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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喝了你的药,以后来葵水都不会肚子痛了?”她一边喝他喂的鸡汤,一边问道。
以前她有个高中同学,每个月大姨妈来时都会痛得死去活来,看过很多医生都看不好,要是自己每个月也这样,想想都觉得可怕。
“咳……”葛云章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碗中的鸡汤险些拿不稳,幸好他动作快将碗移到了床外才不至于倒在柯含雪身上,汤晃出一些来,溅到了他的手背上,他忙将碗放到了床边的小桌子,甩了甩手。
这鸡汤带油很烫,柯含雪急忙将他拉了过来,紧张道“我看看。”
“都烫红了!”看着他的手背红了一大片,柯含雪心疼的皱起了眉头。
“没事,等会就好。”他收回了手,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她抬起头直直的望着他,问“你想说什么?”
他深深看着她好一会,才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雪儿,你什么时候才能懂得男女之防呢?”
这么的事,就算是女子之间也不能随便拿来谈论的,可是她却对他毫不设防的脱口而出,这能不把他吓到吗?
“什么男女之防?”柯含雪翻了个白眼“葛云章,且不说你是我的未婚夫,就以你是个大夫的身份,我这个病人难道不该询问自己的病情吗?”
柯含雪有些无语,难怪古代那么多女人因为一些小毛病而送了命,想来都是给这种迂腐的想法给害了的。
她的话句句在理,葛云章找不到话来反驳她,只能暗自庆幸自己是个大夫,她这些话只有他听到。
其实来葵水引起的肚痛并不少见,只不过大夫跟病人们都会心照不宣,不会把病情明说,诊治过后给她们开药就算完事,可她……
葛云章再次无奈的轻叹一声,抿了抿唇道“你这病不是一时半会能治好的,要慢慢调理才行。”
“你意思是说下个月还会痛?”柯含雪整张小脸都皱到一块去了。
“有这个可能。”他的脸又莫名的烧了起来,顿了顿,又道“我去把药给你端来。”
葛云章出去后,柯含雪从怀里掏出一条自制的棉布条,自言自语道“幸好带了备用的东西。”
说完,急忙上茅房去了。
葛云章端着药回到房里,见柯含雪不在,刚放下药准备出去找她,就见她进来了。
“去哪了?”
“茅房!”她嘿嘿一笑,又问“我刚才出去,听到前院好像挺热闹的,客人是不是很多啊?”
葛云章一笑“生意是还不错!”
大家因为年前那些官兵找人的事一直提心吊胆的,现在好不容易看到酒楼带头重新开张了,一方面是到酒楼来放松心情,一方面也是来解馋的,还有一些客人是特意到酒楼来参观的。
刚刚掌柜还跟他说,镇上那几家被烧的店铺老板知道了酒楼有建筑队,都找上门来了,所以这一眨眼间,建筑队又接了好几笔生意了。
柯含雪一听又有几笔生意上门,一开心,端起药汤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喝了下去。
看她一口气将药汤喝完,葛云章并不觉得惊讶,因为他不是第一次看她这样喝药了。
天黑前,葛云章驾着酒楼新买的马车带着柯含雪一块回了水禾村。
葛云章当晚为那几家店铺连夜赶画好了架构图,第二天拿到镇上给那几家店铺的老板挑选,然后就让聂辉将工匠们安排下去。
镇上几家店铺并不大,也只盖一层,葛云章估计半个月内应该能完工,所以他必须在完工之前再接些单子。
得知光哥儿和那个小五准备正月十八回县城,葛云章和柯含雪商量了下,打算和光哥儿一起进县城。
“葛云章,你打算要去多久?”柯含雪心里有些不舍,可是她也知道他是非去不可的,不然这活接不上,都不知道要怎么养活那上百个工匠?
“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他也依依不舍的看着她,还没离开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她抿了抿唇,不放心的叮嘱道“你一个人在外要小心点。”
“聂辉会跟我一块去,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我不在,你凡事都要注意着点,遇到事千万别冲动,知道吗?”
“嗯。”她对他点点头,心里头有些憋闷。
他长臂一伸,搂住她,轻声道“雪儿,我真舍不得你。”
“我也是。”她眼眶发热,紧紧的环上他的腰。
“雪儿,我会尽快回来的,等我回来也该准备婚礼的事了。”要不是怕她家人担心,他真想带着她一块去。
“好!”
“雪儿,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哧——”
听到他这句话,原本有些伤感的柯含雪突然笑了起来,抬起头没好气的瞪他“县城离向桑镇不过几天路程,干嘛说得像生离死别似的,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我确实担心。”他正色应道。
“我保证会等你回来的,行了吗?”她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
“行!”他唇角扬了起来。
“对了,葛云章,你到了县城一定要记得去拜访光哥儿的老板,看看他们有什么要求,回头你再跟我二叔说,好让我二叔准备准备再去提亲,不能让他们笑话光哥儿。”柯含雪突然又道。
“知道了,你都不知道叮嘱了多少遍了!”葛云章不满的拧起了眉头,不禁嘟嚷道“我们俩的事都不见你这么紧张过。”
“我们的事不是有你吗,哪轮得到我来操心?”她嘻笑道。
“你总是诸多借口!”看她这么紧张光哥儿的事,对自己的婚事却漠不关心,他心里多少有些吃味。
“光哥儿的情况跟咱们不一样,我是担心对方要是知道了柯于氏的事,会反悔!”柯含雪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听了她的话,葛云章也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起来,一个人的出身有多重要,他比谁都更有体会,有些事情是没办法隐瞒的,只是不知道光哥儿有没有他这么幸运,能遇到一个不在乎他身世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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