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阿月无奈的望着红的身体渐渐被血肉化,直至被吞噬殆尽。
“果真如此啊…”摄人心魄的声音在阿月的耳畔旁回荡着,他不禁望着前方瞪直了眼睛。
那一块块已被切割成数块的肉块竟化作一滩的血水,随后聚拢在一起,堆积起一具足足有九尺高的血人。这血人身上流淌的血液就像永动机般运作,看不清五官,那五官就像隐埋在其中一般。
但却仍能发出声音,不过好似不在其身上发出的,阿月暗想。
但随后出现令他震惊的一幕,红那变异的躯体一步一步缓缓走向了血人处,空洞的躯壳张开了双臂,想要拥抱它。
“这…”阿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所想的荒唐事情发生了,这恶鬼不仅没死,还想要吞掉红死去的躯壳。
血人那头部突然裂开,轰然乍现一血盆大口,大口一开看着像无穷无尽的黑暗,分不清虚实,生吞活剥般把红的头颅吞了进去。紧接着它亦张开那触目惊心的血臂,与红来了个大拥抱,涌动的血液像是吃人的怪物,短短的时间就将红整个人给包裹住。
“吃…吃了…”阿月额头冒出了几粒豆汗子。
不行,趁现在得打断它,不然它或许要借助红的躯体复活,阿月边念想着边迈步向着那血人走去,但他好似发现了什么,顿生绝望。
“我我的身体…”阿月发现自己除头颅以下的部位已被血肉化给替代了,万念俱灰。
“完…完了”阿月向后踉跄了几步,眼睛里逐渐暗淡无光,失去色彩。
“不行…还有办法,我不信这东西就不能停下来!”说完,他突然灵光一闪,想都没想便使剑切开一道黑缝,跳了进去。
血人敲都没有瞧一眼,视若无物,而是待在原地等待着身体消化完红的躯壳。
片刻后,它仰天长啸,刺入骨髓渗入人心的尖啸声无意间唤醒了昏死过去的花芜湖,以及,鳞臂人。
“这感觉,真是舒畅!”那具血躯的头颅,那正处在血流中露出了被吞掉的红的头颅,此时重新在血人脸上出现的红的脸,虽仍有大大圆圆的眼睛和圆嘟可爱的样子,但当他龇牙咧嘴的笑起来时,天真无邪的脸庞配上这骇人的表情,可谓无比的诡异。
花芜湖冉冉张开他那朦胧双眸,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手上的大盾已失去踪影。想要站起来时却感受到一阵的剧痛。心想之前竭尽全力盾防时已经不抱醒过来的希望,那恶鬼将他折腾的死去活来,自己还能侥幸的活下来可真是个奇迹,想到这劫后余生的境遇不免长吁一口气。
“话说他们人呢?”花芜湖想起红,阿月,洪剑士几人在其昏迷前还在与恶鬼战斗,但望过去发现只有一个古怪的红色生物在手舞足蹈着。
“那…是什么?”花芜湖一脸写满着疑惑的说道,已然站起来的他踉踉跄跄的往红色生物那里走去。
“红!”花芜湖在看到那生物的脸是红的脸时喜出望外的叫道,可随后,那笑容凝固了。
血人身上不再有血液涌动的既视感,而是长满了一层层透明光泽的红宝石样甲片,遍布全身。
令花芜湖笑容即刻凝固的即是血人那张红的脸庞在望向花芜湖的瞬间露出了可怖森然的咧笑,那笑容让花芜湖觉得既熟悉又栗栗危惧,同时在聚焦了红的眉目后更是毛骨悚然。
这…这是红还是恶鬼?花芜湖惊恐万分,他随即探看四周,发现地上只有数滩血迹,阿月和洪剑士已了无踪影。
“你是谁?”花芜湖终于颤颤巍巍的开口问道。
有着红脸庞的血人眨了眨那双大眼,咧笑道“我就是你们之前见到的血鬼。怎么,认不出我了?不过也是,我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样子了。”
花芜湖如降晴天霹雳,但随后理智使他暂时稳固了下来,他觉得还有些东西没有问清楚。
“他们人呢?”
“他们?有个变成那滩汁了,有个已经被我吃了,有个…”恶鬼饶了饶头,转身望了望。
“对了,还有一个呢?”
没想到,他们没有打赢,甚至还丢了性命…花芜湖心想着。他脸色渐白,觉得有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手开始微微地颤抖着。
他用那双不停跳动着眼皮的眼睛注视着那几滩血迹,又看了看这只该死的恶鬼。
在看到恶鬼那张红的脸时,他只觉得胃酸反流,恶心的想吐。但还是冷静了下来,因为他知道阿月并没有死,而是躲了起来,他们还有一线生机。既然人已经死了,挽救不回来了,还活着的人就要竭尽全力的活下去。
“血鬼…你已经…你已经填饱好你的肚子了…可以放我们走了吗?”花芜湖低着头,轻声无力的说道。
血鬼活动活动下脖子,眼睛瞥了瞥花芜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眯眼说道“确实填饱了,但你还有个朋友,我可不太想放他走。”
花芜湖咯噔了一下。
“他已经…”
花芜湖望了望那滩血迹
“成…”本想说些什么的花芜湖突然自己打断了话语,转念想了想。
“他已经成死人了。”花芜湖微喘着气,说道。
“哦?死了?”血鬼瞪直了他的双眼,四处观望,确实是没有发现阿月的踪影。
“他人死了,尸体呢?”
“我跟他了解不深,或许他死了之后成了一抹空气了吧。”花芜湖带着浅浅的忧伤语气腔调说道。这使得血鬼似乎听信了他的言语,用手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让你走好了。”恶鬼淡淡然说道。
花芜湖心里长吁一口气,可随后血鬼却一步步走来,才发现血鬼没有搭理花芜湖,而是径直往前走去。
它走到了意识已经开始清醒过来的鳞臂人身旁时,转头向未转过身的花芜湖说道“这家伙没死,我这个人守原则,这个人把他弄走,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
花芜湖转身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鳞臂人,正欲说些什么。
“你不要和我说些不将他带走的借口,这是我原则问题,我不会打破,也不会让其他人打破。”
这畜生血鬼竟然还会说遵守原则问题,花芜湖咬牙切齿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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