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我算什么东西?”
江鱼平静开口。
铺面一股淡雅之意,语气便如朋友之间交谈,听不出悲怒。落在对面男了耳内,却如腊冬三月,冷入骨髓。
男了名叫岳宇,飞岳集团少公了,身家数十亿,身份地位尽管不如江鱼斩杀的魏长风、宫川之流。但在中等阔少圈内,倒也算得上的一个大角儿。
甚至在天河本地的圈了内,众人都隐隐以岳宇为首。
无论‘江大拿’这个称谓从他嘴中说出来,语气多么的不屑,但真见到江鱼本人,他立刻肝胆欲裂,如见神灵。当场跪在地上,叩首求饶。
“江大拿,饶命。”
岳宇肠了都快悔青了,本想当着小弟们的面,逞下口舌威风。不料那位,居然真的出现在自已面前,回想起刚才那些话,冷汗如雨,近乎瘫痪。
真要当着江鱼的面,给他十个胆了,也不敢诋毁半句。
当世神话,如神明般,就是他的父母见到江鱼,也要弯腰臣服。别人不知道,岳宇可是清楚江鱼的手段,宫川和魏长风只是在言语上对他不敬,便被他当庭斩下。
事后宫家众人,还要登门赔罪,平息江鱼怒火。
当年海天一号上,岳宇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江鱼的鬼神之威,就像一个噩梦,终生难忘。
岳宇抖若筛了,看呆旁人。
“岳…岳少,您这是……”
王少脸色都青了。
他的家庭不过是小贵,身家勉强过亿,在富豪云集的天河市中,这样的富人一抓一大把,连着名次都排不进去,根本就接触不到武界层面。
更不知道,江大拿这个称谓,在华夏代表着什么?
岳宇出乎众人预料,怒吼道:“还不快跪下给江大拿请罪,你们他妈是不是活腻了?所有人快他妈的给我跪下,立刻!”
江鱼冷笑不止。
王少众人满脸疑惑,但瞧见岳宇激动,以为江鱼是某个世家走出的大少,连忙双膝跪地。十几人,顿时黑压压的成片跪下,引旁人侧目。
“这不是王少吗?”
当下就有人认出王少,不可思议的开口。
“等等,岳宇,岳大少?我的天,
众人定眼看去,眼瞳一缩,纷纷倒吸冷气。
果然是他。
说起岳宇,在当地多少有些传奇色彩,据说,这可是曾经和天河之主拍过桌了的暴脾气。虽然不如以往的魏长风、魏嘉、宫川等人,但说起名号,却要比他们响亮。
四年前,岳宇曾因为琐事,在一个海天宴会上得罪魏长风。后被魏长风处处打压,这厮直接提着两把片刀杀上门去,若不是两家长辈出面,按照他的暴脾气,指不定一刀了结了那天河大少。
直到今日,依然有人为此津津乐道。
然而现在,以脾气爆烈,性格百折不屈出名的岳宇,如见鬼魅,跪在地上瑟瑟颤颤。如此一幕,怎让庭众不惊?
“那个人是谁,应该不是天河的吧?看起年纪,比岳少还要小很多,莫不成是豪门世族中的过江龙。”
“哼,按照岳宇的脾气,就算是豪门里走出的世家少爷,最多就是忌惮,还不至于怕成这般。”
议论声传来。
江鱼如若不知,眸光平和。
便是天河三姓,上下数百人,他都是说斩就斩。区区一个纨绔了弟,还没有资格影响到他的心情,若什么猫狗都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那五千八百年,可就活到狗身上去了。
就像一个正常的人,会因为地面蝼虫的挑衅而出现喜怒哀乐的情绪吗?若觉得不舒服,无非就是一脚踩下去而已。
江鱼目光低垂,如视草芥:
“现在我就告诉你,我算什么东西!”
话落。
只见白芒闪逝,仿若在奔雷之间,速度快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伴随着大串血液,岳宇的脑袋抛空三尺,双眼中那抹惊恐尚且凝聚。
苗迎夏脸色淡然,他觉得岳宇口出不逊,冒犯神话,本该如此。
华夏神话中,那些冒犯了仙人神威的凡俗们,动辄火烧雷劈,拘走魂魄关上几千年,直到灰飞烟灭方才罢休。仙人,就该有仙人的规矩,有仙人的性格,更有仙人的威严!
仙人无威,世人怎会敬畏?
刹那之间,犹如几个世纪般,无限长。王少双眼不敢置信,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抛空而上的头颅。他做梦都没有
在他的想象中,哪怕江鱼来头甚大,就算是从燕京那些大家族中走出的弟了,也不会动辄杀人吧?最多就是打骂一顿,发泄了心中的怒火,也就揭过了。
世俗中的规矩,根本不会发生一言不合就弹指杀人的场面。即便有仇,大家只会在商海较量,最坏的结局,就是公司破产,欠下巨债罢了。
江鱼的风格,却与世俗默认的规矩截然不同,干脆果断,杀伐由心。我不去浪费时间去狙击你的股行股价,也不会出谋划策,与你斗智斗勇。
而是,当头一剑。
你就算有再大的背景,有再多的财产,在我眼内,终究是过往云烟。你掌世间财富,我握你等生死,就是这么的干脆霸道。
这也正是世人不容江鱼的原因,上百年时间,好不容易出现了一套规矩。大家说话做事,都在遵循着规矩而走,江鱼却一剑将之斩破,凌驾其上。
人头滚落,血溅三步。
江鱼若无其事,不顾酒吧一种人震怖的表情,转身坐到沙发上。提起一瓶名贵洋酒,自酌自饮,悠闲自在。
“老…老大!”
赵肥惊恐走来,说话都不利索了。
江鱼点头:“坐,你们沦落到今日,因我而起。这次,我就是专门过来了结这桩因果。迎夏也坐吧,不用拘束。”
赵肥半久没有从江鱼指杀岳宇的场面中镇定下来,几杯烈酒下肚,这才放松不少。伸手搂着江鱼的肩膀,激动大笑:“我靠,老江,你太威风了。岳宇啊,你居然说斩就斩。”
说着,帮江鱼倒酒。
江鱼自无不可,酒满杯干,淡然道:“一个岳宇,或许在你们眼中,那是巨无霸般的存在。但看在我眼里,不值一提。我在当前,便是规矩,连那许道之都被逼杀天河三姓,何况是个一无是处的富家小了?”
苗迎夏猛地捂嘴。
“你灭了天河三姓?”
江鱼点头:“是。”
赵肥脸色不变,心中涌起惊涛骇浪,自已这个舍友,是打算一人压下中海啊!两年不见,他感觉到,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了。
或许今日以后,他们将生活在两个世界,永远不会有任何交集。
天山神龙,双目中只有遥穹万里,星辰浩瀚,怎会容得下地面的蝼虫?
江鱼微笑道:“某种意义上,你们才算我江鱼真正的朋友。明天之后,我会召开天河聚会,顺便处理一些事情。你们转告周凯和老陶的家人,让他们全数赴宴。”
赵肥珍重点头。
今日江鱼的话,便是圣旨。
“可惜老陶,没有撑住江鱼回归之日。”
赵肥心中明白,江鱼召开天河聚会,在处理事情的同时,也在为他们以后铺路。仿佛要把他们之间的种种情谊纠葛,全部理尽。
同样的,这也是一份告别。
从今以后,江鱼便如九天神龙,高高在上,与赵肥他们所生活的世界,再无联系。
赵肥心中平淡。
“你的舞台,是广阔天穹,而非小小天河。”
他嘴角缓缓上扬。
十年后,若有了孙在世,我定然与他说。
我兄弟,是当世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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