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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域中人 第二百三十三章 惨淡收场(1 / 1)

“我如果不有意而为之,你连躲得机会都没有。”阿月继续嘲道。

王雨重新站起身,手里紧握着卫剑,面有怒意,“胜负还没有定下来,你就认为你赢定了吗?”

“我一直有在谦让着你,你没有看出来吗?我要是想杀你,仅一下子你就得死在这里。”阿月一脸淡然。

“你别太得意忘形了,小子,我可不会因为你的年纪小,而轻视每一个对手。”王雨趁两人谈语间隙,撕去其臂上衣物,付之于止住腰上伤口的出血。而阿月能瞅见王雨的所作所为,但他没有去阻止,这令王雨觉得事情在朝着不对劲的方向前进。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为什么不上来攻击我?”王雨直接开口问去。

“我明显能看得出你刚刚是在气头上,冲昏了脑。拿出你应该有的实力吧,既然国王认为你配得上这把剑,想必你的剑术不仅如此。”阿月秉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态度。

“我的剑术确实不仅如此。”王雨冷道,其手腕晃转着卫剑,步履缓慢,朝阿月走来。

阿月双眼峻色,微微偻腰,压低着身子重心,宛若下一步将要蓄势待发。

这次,王雨并不如先前那般,不顾一切地夺步而上。他吃过了苦头,如果再次先一步而上的话,可没有那么幸运了,伤口将不会出现在腰上,依阿月方才所言,他是为了夺其性命而来,不会再收敛。

因此王雨尽是在周旁兜转,使得阿月难以判断出他下一步何时作为。

按捺不住性子,阿月感觉自己在大幕院逗留的时间已经超出了他所想的范围,如果再逗留久一些,恐怕会发生些意外。

只见他挪动下脚,突然一个箭步冲向王雨面前。

王雨却早有预料,他一直在晃转着卫剑的手骤然紧绷,朝其身前上扬挑起,化解了阿月还望持剑直刺的攻势。

阿月握住红石剑的手腕颤巍抖动,差一点就被王雨这上挑的劲力弄得脱手,如果剑离手,那么他并不能在极快的时间里再作调整,他曝光了自己真正的目的,王雨可不会像他一般,在之前那样的手下留情。

握实剑柄,阿月被上挑扬天的红石剑顺势劈下,王雨却似早知阿月会这么做,向后退了一步。

阿月又一次的攻势遭到化解,趁着阿月劈空的间隙,王雨抬前脚,眼疾手快的朝阿月的脖颈刺去,欲刺破后者咽喉。

幸在阿月那一刻反应得当,往后仰去,卫剑只是刮破了咽喉的一层皮。

正当阿月侥幸时,王雨稳足并进,双手握剑劈下,剑身直落至阿月的腹部,蓦地皮开肉绽。

虽如此,阿月还是稳住了身子,在之后连连后退,检查自己的伤势。

如此幸运,卫剑仅是划开了阿月的衣物与腹皮,鲜血溢出些许。但他仍是后怕,他在刚才那刹仅是感觉到剑身贴近其衣物罢了,为何会伤到伤及肤肉呢?

未等深入思考,王雨便已近身且连续的双手秉卫剑挥砍,阿月皆以剑做挡,速步退去。

身后的空间还算宽阔,阿月并未被逼上绝路,给了他回缓的时间。

在这抵挡的时间里,阿月发觉王雨挥砍的速度愈发火热,越砍越快,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为何,他感觉不出王雨有疲惫的一霎。

因此他找不到间隙还击,硬是抵御了足足有好一会儿,他才借助一次卸力的机会,躲避了王雨猛烈的攻势,翻滚至旁。

终于能喘上一口气,这时阿月感受到了剑的重量,比之前轻上不少,定睛看去,红石剑竟缺了好几大口子,已剑不成剑。

“王雨身上的剑,不愧是难得的好剑”阿月视见,便目瞪口呆道。

王雨此时亦气喘吁吁的呆在原地,并未像刚才那样夺步攻先。

“怎么你无剑可使了吧”王雨呼喘着气,说道。

阿月本是单膝及地,此刻站起,“即便是残破的剑,也有他的用途。”

“放在平时,你说的也对,只可惜现在我的手上不是一般的剑。你拿着破铜烂铁来和我打,没有一点胜负。”

“如果我刚才不留手,你早就死了。”阿月已听不得嘲讽,他有些后悔自己早先时候没有即刻杀死王雨,任他在这冷言嘲语,实在不快。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王雨冷冷道。

“这将是你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了。”阿月脸色铁青,话音刚落他便将红石剑抛去王雨处,后者赶忙挥剑,阻开了红石剑的飞击。

谁料阿月是以此技充作障眼法,在红石剑抛去的那刻,他就启步上前,拔出了腰间的黑剑。

骤刻,周旁涌起了黑雾,本就有些昏黑的大幕院再增添这些黑雾后,完全遮蔽住了王雨的视线,使他寸步难行。

“怎么回事?!”王雨顿然惊恐,眼前的黑雾是如何出现的,他发觉自己好似进入了所谓的幻觉里,随即拼命想要挣扎出去,不断的乱挥着剑,欲驱散黑雾。

任他如此作为,也改变不了半点境况。

阿月缓步穿行在黑雾笼罩的空间里,在王雨的身旁兜转着,似在等待着什么。

“也曾有人在黑雾里存活下来,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运气了。”阿月冷道。

须臾,王雨觉身上各处似遭割裂,由于在黑雾里,他见不得一点事物,只能任由火辣的伤口迸泄出鲜血,却无计可施。

一道道黑色的痕条布于黑雾之外,角落里的兆麦离不开眼,眼前的一切就像是戏法,令其大开眼界。

下一刻,黑痕尽数朝黑雾里灌尽,雾里卒然发出凄烈的惨叫声,让在舞台后方躲藏着的大幕院店家感到一阵的头皮发麻。

而兆麦也不例外,他自认为自己听惯了非人的喊声,但在此刻他却觉心悸,有些头昏脑胀。

“这实在是不可思议”兆麦吞咽着,呢喃道。他方才仅是看到阿月拔剑的瞬刻,黑雾便随着剑一同汹涌出鞘。

大幕院门口外,有一人晃悠在原地,念叨着什么。

“唉阿月他究竟是怎么了呢自从那天以后就没有来找过我。”

“他只是玩玩而已吗应该不是但是他为什么就是不来找我呢,明明说要来。”

“真是奇怪虽然我本不应该这么想,他说的爱与喜欢只是口上说说罢了,但是这真的让人难过我是真的喜欢他啊”

李朵颐秉着重游旧地的想法,再次来到了大幕院。她猜测着自己和阿月的相恋只是在那一天之后,便没有再继续。

开始念念不忘他们曾去过的地方,她一向是长情不忘的人,因此在阿月还没来到大幕院寻王雨之前,她迷迷糊糊的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家换去工作时的衣服,着急着忘了熄灭家中亮光,便草草出门,再度游历她和阿月曾去过的食肆与逛过的街道。大幕院是她与他来的最后一个地方,因此她选在了最后来此。

大幕院门外两旁栽有柳树,她望着面前其中的一颗柳树,陷入沉思。

突然,身后的大幕院里传来凄惨叫声。

“我的天!发生了什么!”李朵颐被惊吓的踉跄倒地,胸口剧烈起伏,久久难缓。

待有好会儿,她才爬起身,也顾不得拍抖掉衣服上沾染的尘灰,小心翼翼地朝大幕院门口探去。

揭开布子,她来到了一个屏风前,屏风后就是观看大幕院舞台的观映厅。

未等探身看去屏风后面的情况,她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再见了,国卫大人。”

说出这句话的嗓音,简直与阿月一模一样。

李朵颐按捺不住好奇,探去半个身子。

瞅到了一个倒在血泊里的人,与她心心念想的阿月,他俩的头上顶着个大灯笼,灯笼的白光将两人的面孔曝露的清清楚楚。

“这一个大灯笼怎么突然亮了?”角落里的兆麦感到疑惑,他放眼看去舞台那处,操纵点亮观映厅上的灯笼只有在舞台后方那里才可以。

“是那家伙瞎弄得?”他疑惑着脸。

李朵颐发现是阿月站在那团白光之下,就像是那晚他与她第一次来到大幕院时,在门口旁那般。

她二话不说便从屏风走了出去,惹起了阿月的注意。

“你怎么在这里?!”阿月满脸惊讶。

李朵颐走来,她察觉到了地上躺着的人,“阿月这是你做的吗”

“我”阿月没想到李朵颐居然会来到这里,且还见到了王雨的尸体。

“你听我解释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阿月连忙说去。

李朵颐皱紧眉头,她不是第一天见到死尸,因此在见到死尸时只是略微有些震惊。

但当她看到了阿月持剑站于尸体前,她知道这是一则很沉重的消息——阿月杀了人。

可当她确认杀死的人是谁时,她掩饰不了惊恐,快要呼吸不了般。

她捂着口,向后退去数步,浑身的骨头打颤。

“这是国卫大人”

“天啊阿月!!!你杀死了国卫大人!!!”李朵颐颤抖着话语,说道。

“朵颐!你听我解释!”阿月朝前走去,心急如焚。

“不”李朵颐垂着眼,热泪在眼眶里打转着,随即滑落脸颊,烫的火辣。

她看到阿月走来,再次连退数步,快退到了屏风那边去。

阿月离开了灯笼下的白光处,走到了离李朵颐不远的位置。白光之下,现在只剩下王雨的尸体。

李朵颐控制不住情绪的啜泣着,阿月同样也在组织着欲要从口中说出的言语。

面对着彼此,过了一会儿,阿月才道“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裸的,似乎把一切的错误都归咎到我的身上。”

“那么呢?!你杀死了我最敬爱的国卫大人!他曾经救过我!!!”李朵颐几乎是喊出来。

“他救了你?”阿月不明所以,惊讶去。

“他在我于南区遭遇的恶劣事情里将我从帮派人手里救下那些人原本是要将我卖到灾难食肆里做供欢者他将我救出后还安排我到疗养地工作,不仅如此他还救下过南区许多像我这样的人!”

“他是一个好人!为什么你要杀死他啊!!!”李朵颐哭喊着质问。

“我身不由己朵颐有人让我这么去做,我们双方是有交易的我一旦食言了”阿月难言道。

“我应该早就想到你不是一个好人是我看错了你,你的心比任何人都要脏!”李朵颐咬牙切齿着。

“不管你说什么都好事已至此了但是我希望你千万不要将国卫的死告诉出去,这样你会没命的!”阿月肃然开口。

“为什么没命?因为你会因此而杀了我就像躺在血泊里的国卫那样是吗?”一行泪淌落下巴,李朵颐含糊着道。

“我不可能会对你动手,即便是交易。”阿月郑重其言。

“真希望从来没有见过你。”李朵颐低着头,说完,便转身离开。

阿月看着被掀起而又落下的布子,眼神复杂,其缓缓开口,“真希望在一切还没有开始时便能与你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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