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高阳那一脸期待的样子,也不免让赢丹为之一震,脱口道“张大人,你这神火的威名倒是很贴切。”
“但本公子亦为其想了一个响亮的称呼,不若张大人听听看,你我二人谁取的名字更为霸气。”
张高阳先是一喜,遂又有些失望,但即便是这样,张高阳也是很快调整好心态,出言问道“殿下博学,取名自当盖过下官。”
赢丹张口就来,“不知称其为神威无敌大将军炮,会不会更霸气一点。”
“神威无敌大将军炮……”
“额,这名字……”张高阳跟着重复了一遍,嘴角忍不住抽了几下,明显是被赢丹这名字雷到了。
但赢丹是殿下,是太子,又是这武器草图的原作者。
张高阳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强颜欢笑道“殿下取名当真是霸气,尽显我大秦之威。”
赢丹哪还能看不出张高阳那点小心思,遂咧嘴大笑道“行了,我的张大人,神火炮也好,我这大将军炮也罢,眼下不是一共三门炮吗,你我二人各自取其一,各自将命名刻在炮身便是。”
张高阳一听赢丹这话,那张强颜欢笑的老脸顿时变得极其精彩,一时犹如获奖小红花的娃娃一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受宠若惊间,老脸早已挂上了几滴清泪,哽咽道“真的?”
看到张高阳这半百老头在自己面前煽情落泪,赢丹还真是有些受不了。
“行了行了,张大人先别煽情了,有道是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是骡子是马,且先验过再说。”
毕竟,主从二人光顾着在这煽情取名,而最终实验三炮不响,那可就尴尬了。
赢丹索性定住心神,平心静气的等着看第一批三门火炮,能否达到期望值。
而张高阳听闻这话的时候,也是瞬间就进入了状态。
只见张高阳用手袖抹了一把眼泪,当即接过一面小红旗摇晃起来。
马车上的装填手见到指挥摇旗,当即装填弹药,然后引香点火。
随着引线剧烈燃烧,只是几个呼吸之后,三声震耳欲聋的炮声顿时炸响在铸造司驻地上空,随后,只见一里开外的小型人工湖升起三道数丈水龙。
赢丹二人见状,默契的大喊道“成了!”
火炮的成功引火,以及成功发射,意味着大秦全面进入火器时代,而日后远征军远征。
靠的是什么?
是机动部队,是马背,更是眼下这等可以随同马车移动的攻城大杀器。
当然,火炮作为进攻用的攻坚利器,其体型过大,连上马车的重量足足一吨半,需要至少匹好马来拉车。
这样的缺点,赢丹虽然用到了拆卸法来优化便携性能,但这也涉及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需要很多能够驾驭四马同开的御车士卒。
而舍弃战车多年的大秦,对于“驾驶员”的培养,还停留在二十年前的春秋战国。
所以,在验证了火炮威力之后,赢丹当即打道回府,入了咸阳宫。“此言当真?”
“自不敢欺骗陛下。”
赢丹有没有说谎,嬴政一眼便能看出,何况先前宫外传来三声巨响,嬴政不可能不知道。
沉吟片刻,遂见嬴政眼睛微微眯起,“说说吧,你赢丹从来就不是个邀功求赏的主。”
赢丹咧嘴一笑,“陛下圣明,微臣眼下虽让张大人研造出火炮三架,但同时也因车沉炮重,需要至少四匹马来拉车……”
嬴政神色微动,遂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笑骂道“这等小事儿也来烦朕,要你这太子干嘛吃的?”
说罢,嬴政又道“去把朕另一半虎符拿来。”
此话一出,蒙毅、张高阳二人顿时惊为天人。
嬴政此举代表什么?
代表大秦数十万大军,上至內史兼统军蒙恬,上将军章邯,下至地方维系治安的地方军,乃至一兵一卒,皆受赢丹管辖调动。
太子赢丹,将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赢丹瞠目结舌,完全没想到父皇如此信任自己。
一时间,赢丹只觉得肩膀上的担子沉甸甸的,遂而惶惶道“陛下……”
可话才到嘴边,就被嬴政挥手制止,遂听其说道“行了,你赢丹若有心,就为朕,为大秦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让我华夏子民世代不息。”
这一刻,只有卧槽能代表赢丹的心声!
“什么叫一腔热血?”
“什么叫慷慨激昂?”
父皇寥寥数语,就让赢丹有了想要亲自提刀立马,抛头颅洒热血,背出师表的冲动。
出了咸阳宫,赢丹再也忍不住呼之欲出的澎湃心情,仰头大笑三声,这才说道“蒙大人,还有劳你去一趟李总管府邸将其请来,并让他从中车府调动一些驾车的好手一同跟随。”
蒙毅闻言一愣,随即心领神会的拱了拱手,道了一声遵命,便与赢丹分道去往了中车府。
“殿下此计甚是高明啊,这李总管为人阴暗记仇,此次被殿下征用入军中,只怕是有来无回咯。”张高阳捏着一缕寸须,脸若雏菊的笑道。
赢丹咧嘴笑了笑,“有话说的好,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李总管当着文武百官送了我那么大一个礼,咱做人也不能太小气不是?”
“嘿嘿,殿下的手段,下官算是服了。”
张高阳很庆幸,自己当初坚定不移的站队,如今才能在赢丹面前谈吐风生。
要不然……想了想以后,李总管随军出征,驾着神火炮驰骋疆场的画面,张高阳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毕竟,以这神火炮的威力而言,只要是它出现在战场,必然是敌军优先集火的目标。
这样的安排,简直比直接杀了李总管还要解气。
“千万不能得罪殿下,千万不能!”这是张高阳从此从中悟出的道理,而尽管赢丹平日的肚量很大,也极为包容。
蒙毅的办事效率,倒也不是吹的,赢丹、张高阳二人才到太子府没多久,李总管的马车便已经到了门口,其后跟随着十几人,皆是一身宦官官服,面白无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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