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那个”钟见韵支吾其词,吐出的话语仍夹带着哭腔。
“是宋国卫对吧?”兆麦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由是说道。
“啊?”钟见韵慌乱无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听到你说的了,是宋国卫对吧?”兆麦走到钟见韵面前,由于其身高出众,比之钟见韵要高上不少,好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额”
这家伙究竟想做什么?我根本没有这么说钟见韵疑惑着脸,其心想道。
可眼下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钟见韵认为兆麦既然给了她一条路,那么她得识好歹,没什么要比生命更重要的了。
“是的在黄金士兵拥护下的人正是宋卉岚——宋国卫大人。”
兆麦的两头唇角勾起,眼神却是湿冷的阴骘,不由得让面前的钟见韵胆寒三分。
“谢谢你能告诉我实话。”
“你可以捡回一条命,但你暂时还不得离开此处。”兆麦那阴骘的眼神悠然一转,带有些许的嘲弄。
“为什么!”
“这和我们刚刚所约定好的完全不同!你到底想干什么!”钟见韵大惊。
“我从未和你约定过什么,你别乱扯。”兆麦一脸冷淡。
“该死!你”钟见韵怒意贯顶,却颤抖着牙关,不知从何说起,转念一想,貌似他真的没有允诺过诸如放她走之类的话语。
“呵呵我可不喜欢别人冤枉我。”
“要是换做别人,我接下来对他说的话不会超过三句。”
“但是你倒是可以让我网开一面。”兆麦凑近钟见韵身前,抬手轻抚其发丝,而后又捧起其沾满了些许尘灰的脸庞,表情看来甚是喜爱。
钟见韵敢怒不敢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好吧,你们三个将这位女士,以及靠在墙壁旁的那位男士,一并带走。”
“给他们找间比较隐蔽的旅店。”兆麦从发丝上脱手,朝钟见韵身后的那三个卫兵说去。
“记住,要隐蔽。”他如是说道。
三个卫兵向兆麦作揖行礼,各分二路,有俩去扶起靠在墙壁旁的德普,另一人则走到钟见韵的身旁。
“请跟我走,女士。”他不客气的道。
钟见韵暗地里松了口气,随后跟随着卫兵离开。
远去时瞥了眼站在一边的阿新与小禾,眼神充满责备。
两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钟见韵的眼神,阿新却是尤为火大,“吗的!这婊子还敢这样瞥我们一眼!没有我们她能下的来吗!”
其压低着声音,怒道。
“小声吧阿新给队长听到就不好了”小禾无奈地道。
“还有你啊!如果你不这么做!我们根本不会走到这样的境地!”
“还不知道接下来我们会受到什么惩罚该死的!”阿新嗔嗔不安道。
“至于你们两个,我想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兆麦从背后冷不丁的一句话,吓得两人一哆嗦。
“队长”阿新转身,当即变脸,原本一脸怒相的他像头屁颠屁颠的犬科动物。
“本来这次的任务奖赏不菲,但是你们这么一搞,就把自己应该得到在手里的东西,付之东流了。”兆麦的双手背在身后,一脸严肃道。
“我们清楚”
“但是能否请队长网开一面我们实在不是故意的。”阿新哀求道。
一旁的小禾同样是这样的一副神情。
“我做不了主,这得交给王团长和李队长。”
“不过如果这两人出了什么问题那就很难说了。”
“你们可能要移交给审判厅来决定了。”兆麦冷笑道。
“啊!千万不要这样做啊!”
“那那样我们一点希望都不会有了!”
“我们不过是打份工的罢了!我们我们从头到尾都是被那婊子蛊惑!”阿新极力辩解道。
“因为那婊子也好,或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也好。”
“你看天上,已经很久都没出现太阳了,永远都是白皙的一片”
“如果你们拿这个做借口的话,显然还有所挽回的。”
“只不过,你们却不是这么做,而是把一切都归功到那婊子的身上。”兆麦将背在身后的一双手囊在身前,环手于胸,铁青着脸道。
“我们我们知道错误了!求队长给个机会吧!”阿新双膝跪地,连作叩头。
旁边的小禾却是愣了一愣,随后也还是同他一样,跪地朝兆麦叩去。
兆麦一脸冷漠的注视着按头叩地的两人,沉思了一会。
直至两人的额上都饱受损伤,他才喝了一声,然后道“那行,给你们一个机会。”
“谢谢!谢谢队长!”阿新与小禾相视一笑,从地上爬起,不断地作揖行礼。
“现在拿上地上的那堆东西,随我上去,我们还有东西没有解决。”兆麦指了指地上本该是方才离开的三卫兵搬拿的物品,说道。
“好!”两人回道,随后收拾起地上那些“易燃物”,看起来这些东西就是专门燃烧大楼所用的。
“拿好了就进楼里吧。”说完,兆麦不等两人回话,径直向前,走入黑暗的一层楼道口。
“是!是!”阿新与小禾屁颠屁颠的跟兆麦走入楼里。
这楼不过只是离开了一段时间,两人没想到这么快自己&nbp;又要再次踏入到这里,不免悲从中来。
前方过于黑暗,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于是兆麦朝身后的两人开口道“你们俩都点着火把。”
阿新与小禾从抗在肩上的包囊里各取出火把,使其燃烧起来,照亮周围。
这样,兆麦才识见就在其脚边的阶梯。
行至二层楼层,发现房门敞开来了,这不禁令兆麦感到好奇。
但他只是稍稍疑惑了一下,而后又往上走去。
目睹着兆麦肉眼可见的表情变化,阿新与小禾不由得喘着粗气,生怕兆麦问及他俩,这房门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两个。”蓦地,兆麦突然开口。
“啊?!”阿新与小禾几乎是同时答道,皆面色苍白,看起来十分慌乱。
“给我讲讲,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碰见那女人和那男人的。”兆麦一脸厉色,边踏着楼梯向上走着,边朝阿新与小禾两人问去。
“我们是从调查的房间里找到那俩人的。”未等小禾开口答去,阿新便抢答道。
“讲些我不知道的来,别讲些我都知道的。”兆麦背对着两人,仍在朝楼梯上踏去,回道。
阿新听后,朝小禾瞪去,示意其来回答兆麦的问题。
“女人是从一根柱子的后面出来的呼呼那男的那男的是一开始就躺在地上的好像一具死尸”小禾看起来被肩上的包囊折磨不轻,急促的喘息着,解释道。
“你们就一直没发现柱子后有一个人?”兆麦突然停下了脚步,差点让身后的阿新与小禾止不住脚,欲撞上去,好在两人都稳固住了身子,心眼却差点跳出嗓外。
“我们我们没有发现。”离兆麦身后距离最近的阿新当即回道,脸上疲态尽显。
“其它人呢?他们发现了吗?”兆麦没有回过头,只是背对着他们,问道。
“他们也没有发现,要是发现了一早就揪她出来了!”
“这女人当时就该杀死!”阿新咬牙切齿道。
兆麦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注意到了面前的房门。
这处的房门与先前所遇到的好几处皆是一个下场。
大敞开来,里头无光。
兆麦向后伸手去,并未转脸,好似示意两人对其递去一根火把。
阿新明其意,连忙将火把递去。
举着火把的兆麦往房间里更进一步,待他走至中庭,才停下了脚。
火光照亮了四周的情况,待他环顾一番,面上神色愈发不顺。
“房间里的人呢?”兆麦开口道。
两人相视一眼,汗毛直竖。
“人人都不见了吗”阿新颤颤开口。
“这不显而易见吗?”兆麦转身,火光顿时映亮了阿新那失措的脸庞。
“你们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对吧?”兆麦面无表情道。
“队长”
“说吧,你们究竟做了什么?”兆麦伸出手,将火把递到阿新面前,后者不明其意。
“你先拿着。”兆麦说道。
一颗如豆粒般粗大的汗珠滑落脸颊,阿新吞咽着口水,点了点头,接过火把。
“你们两个是放走了这几间房间里的人是吗?”兆麦依旧是面无表情道。
“不是!不是!是另外几人做的!我们从未参与到里面!”
“我们就是在站在一边,做做样子而已!”阿新不假思索的回道,语句急促且慌张。
“我相信你。”
“那小禾呢?你是怎么认为的?”兆麦对阿新身旁的小禾问去。
“队队长,阿新他他说的没错”
“如果如果硬要说我们放走了人,那就是你你先前遇到的,那女人和那男人了。”小禾断断续续的道。
“别紧张,你们的奖赏并不会因为你们放走了这栋楼里的居民而恢复。”兆麦环手于胸,说道。
“那些人呢?他们是不是也跟楼里的人一块跑了?”兆麦随即问道。
“他们他们应该还在楼上!”阿新回道。
兆麦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没有回话,而是离开了房间,朝楼上走去。
头顶上依旧是那堆能够呼吸的血肉,门上的符纹一处不丢。
房间的中庭处,聚集了好些卫兵。
这些卫兵大多沉默不语,一脸惆怅,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兆队长在走上楼来不。”说话的这名卫兵,是先前提出,要大家去拯救楼里水深火热的居民们的那人。他此刻被一众卫兵环绕在中间,他们仿佛都向其马首是瞻般。
“兄弟,你确定我们这么做真的好吗?”
“这一大笔的奖赏可是真的没了啊!”其中的一名卫兵开口问去。
“并不一定的。”
“我们这么做或许奖赏更为好,我们要往好处想,你觉得王团长不会奖励我们的所作所为吗?”
“只要我们如实禀报,把兆麦要我们去做的那些不齿的事情告发出去便好。”那名大家都唯其马首是瞻的卫兵回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兆麦这个人我们大家都清楚,我们这么做,还有在守卫兵团,在南区的立足之地吗?”
“对啊!南区更是有帮派与兆麦勾结,我们可都有家眷!”
不少卫兵纷纷发言,表示不快。
“既然你们都那么多怨言,那当初又为什么听了我说的去做呢?”
“说白了,大家的心都是好的,谁也不想昧着良心去领取奖赏。”
“你们担心自己家眷的安危,那种糟糕的心情我能理解,谁没有家眷呢?也就无间者没有罢了。但是不代表我们要成为像无间者那样没有良心的怪物!”
经此一话,众卫兵哑口不语,似乎都十分肯定他的这番话语。
“那待会兆麦那边我们怎么对付?”
“我们现在可不在组织堡。”过了半响,一些卫兵担忧道。
“兆麦一到,我们就跟他摊牌,皆时我们人多,他拿我们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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