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今天,再去计较!”
“现在我要的,是大家痛痛快快的饮酒作乐!而不是无意义的争论!”国王接连斥言。
王座之下的不少人纷纷闭口不谈,面面相觑。
大学者瞪向奥斯里简,以及为他说话的宋卉岚与谢锋等人,怒意难言。
“好了,众臣继续吧。”国王脸庞换以先前的欢悦,再度沉浸在酒色里。
奥斯里简坐上了属于他的位置,靠邻的是宋卉岚与周红。
“顺利吗?”待奥斯里简稳坐在位置上后,宋卉岚才朝他问去。
“还好,无人瞥见。”奥斯里简淡然回道。
一旁的谢锋偷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微微蹙眉,他并不知道两人口中交谈的内容,但想必不会简单。
“宋国卫!”国王在王座上突然唤道。
“臣在!”宋卉岚愣了一霎,随即起身作揖。
“这里如此多的绝色,你看看你喜欢哪一个?又或者你喜欢这一群,我都可以让你带走!”国王指向起舞的女孩们,眼笑眉飞道。
女孩们听见国王的这番话,舞到了宋卉岚的面前。
她们向来都喜爱宋卉岚。不仅仅是因为后者的地位,宋卉岚的肤色晶莹如玉,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如此样貌怎可不讨女孩欢心?
宋卉岚莞尔而笑,向国王作揖“多谢国王!可我的胃口不大,恐吃不下。”
“那就拣个两三个,一并带走也无所谓的。”
“只要宋国卫你玩的开心,日后匹亚国治理的有条有理便好!”
国王似话中有话,宋卉岚稍稍蹙眉,一散而逝,又变以淡容。
“是的。”他再作揖,随后便走出桌外,携两三个女孩伴其左右,杯觥交错,饮酒言欢。
所以现在要不要说出来呢?
宋卉岚那满面春风的模样,一旁的谢锋看的心里疾首蹙頞,苦苦挣扎着是否在此告语予国王,宋卉岚的目的不纯,他真正想要得到的不只是国王的一两个绝色美女,而是他垂涎已久的王座。
但要是国王不听告诫,这不就等于诬告宋卉岚,要被押去审判?
还是不够稳妥还是不够
“谢锋?”不知何时,旁边坐着的人不是宋卉岚,奥斯里简和他换了个位。
“你怎么坐到我旁边了?”谢锋吃惊道。
“宋国卫一直在叫你陪他饮酒,见你不理睬他,自顾自的发愣,就和我换了个位置。”奥斯里简淡然解释着。
“换位置你也不饮酒的吗?”谢锋疑惑道。
“在我认为重要的情况下,我不会让酒胡来。”奥斯里简拿起装有清水的酒杯,微微入口。
“令人诧异”谢锋认为奥斯里简本就是开酒馆,在灰国被称之为酒仙酒圣的人,居然能在传杯递盏,杯觥交杂的环境下克制自己,实属罕见。
“说来,其实我们是不是在许久前就见过一面了?”奥斯里简突然说道。
“有这回事吗?”谢锋疑惑着脸。
“我和恩泽里多穿行在南区的街道里,那时我们正打算去铁匠铺倒卖货物。周围人来人往,你貌似就在人群当中。”奥斯里简浅笑道。
“或许吧但是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应该在当时没有见到你,不然我不会没有印象。”谢锋皱着眉,回道。
“你是个运气很好的人,你自己会这么认为吗?”奥斯里简又再道。
“为什么这么说?”
“先是王森林被审判有罪,发配到赴死军团,随左国卫外出征讨无间者,如今生死未卜。之后是李灿若,听闻他已经离开匹亚国有一段时间了,还是发生在南区叛乱的几日后,现在全城的人都瞧不起他,认为他是个叛逃者,留下烂摊子于不顾。”
“如今你接手了这个烂摊子,让守卫兵团起死回生,外面的人都说你是被埋没的人才,幸而你没有死在叛乱中。”
“你能在叛乱中的守卫兵团下活下来,已经足够运气好了,更何况你现在还成功从一个普通的卫兵,晋升为守卫兵团团长。”
谢锋听了奥斯里简的一番后,心有悸动。
他所悸动的不是自己一路走来,顺利跨过了满是荆棘的困泥潭,而是脚下所踏过的每一寸深埋着尸骨的土地,那令他难以呼吸。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到今时今日的位置,那我宁可不要。”谢锋神色凝重着。
奥斯里简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做一个好人是没办法活下去的,更何况在匹亚国里,你我都清楚这是个什么世道。”
“如果你真的想完成什么,就不择手段的去做,直到完成。”
谢锋抓起了桌上的酒杯,将里头的酒一饮而尽。
顷刻他大口呼吸,喘着粗气。
凉酒过喉,让其好是难受,他本就不善饮酒。
“现在还不是时候”谢锋擦去嘴角酒渍,朝奥斯里简说道。
“你不打算动手了吗?”奥斯里简微微皱眉。
“如果现在去做,会白白流失自己的性命人死了,就什么都办不到了。”谢锋暗自叹气,感叹自己的力量实在薄弱。
“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动手?如果错失了这个机会,可就很难觅到下一个了。”奥斯里简似是想让谢锋把握住机会,他方才的话也是想着激励着谢锋放手一搏。
“再说吧”谢锋往自己的杯中再倒去酒水,随后饮尽,打响酒嗝。
后来的他像是失去了谈话的一般,没有再搭理奥斯里简。
“又一个酒鬼”奥斯里简见自讨没趣,不悦的转过脸,饮尽杯中最后的一丝清水。
放下酒杯,打算起身离开,却见王座上的国王也已醉醺醺,落厅中摆舞,与女孩同醉鬼们打成一片。
王座旁的皇后不见踪影,就剩下那个常伴随他的女护卫。
“来来来!我们再饮再饮!!!”国王大声欢悦。
“国王,来!这杯我敬你!”宋卉岚似醉如痴,从几名女孩的怀中剥离,来到国王的面前,手中握着酒杯,脸醺的彤红。
“来!不醉不休!”国王与其碰杯,酒入肚,当即就快不省人事,险些踉跄倒地。
“国王喝醉了!送国王回去吧!”宋卉岚惊了一声,在国王差点倒地时扶稳了他歪歪曲曲的身子,便又肆意的笑起,唤国王的女护卫来。
女护卫似一座冰窖,接过国王,将之背在身后,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皇殿。
宋卉岚熟知她的为人,并没觉得意外,又回到了女孩们的怀抱里。
“咯吱”
门被推开,女护卫交待了门两遭的黄金士兵无需在此守候,日子特殊,可自个消遣。
虽然女护卫是如此说道,但黄金士兵仍不敢轻举妄动,恐国王一觉醒来发现门外无人守候,酿成大错,可就要被处以刑罚了。
“不是说了吗?要你们离开屋子周遭,无需在此守候。”女护卫取下头盔,露出了冰霜脸庞,两眉紧蹙。
“可是国王醒来怪罪我们”黄金士兵面面相觑。
“我保证他不会,你们还不信我的话语吗?”女护卫黑着脸,不悦道。
“那要不我们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呆着好了,快天亮的时候就回来!”其中的一个黄金士兵说道。
“随你们便,反正我不希望在门前见到你们。”女护卫眼神厌恶。
俩黄金士兵离开后,她才关上了门,入到屋内。
屋内的装潢好似皇殿一般华丽,想必国王在修建时也曾煞费苦心。
而女护卫抬头看起顶上的亮光,陷入沉思,她想起了她一直记挂着的一个男子,记挂了很久很久,即使不能够与他一起白头偕老,亦相爱过。
“左治平你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滚烫的泪滑过冰肌,温热了脸颊,现起红晕。
女护卫哭泣了,她吐出的话语伴着哽咽,长有老茧的手掌紧攥着,握成拳。
每当同国王度过一晚,第二天她都会起早练技,将悲愤淡消,好让第二个晚上的自己不会做出绝望之举。
名为国王的贴身护卫,被人戏作“第四国卫”,她承受太多了苦怨,耳后被人嚼舌根的情景历历在目,可她又能改变的了什么呢?莫非是要对面把舌头割了,以舒缓其痛吗?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一天,国王看中她的那一天,左治平不作为的那一天,将自己的心爱之人拱手送去,日夜摧残。
女护卫取下了身上的盔衣,换上她第一天来到这个房间时的衣着,她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刻到来。
烛火见熄,她拔出了剑,走到床头。
“元音元音”床上的国王余醉未去,仍在醉梦乡里,脸上挂着美满的笑容。
“我在。”元音冷冰冰的答语。
“让我抱抱你,好吗?”国王微微睁开一条眼缝,怎知等待他的并非怀抱。
而是剑刃。
剑贯穿了他的心口,喷溅出鲜血。
元音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巴,用全身的力气压倒在国王身上,龇牙咧嘴,恨不得将其吞下。
“给我死!给我死啊!!”
眼睛从其框中夺出,元音眦目欲裂,身体不住的颤抖。
当床不再颤动,元音从国王的身上起,面上如失神丢魂般。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元音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
“父亲”钟见韵踏脚入,叫唤着国王,却蓦地见到血腥场面。
国王躺在床上,手仍死死的拽着床铺,眼睛瞪得巨大。
女护卫的身上满是鲜血,钟见韵已经清楚了这一切是谁干的了。
可她尽管很意外,却不愤怒,亦不悲伤。
“你为何杀他?!”钟见韵大惊道。
“这是他欠我的。”元音冷冷道语。
“你就是皇后口中的那个女人吗?你我还是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应该很爱他,他也很爱你才对啊!”钟见韵一头雾水,想起了皇后曾和她说的,面前的这个女人应该是夺其心头爱的情敌,不应该是如今这番对国王恨之入骨的脸面。
“我从未爱过这个恶魔,他也没有爱过我。白天我是他的贴身护卫,晚上是供他消遣的玩物,向来如此。”元音冰冷言语。
“事情事情是这样吗所以你就把他杀死了吗?!你知道自己这样是是滔天大罪吗?!”钟见韵手忙脚乱着,语无伦次道。
元音随即并未搭话,而是秉剑冲去,打算对钟见韵出手。
“退后!”身后突然有一人现身,德普以剑抵挡住了元音的一击。
元音诡异一笑,朝德普踢去,以作佯势,实则是再次秉剑刺去。
德普一眼便看破了元音的招数,踢开脚,趁刺击的缓慢间隙绕到其身旁,手中的利刃滑坡了元音的喉咙。
“嘶呲”漫天溅血,如泉涌,在德普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元音面带微笑的倒在血泊中。
“怎么会”元音身为国王的贴身护卫,剑技的高超德普在前不久是有领教过一番的,可方才她所展现的剑技,就像是个初学者般,这分明像是故意让其看破招数。
原以为还会有后文,却没想到把弱点暴露在外,德普轻而易举的戳破了元音的弱点,使其毙命。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钟见韵同德普都摸不着头脑,仿佛像是设计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