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赢丹只道有埃及公主相助不久就可以出城,一时没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突然就恶化到如此地步,现在却是进退两难。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就在赢丹和樊哙在木楼内左右为难时不敢轻举妄动时,又有一侍女端着一壶酒进来。
她一边把酒壶放下一边低声说道“你等为何还不离开?”
赢丹愕然,居然是埃及公主的声音原来是埃及公主知道赢丹一行人还没未离开,心急之下竟与侍女换了服饰独自前来。
西域女子都是以薄纱遮住面部,侍卫竟未能察觉。
赢丹苦笑一声,小声回道“你太小看你父王了此时我等若想离开,只怕便会打草惊蛇。”
赢丹这么一说埃及公主就明白了。
她咬了咬牙,“不若,我以公主身份带你等出去必要时,太子殿下也可考虑以我为质!”
赢丹笑道“我赢丹若是以公主为质逃生,往后还有何颜面来提亲?”
埃及公主瞪了赢丹一眼“如此生死关头,却还有心思开玩笑!”
其实埃及公主嘴里这么说,心下却颇为赢丹的临危不惧所折服。
埃及公主不知道的是,赢丹这又哪里昌临危不惧,而是见埃及公主来就有了办法。
赢丹接过埃及公主递来的一杯酒,“公主可知安息使节有多少人,下榻何处?”
埃及公主点了点头,“或有百余人,正在寺山别苑。”
赢丹随手从案前取过樊哙之前所作的地图置于埃及公主前,问“公主可否指出其位置?”
埃及公主瞄了地图一眼,指着一处地方道“便是此处。”
接着又疑惑的问“太子殿下问这些作甚?”
赢丹记住位置,点了点头道“公主请回,接下来的事赢丹自会处理。”
埃及公主霎时就知道赢丹要干什么了,她吃惊的望着赢丹,道“太子殿下是……此事万万不可,你等若是杀了安息使节,父王又怎会放过你们?”
赢丹笑了笑,举杯喝了一口香醇的葡萄酒,反问道“我等若杀了安息使节,大王除了放过我们,还能有什么选择?”
埃及公主一愣,接着就明白了。
赢丹说的有理,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若斩了来使便意味着再无半点可谈的余地,只有兵戎相见。
诚然,埃及法老可以说是秦军杀了安息使节。
但秦军若在埃及内杀了安息使节……说是没有埃及法老的支持又怎会有人相信?
于是正在犹豫的埃及法老只能选择与秦国结盟而不是安息,于是赢丹等一行人反而可保得性命想通了这点后,埃及公主心下对赢丹那是又敬又佩。
在此之前,埃及公主一直在担心将来该如何面对赢丹。
因为埃及法老若要投向安息与秦军为敌,那么埃及与秦军联姻便绝无可能不仅没有可能,埃及公主还要夹在其中两头为难。
一边是父王一边是赢丹,到时帮谁好?换而言之,即便埃及公主能成功助赢丹逃走,两人只怕也要缘尽于此了。
然而,赢丹这突如其来的一着却是化腐朽为神奇只要能迫使埃及法老偏向秦军一边,所有的问题便都迎刃而解。
埃及公主想了想,就微微点头,说道“果然是好计,也亏你想得出来。”
“只是……”
说着埃及公主看了看周围,“你等不过二十余之数,而安息却有百余人,是你等数倍之多……不若我再调些人手来?”
赢丹摇头,“公主好意赢丹心领了公主自身都在大王监视之下,你若调兵马上便会惊动大王到时我等便功亏一篑了!”
埃及公主只能无奈的点头道“如此,太子殿下可要小心行事小女在宫中静候佳音!”
目送埃及公主离开的背影,赢丹心下有些感概这应该是赢丹头一回如此放心彻底的相信一个人。
回首以往,即便是对着自己的部下亲信赢丹也总是有所保留原因无它,赢丹知道战场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方,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即便是对任何人也是如此。
但是现在,赢丹却觉得埃及公主是例外当然,这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赢丹的身份在樊哙一行人找上来时就已暴露,若埃及公主不值得信赖,赢丹早已成为阶下囚了。
见赢丹在发愣,樊哙就上前来提醒道“太子殿下,时候不早了,我等该早做准备!”
赢丹回过神来“嗯”了一声,整理下思绪就下令道“你等先去探明埃及暗哨的位置!”
樊哙马上回答道“已经探明,一共有四处暗哨分由东西南北四处!”
一边说一边在地图上指出暗哨的位置,然后接着说,“这些暗哨盯住了我等能离开的四个方向若太子殿下想不惊动埃及偷袭安息,只怕不是易事!”
赢丹看着这几个点不由皱了皱眉头事情的确像樊哙说的好样,赢丹所在的这几间房已经被埃及暗哨盯死了,甚至楼下还站着几个侍卫轮番把守。
而安息住所却在数里之外,若从一开始就惊动守卫……想要偷袭安息岂不是笑话?
想了想,赢丹就指着地图问“与我相邻的木楼是否有人居住?”
“无人居住,附近便只有南向一幢住着温宿国的使节!”
樊哙打探得倒是清楚,赢丹对他的细致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
赢丹点头,“这便好办!我等先利用索箭到达邻近木楼,再由那幢木楼离开。”
樊哙两目一亮,半张着嘴望向赢丹,眼神里尽是意外、惊讶,过了一会儿又转为敬佩和惭愧。
也难怪樊哙会有如此表现。
神武军装备的索箭一直都是用于翻山越岭或是翻越城墙,谁又会想到它还可以用于从这幢建筑转移到那幢建筑以避开敌人耳目?
至少樊哙没想到,所以才会说“不是易事”然而,樊哙没想到他这所谓的“不是易事”在太子殿下面前却不算事。
赢丹接着下令道“将地图及计划告知所有人做好准备后便暂且睡下两个时辰后依计行事。”
樊哙应了声就下去准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