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队长?!”另一处白雾之内的谢锋猛然抬头,他恍惚间听到了冯祁笃的叫喊,即刻观察四面,然只闻他声,却不见其人。
“冯队长!!”谢锋开始叫喊着。
“谢锋?!你在哪里!”来自冯祁笃的声音源头靠其颇近,谢锋尝试在雾中找寻。
倏忽,前方的白雾里,若隐若现出人形轮廓。
“冯队长?”谢锋试探开口。
“让你失望了。”钻出白雾,乱局者站到了谢锋身前,而后,一女子亦从雾里显现,来到乱局者身旁。
“冯队长?!”
“不是你是何人?!”谢锋诧然,将手中重盾秉在身前,他感觉到来者不善。
“乱局者。你们守卫兵团应该都听过这个名字。”乱局者冷冷道。
“乱局者?!”谢锋猛地撑大眼,如雷贯耳。
“说来这白雾来的真不是时候,我很讨厌匹亚国这种时候的天气,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乱局者抬头望顶,四面八方的白雾遭其唾弃。
“你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此刻匹亚国的惨况这就是你最想要看到的是吗!”眉似错结,谢锋质问道。
“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去,南区的大家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因此他们做了他们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那就是发动革命!讨个说法!”乱局者厉声去,其目光如炬。
“是你造就的飞蛾扑火!多少的南区城民因此死去!”谢锋面有不甘,斥道。
“总好过死于无声!”
“他们即便死去!也会化作一缕怨火!灼穿你们的内心!”乱局者怒嗔。
“你疯了这样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就算你把守在审判广场的我们尽数杀死,也是徒劳无功的。”谢锋觉得愤怒根本无用,便打消怒意,换以忧色,他还望说服乱局者。
“说得对,所以我并不打算杀死你们,而是要让你们跟随着神的脚步。”
“除非你们不依。”
乱局者亦敛去怒容,秉漠脸呈现。
“神?”
“你以为我们会和暴民一样没有脑子吗?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神了!”谢锋呛语。
“那是因为你们一直被禁锢在自己的误区里。”
“神不会凭空出现,你们就认为没有神,这就是属于你们的劣根。”
“但其实神不应该等待来,祂应该被创造,就如同我一样。”乱局者踱步于此,游其所说。
“你是想说你就是神?”谢锋疑惑着脸。
“不错,我就是神。”乱局者站定原地,面无表情。
谢锋紧锁着眉头,打量乱局者一番。
但很快他的目光便被其身旁的女子吸引,紧紧盯看,那女子长得十分怪异,不似常人。
用面无血色、苍白憔悴、青唇紫眼来形容可是再好不过了。
“她她是人吗?”谢锋突然问道。
乱局者转脸看去女子,而后回过。
“不,她不是。”其冷冷道。
“她是怪物?”谢锋一脸震惊。
“她是我创造出来的东西,名为神物。”乱局者依旧是冷言道。
“谢锋!!!你在哪!!!”突然,周旁又传来了冯祁笃的声音,本愣神呆目的谢锋顷刻抖擞,左顾右盼。
“冯队长?!”谢锋回声去。
“看来,这雾也快要散了。”乱局者张望去,瞧雾渐渐淡失,四处欲要恢复原貌。
待雾散,四面八方赫然显现众南区城民的身影。
他们皆是秉斧厉目,直勾勾地盯着谢锋。
“我的天”谢锋倒吸一口冷气,他不仅见到自己的周旁有一群南区城民,更是在不远处的审判广场中央,发现了他们的诸多身影。
“难不成审判广场完完全全的沦陷了”谢锋神色张皇,不愿相信。
“谢锋!!!”雾散后,冯祁笃发现了谢锋的身影,竟就距离其不足十余步,他赶忙喊道。
可随即当看到谢锋身前的一男一女,冯祁笃蹙眉,甚感棘手。
乱局者转过脸,注意到了方才喊声的冯祁笃。
“你也一并过来吧,正好他也在这里呢。”其向冯祁笃喊去。
——
审判广场原本铺天盖地的嘶喊在清晨起雾后荡然无存,这惹起了富人庭里所有人的注意。
由于高墙的缘故,他们没有办法看到墙外的风景,唯有通过间断性前往高墙察看审判广场情况的哨员,他们才能得知。
“墙外的情况怎么样?!”李灿若自然是最为关心的一员,因此他在声音戛然而止的那刻便让哨员上墙观察,而后告知予他。
“雾雾散散去了但但是情况情况很不妙”哨员紧张的吞吐话语。
“什么情况?”一旁的宋卉岚便也问去,其皱着眉头。
“好好多的暴民!将营地将营地给围住了!”
“该死!!”
“国卫大人!情况岌岌可危,究竟还要到什么时候?!”在听闻了守卫兵团的他们危险已近在眉睫,李灿若再也按捺不住火急火燎的性子,朝宋卉岚喊道。
宋卉岚起身,来回踱步。
随后他示意站在一旁的黄金士兵到其跟前。
“通知‘富人庭六柱人’,将准备好的成果带往此地,我要好生检验。”
“是!”黄金士兵作揖,即刻出发。
“国卫大人!还要检验吗?!”李灿若不可置信道。
“那是自然,不经过检验,怎么知道出战的士兵们符不符合预期。”宋卉岚皱目而道。
“可是这样就浪费了时间!敌人已经围住了他们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帐!”
“如果派出去作战的人根本不堪一击,你来承担这个后果吗?”宋卉岚质问。
“我”李灿若心急的不知何以反驳。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他们符合卫兵的实力即可。更何况还不知道他们是否决定施行的是第二方案,让富人庭的城民全副武装。”
“我只希望他们能快一点!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好!只要让我们出去援助便好!!!”李灿若目眦欲裂,大声喊叫。
——
审判广场中央处,营帐外站满了许多的南区城民。
他们狠狠磨动着牙口,恨不得把眼前的守卫兵团与疗养地的一干人等生吞活剥。
“已经把营帐里的都带出来了吗?”乱局者问向其随从,漠然开口。
“禀神!已经将所有人都带了出来!”随从一脸狞容,凶狠语去。
乱局者点头,示意其往旁退去。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选择,要么跟随我,要么死。”乱局者走到守卫兵团与幸存的疗养地医师面前,冷冷作言。
“痴心妄想!!!”冯祁笃当即回道。
“咻!”
悄无声息,冯祁笃的心口破开了一处豆粒般大小的血窟窿。
霎那,血流如水柱,冯祁笃来不及察看伤处,便直直向后倒下。
“冯队长!!!”
“老冯!!!”
众人涌上前,顾去冯祁笃的身体。
只见后者还望大口呼吸,不甘气竭。其目撑的快要裂开,大的吓人。眶中的血丝盈满,眼角憋出了一滴泪。
“守守住”
话落,他似觉得有块小石子堵在了喉咙,冯祁笃欲将之咳出,怎料大口的鲜血汹涌而出,他再也吐不出话来。
“老冯”达游将其揽在怀里,泪流不止。
守卫兵团里,当属他与冯祁笃的交情最为深厚。
犹记得在临行前,他俩交谈的一番话。
——
“老冯,其实我们可以不去的,国王没有给我们下达命令。”皇室大门前,赴死军团同皇室的守卫兵团各站一旁,达游同冯祁笃,左治平三人交谈起。
大门未开,但兵已整顿好,为了前去救援死守在审判广场的弟兄们,冯祁笃不惜一切代价,为此,他还在临行前将家眷托付给了钟见韵,这个在日后他所寄予厚望的人,希望她能使匹亚国重返正轨。
“我们同是守卫兵团的人!这个时候就应该并肩作战!”冯祁笃呵斥去。
“但是此趟是九死一生,听说南区所有人都投入到了叛乱里,我们守卫兵团就算加起来,也不足南区城民一半人多。”达游面色担忧。
“老冯,你别忘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在我离开前,你最好要保证自己别丢了性命。”左治平亦在其旁,肃然开口。
“无论你们怎么说,就算此趟是我一个人去,我也要前去!”冯祁笃倔定此行,言道。
“何必如此执着呢?”左治平皱眉,不解道。
“对于我所行之事,我所承担之事,我理应执着。我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即便我身上早已伤痕累累,可这也改变不了我!”冯祁笃想起了在许久之前,他曾亲手将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女儿送去审判,只因她是无间者,是匹亚国所不齿的怪物。
他咬牙切齿道。
“从我进入守卫兵团起,我就已经将性命托付给了它。我始终是与守卫兵团命运相连。”
“倘若此趟我当真是回不来,希望你们能继续完成守卫兵团所应履行之事,不要再儿戏应付。”
而后,他走到达游跟前,却是敛起了怒容。
“达游,你我相处了这么多年,不知道会不会突然结束。我一直都当你是我的亲人,只是希望你不要在我身上学习到的尽是我的固执。不要像我一样,永远忘不了心头上的那道疤。”
——
“可这却是成为了我心头上永远的疤痕”达游垂着眼,面如死灰。
“以儆效尤的做法,我不想再做第二次。所以你们是否还要固执己见?”乱局者瞥去了他身旁的女子身上,方才是他与女子暗自内心交流,让女子操纵地上一颗血珠,杀害冯祁笃。
而女子仅靠意念,便完成此举。
乱局者发话,面前的众人无言。
他瞧去了刘强伟与麦辉处,发现这两人身体颤得厉害,故觉可掘些许东西。
“你们两个,应该不打算下场和他一样吧?”
“跟随神的脚步对你们来说没什么坏处,无非是你们不再是以卫兵自称罢了。”乱局者凑到两人跟前,肃然其语。
“老实说,我一直都很讨厌你们守卫兵团。无论是看到你们在街上,还是在组织堡里,都让我深恶痛绝。”
“从来偏袒另一方,完全没有贯彻到你们自己所谓的基本原则,真让我作呕。”乱局者怒嗔道。
“这不是你自称为所谓的神!然后带领无辜的民众送死的借口!”谢锋陡然从冯祁笃的尸体旁站起,斥去。
“你胆敢侮辱神!”乱局者的随从一脚踹翻了谢锋,后者本就因为之前的战斗竭尽力气,因而软倒在地,使力挣扎。
很快,谢锋便站起身,而后乱局者的随从欲朝其挥去一拳头,被他挡下。
“我不信神!”谢锋竟攥拳回击去,乱局者的随从未有预料到,脸庞挨上一击,狼狈倒地。
“既然你不信,那便只好让你亲眼所见,神的威力。”乱局者退去一步,他身旁的怪女子却是秉足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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