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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云章,拜托拜托你,好不好?你知道不知道,你这张退婚书就像我的卖身契一样,一天不把婚退掉,我的心就忐忑着。”柯含雪不依不挠的恳求道。
“卖身契?”葛云章好笑的看着她“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才舍不得把你卖掉。”
“葛云章,我跟你说正经的!”柯含雪恼羞成怒的瞪着他,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雪儿,刚才你不是说晚个几年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嫁给我吗?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他声音轻柔,深邃的双眸直盯着她的小脸。
柯含雪垂下眼睑,咬了咬唇,有些话她说不出口。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直逼她的眼底“雪儿,给我答案让我安心,好吗?”
“葛云章,我……”
看到他满眼的期待,柯含雪心里的话卡在喉咙不上不下,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越是对自己好,柯含雪就越不敢放任自己的感情,因为她突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永远留在这个朝代,万一……
万一有一天老天爷又让她回去,那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嗯?”葛云章等着她往下说。
“对不起!”她低下了头。
葛云章苦笑一声,垂下了手,虽然有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可是仍忍不住失望。
“葛云章,你想我好好想想。”柯含雪说完,站起身跑了出去。
她的心好乱,她要顾忌的东西太多,她不能随随便便给他承诺,她不能随便放下自己的感情,她怕自己到时会承受不了离别的痛苦……
已经等在街口的柯水生见女儿失魂落魄的回来,担心的问道“雪儿,出什么事了?”
柯含雪听到父亲担忧的语气,笑了笑说道“没出什么事,我和秋心找到店面了。”
“真的,那太好了。”柯水生也替女儿高兴。
柯含雪一回到家又去了稻田,前几天被葛云章一闹,稻草都没锄,这么多天过去了,稻草说不定都长得比水稻都高了。
柯含雪刚走到地里,在稻田里的铜锁爹就站起身开口打趣道“雪儿,你可真是一个有福气的丫头!”
“石柱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见铜锁爹的笑得别有深意,柯含雪有些疑惑。
铜锁爹乐呵呵的卖着关子“雪儿啊,你看看你家的地就知道了。”
柯含雪狐疑的往自己地里一看,发现自己家的田坎上扔着好些稻草,有些已经干掉了,有些像是刚仍上田坎的,再往地里一看,自己稻田里的稻草都已经锄好了。
可是这几天自己没时间下地,父亲每天傍晚一回来就上山砍柴,是谁帮自己锄的草?
“石柱叔,不会是您帮我们家锄的草吧?”除了铜锁一家,柯含雪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呵呵,我自己家的稻草都还没有锄完呢,我哪有功夫帮你们家锄稻草?”铜锁爹笑道“是葛公子帮你锄的”
“是他?”柯含雪惊讶,难道他几天没到酒楼去了。
“可不是他,他这几天每天都忙到天黑才回去,昨天下午才把这几亩地的稻草给锄完的。”铜锁爹很替柯含雪高兴“要不是我怎么说你有福气呢,你现在还没过门葛公子就知道心疼你,以后肯定也会待你好的。”
柯含雪尴尬的笑了笑,和铜锁爹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
心底,却流过一丝暖意。
柯含雪刚走到河的下游,就看见前面停了一辆马车。
车上下来一位五六十岁的大叔,走到柯含雪面前,彬彬有礼的问道“请问姑娘知道葛氏母子的家往哪走吗?”
柯含雪打量了一下跟前的大叔,又看了眼那辆不算豪华的马车,猜测着他是不是葛云章生意上的朋友,便笑着问道“大叔找葛大娘和葛公子怎么会找到村子里来的?”
可是他要是葛云章生意上的朋友,不应该到酒楼或药铺去找他的吗?而且,他刚才是问葛氏母子,而不是问葛云章。
大叔眼里精光一闪,掏出一锭银子递到柯含雪面前,笑道“姑娘,老朽找他们是有重要之事,还麻请姑娘带个路。”
意思很明显,那锭银子就是给她带路的报酬。
柯含雪看了眼他手中的银子却没有伸手去接,勾了勾唇笑了笑,还真是阔气!
可是出手越是阔气,就越不能掉以轻心。
柯含雪思索片刻,对他说道“大叔,要不您就在这里等等,我去把葛公子叫来?”
那大叔显然也看出了柯含雪对自己的警戒,慈祥的笑道“姑娘别担心,我不是坏人,我是葛公子的远房亲戚。”
大叔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不满,可是心里却不禁嘀咕道乡下的姑娘不应该都很单纯,很好说话的吗,这丫头的警惕心未免也太重了吧?
“远房亲戚?”柯含雪挑了挑眉,她还真没听葛云章提过他家的其他人,他好像说他没有完整的家,那这位大叔是他什么人?
“大叔,虽然您长得不像坏人,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您还是在这里等我把葛公子叫来吧。”柯含雪浅浅一笑,也没有隐瞒自己对他的戒备。
在情况不明的状况下,柯含雪不想冒险,谁知道他们在落户水禾村之前有没有什么仇家?
柯含雪话音刚落,就见葛云章挑着浇菜的木桶往这边走来,她忙冲他喊道“葛云章,你家来亲戚了。”
那大叔一听,倏地转身向后看去。
“少爷——”那大叔激动的喊了声,跄跄踉踉的往葛云章跑去。
葛云章一看到来人,神色一变,往周围警惕的扫了一圈。
“少爷,您放心,只有我一个人来。”那大叔热泪盈眶的看着葛云章。
葛云章扔掉水桶,上前粗暴的扯住他的衣襟,一脸狰狞的怒问“谁让你找到这里来的?还有谁知道我们在这里?”
“少爷,您且放心,除了我和老爷,没有别的人知道。”
葛云章近乎疯癫的模样让柯含雪惊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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