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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夫子,我先替孩子们谢谢您了!”葛云章很郑重的道了声谢,才道“凌夫子,您看什么时候能跟我回村子去?”
凌亲贤沉吟半晌,问“葛公子,您所住的村子离镇上远不远?”
“凌夫子,您可是担心凌夫人的身体不能赶路?”葛云章问。
凌亲贤点头“正是,我媳妇昨晚才醒来,我是怕路程太远,她这身子受不住。”
“凌夫子,这个您不用担心,我们酒楼有马车,坐马车用不了多长时间的。”葛云章顿了顿,又道“凌夫子,您回去跟您家人商量一下,要是可以,明天我派人去接您们。”
“葛公子,路程不远的话,那就决定明天搬过去吧。”凌亲贤一方面是担心自己媳妇的身体,一方面又想着早一天去给孩子们上课,就能早一天拿到束修,这样乡亲们就少挨一天的饿。
将日子定下来后,葛云章又吩咐厨房的人做了两锅饭菜让人跟着凌亲贤送到了破庙中。
破庙中的乡亲们在老家时连过年都难闻见肉味,乍见满满一大锅的五花肉烩青菜,还有一大锅的干饭,都扑上去抢了起来。
“乡亲们别急,人人有份,慢慢来!”凌亲贤担心他们这样一窝蜂的冲上去抢会把饭菜打翻,边喊边上前给大家分起了饭菜。
第二天下午,葛云章和酒楼的车夫驾着马车一块来到了破庙。
凌亲贤的媳妇经过一天的休养精神好多了,见到葛云章忙上前给他行了礼。
葛云章回了礼,对两人道“凌夫子,凌夫人,都收拾好了吗?”
“就几个从家里带出来的锅碗瓢盆,都已经拾缀好了。”凌亲贤道。
“那走吧。”葛云章说着让车夫帮忙把东西搬上了马车。
在路上,葛云章才从凌亲贤的口中得知他的儿子凌广知已经十六岁了,而且还是通过了县试和府试的童生,正在为考秀才而做着准备。
听到这,葛云章笑着鼓励道“真没想到凌公子小小年纪就已经是童生了,再加把劲,争取下次院试也考个好成绩。”
凌广知听了葛云章的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考上童生也是运气好,秀才怕就没那么容易考了。”
葛云章笑了笑,道“不管考不考得上,只要你努力过就行。”
“葛公子说得对,”凌亲贤接下话“广知,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压力,你年纪还小,就算这次考不上秀才,那就下次再考,总有一天会考上的。”
凌亲贤的媳妇凌高氏听了自己丈夫的话,忍不住嗔怪道“孩子他爹,你还说让广知不要有压力,你这话还不是一样给他压力?什么下次再考?要我看啊,考不考得上秀才都没有关系,咱们本来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等这场灾荒过去,咱们回家种地也能养活自己。”
葛云章抿着唇淡淡看了凌李氏一眼,心知自己想要长久将他们留下,得有让他们有离不开水禾村的理由才成。
葛云章将凌家人带回了私塾,柯含雪已经和小丫将私塾的几个房间收拾了出来。
“凌夫子,凌夫人,广知公子,若曼姑娘,这是我媳妇柯含雪。”葛氏云章给凌家人做了介绍,又对柯含雪道“雪儿,过来见过凌夫子,凌夫人,还有凌公子,凌姑娘。”
“不敢,不敢!”凌亲贤和凌高氏慌忙上前扶住正要给他们行礼的柯含雪,道“葛公子,葛夫人,我们都是乡下人,可不敢喊什么夫人,公子的。”
说起来,葛云章现在也算得上是自己的东家了,怎么能让他们喊自己夫人,公子什么的?
闻言,柯含雪笑了起来“凌夫子,还真别说,我也觉得喊什么夫人,公子的挺拗口,而且还显得生疏,我看不如这样,我喊凌夫人为凌大娘,至于凌公子和凌姑娘比我们小,我们就直呼名字,可好?”
“好,好,就这样!”凌亲贤与凌高氏异口同声道。
葛云章见柯含雪一下子就与凌家人熟络起来,笑了笑,对自己媳妇道“雪儿,凌夫人身子还虚,你先安排她回屋休息,再让桂清给凌夫人做些吃的补补。”
“不用,不用!我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凌高氏惊恐的摆了摆手,他们现在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很知足了,哪还敢再麻烦人家?
“凌大娘,您就别推辞了,我和夫君也是希望您早点把身子养好,因为只有您把身子养好,凌夫子才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安心的给孩子们上课,说到底我们也是为了村子里的孩子们。”柯含雪笑着道。
凌亲贤夫妇心里清楚,柯含雪这么说是为了不让他们有心理负担,也就没再推却他们的好意,只是在心里承下了他们的这份情。
凌广知和凌若曼见葛云章与柯含雪都是容易相处的人,私塾的环境也整洁清爽,而且还是瓦房,脸上都挂着欣喜的笑意。
在昨天之前,他们都觉得自己有可能会饿死,哪想到父亲竟然还可以找到这么好的活儿?
待凌家人安顿好后,葛云章又对凌亲贤道“凌夫子,去见见水禾村的村长吧?”
村长说过请了先生要带去见他的。
“好的,请葛公子带路。”自己要在水禾村落脚,是应该先见过这里的村长。
葛云章临出门前又不放心的在柯含雪耳边小声叮嘱了了句“你刚有身孕不能太操劳,有什么事安排高飞还有桂清他们去做就行了。”
柯含雪安顿好凌家人后也回到了葛家,和桂清一起煮了锅饭,炒了几个小菜送到了私塾。
桂清将饭菜送到私塾,凌亲贤和葛云章刚好从村长家回来。
“凌夫子,您们先用饭吧,用完饭先休息着,明天我再让孩子们过来。”
私塾与葛家大院是直通的,葛云章说完穿过私塾的侧门回了自己家。
私塾后院的厅中
凌广知兄妹盯着桌上的饭菜,咽了咽口水,道“爹,娘,这些都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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