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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葛云章眉头一挑,冷声问道。
那为首官兵神情一滞,脸上带着隐忍的怒气,道“葛公子,是要当功臣还是要身首异处,你最好想清楚!”
“听好,我只说一遍!”葛云章指着那为首官兵一字一句道“就算我身首异处,我也不会蹚这趟浑水的!”
“葛云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大皇子让你帮忙那是你的荣幸!”那为首官兵终于隐忍不住爆发了。
这为首官兵原本生性残暴,只不过葛云章是自家主子很重要的一步棋子,所以他这阵子才对葛云章一忍再忍,今天已经到了京城外,葛云章又断言不会帮大皇子,所以这为首官兵也不用担心葛云章以后会不会在大皇子面前得势而有所顾忌了。
葛云章正想冷嗤之际,突见官兵外围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
为首官兵也闻到有危险的气息靠近,就着微弱的月光望去,心下一沉,哪来这么多黑衣人?
“什么人?!”为首官兵大喝一声。
那群黑衣人没有吱声,飞身往被官兵围住的葛云章冲去,手中的钢刀闪烁着喋血的光芒。
葛云章神色一凛,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为首官脑子里一道光闪过,心下一紧,大喝一声“不好,保护好葛公子!”
虽然他也不喜欢葛云章,可是这些黑衣人分明就是来杀葛云章的,要是他在自己手中被杀,不但帮不了大皇子,而且还会给大皇子惹来麻烦的。
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两方人马厮杀起来,兵器相撞,还有大刀破衣刺入体内的声音传来,葛云章从躺在地上一个死去的黑衣人手中捡起一把大刀,小心翼翼的边躲边往人群闪出去。
可是,他是双方人马的目标,他们怎么可能让他轻易逃出去?
葛云章手中套着铁链与几个黑衣人交起手来,而大皇子的那些官兵显然也不是黑衣人的对人,死的死,伤的伤,逐渐败下阵来。
几个黑衣人一同攻击着葛云章,葛云章一人应对几人,只觉得越来越吃力。
就在这时,又有第三方人马加入了战斗,几个黑衣人被分去了注意力。
葛云章喘了口气,看向了挡在自己身前的人,那人也刚好回头看向葛云章。
“哥,你没事吧?”聂安皓又担心又兴奋的看着葛云章。
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搏斗,可是他又担心葛云章的身体。
见到救自己的是竟是聂安皓,葛云章的脸都黑了“你来做什么?”
“哥,我偷听到爹跟管家的话,知道你被大皇子的人掳来,所以来救你啊!”聂安皓眨了眨眼道。
葛云章唇动了动,到嘴边嫌弃的话硬生生的换成了“逃出去再说!”
聂安皓点点头“哥,镇外有一辆马车,咱们快回相府吧。”
“走吧。”葛云章抿了抿唇道。
到了这地步,葛云章也没再纠结,他是想着等摆脱了这些人,将聂安皓送回左相府,自己再回水禾村去。
两人由相府的侍卫护着逃出了厮杀的人群,往镇外跑去。
黑衣人也发现了葛云章跟聂安皓逃出了人群,无奈他们被相府的人缠着脱不了身。
其中一个黑衣人一怒,一个回身,杀掉了一个相府侍卫,迅速拿出背在身后的弓,将箭搭在弓上,对着葛云章身后射去。
聂安皓第一次与人真正搏斗,意犹未尽,边跑还边回头,想看看自己的人嬴了还是黑衣人嬴。
葛云章跑着跑着,忽闻身后传来一阵破空而来的风声,刚侧身一躲,就听到聂安皓大感不妙的叫声“不好!”
紧跟着就是聂安皓扑向自己,并伴随着聂安皓的闷哼声。
“少爷!”
几个侍卫惊叫起来。
葛云章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聂安皓的身子,神色复杂的看着插在他手臂上的箭。
他。。救自己?
“哥……你……没受伤吧?”聂安皓额头冒着冷汗,一脸担忧的看着葛云章。
“我没事!”葛云章压下了心头那难言的情绪,淡声应道。
那黑衣人见一箭没有射中葛云章,就拔起了第二箭,又准备往葛云章射去。
相府侍卫也看到了聂安皓中箭,又气又急,奋力攻向了那个射箭的黑衣人,使得他没办法再出手。
“少爷,您没事吧?”一个侍卫忧心忡忡的问道。
“没事,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聂安皓挣扎着想要起身,手脚却是使不上劲,头也晕了起来。
葛云章二话不说,绷着蹲下身将聂安皓背了起来,在几个侍卫的护送下往镇外跑去。
上了马车,一个侍卫才点起了油灯。
“哥,我……我胸口好……好疼!”聂安皓突然难受的抓着自己的胸口呻|吟起来。
看到聂安皓急速变黑的唇色,葛云章眸色一沉,蓦的撕开聂安皓的袖口。
一看,葛云章不由倒抽了口冷气。
“这箭有毒!”几个侍卫同时失声叫道。
“有……有毒?!”聂安皓虚弱又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哥哥,这是真的吗?
葛云章没有说话,而是将撕下的袖子迅速在聂安皓的上手臂处缠住,不让有毒的血液流动太快。
“哥……我是不是……要死了?”聂安皓害怕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葛云章沉着脸道“你先别说话,闭上眼睡一会。”
得到葛云章的保证,聂安皓痛苦的挤出一抹笑,道“哥,我……相信你。”
说完就闭上了眼,晕了过去。
葛云章抿了抿唇,从侍卫手中要了一把小刀在聂安皓的伤口上划了几刀,将毒血放出了一些,然后用侍卫随身携带的药粉撒了上去。
马车跑得很快,过了一刻来钟就进了京城,回到了相府。
“皓儿?!皓儿这是怎么了?!”安庆公主见到葛云章背上受伤晕死过去的儿子,差点也跟着晕过去。
安庆公主全副身心都在儿子身上,根本就没有认出此刻背着她儿子的,正是她深恶痛绝,三番五次陷害不成,她心中永远无法剔除的那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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