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甘霸好像……好像消气了???
他们这些人似懂非懂,两人好像吵了一架般你吼我我喷你脸红脖子粗,沈甘霸就消气了?
“这些年夺魄控制陆家庄,大部分时间都在收集资源养精蓄锐,并没有对朝廷做出大动作。例如歼灭柳家庄等罪行,我会让简一他们汇总上报给皇上,&nbp;任由皇上处罚。”陆亭一紧接着又朝皇上道。
沈甘霸闻言有些欲言又止。
“好,朕将让三司公门一起审核……但主责在夺魄,陆家庄受限之事不宜外宣,对陆家庄的小惩大诫便可。但柳家庄等受害人,你们定当全力补偿。”皇上接话道。
皇上的话对柳家庄等受害人有失公允……但皇上要做的是平衡各势力,维持江山平稳,若将柳家庄被灭的秘密宣扬出去,&nbp;六勤王和朝廷的威信将大受打击,万一武林引起动荡可就难以平复。既然陆家庄不是主谋,&nbp;柳家庄又已经被灭,追究陆家庄已无益处,还不如责令尽力补偿更为妥当。
沈甘霸这时仿佛松了口气,彻底平静下来……有点眼色的人可以确定,刚才沈甘霸是想给陆亭一说好话来着,但以他的立场难以启齿。
“还有血狼将军驸马一事,虽然我们私下交易,但没有违背驸马评选的规定,望皇上明鉴。”陆亭一拱手朝皇上说完,又回头埋怨般语气朝沈甘霸道,“要没有血狼将军从中相助,我们陆家庄还在水深火热之中。这解药药方乃我们和他公平交易所得,大哥你这般无端迁怒,万一他反悔你让我怎么办?这样的后果你能否承担?”
“这……此事我不对。”沈甘霸有些不情不愿,朝血狼举起茶杯,“血狼将军镇守北境苦地佑一方水土劳苦功高,&nbp;老夫妄言诋毁,在此给你赔不是。驸马评比中无论武功、聪敏还是谋略,&nbp;都是血狼将军技高一筹,老夫极为认可!望血狼将军海量别好老夫计较刚才的话,就当老夫欠你一个人情!”
“好吧,请老前辈下次注意。”沈甘霸给别人道歉那算天大的面子了,不过血狼还是稍微端着点态度,不冷不热抬茶一饮而尽。
这算是把威信力扳回一城,让六勤王的人不敢低看一分。
“还有魔教教主……大哥你啊……”陆亭一话锋一转,继续说教般对沈甘霸道。
“这关他什么事?”沈甘霸这下有意见了。
“药方是他让人给破解的,他和我无恩无德还愿意插这么一手,功德无量……我怕我没机会谢他,大哥你若是见着……”陆亭一无奈道。
“行行行,毕竟是邪魔外道,若有遇见的机会,我应诺必放他一马。”沈甘霸挥了挥手没好气道。
诶哟,这陆亭一算是有心了,给他血狼身份拉了一个撑腰的,还给他魔教教主身份讨了份人情。
不过这情景有点越瞧越奇怪啊……怎么沈甘霸好像渐渐地被陆亭一牵着鼻子走?
血狼低声问离得近的李裳容。
“这事你问我,&nbp;我也说不清……不过听说沈老前辈一直都很护短,很多时候说情不说理……这位陆老前辈若是沈老前辈当同生共死的战友,那可是过命的兄弟,&nbp;为兄弟拉下面子道个歉应该愿意吧……”李裳容小声解释道。
卧槽,这老头也小孩子气吧!
意思是这货刚才是生陆亭一不找自己帮忙等于不当自己是兄弟的气,所以迁怒于自己……然后陆亭一苦肉计加感情戏,马上就被吃得死死的……他知不知道刚才差点无端生起六勤王和皇室闹翻的祸端!
不好搞,这种人太难搞了!
难怪陆亭一不敢找沈甘霸求助,这人肯定不听劝上去将夺魄大卸八块,然后陆家后人无奈同归于尽……最后才来后悔自己冲动了,一路上别人的劝都当耳边风。
等以后能打得过他,非得找机会扇他几巴掌才行,太气人!
“好了,婚期已定好三天后,你们不用迫不及待交头接耳了。”两人这么密语一小会就被众人关注,皇上笑话道。
血狼讪笑,李裳容总不能给大家解释刚才在说沈甘霸的闲话,只能在众人笑话中闷红脸。
密谈一事,就此落幕。
……
驸马之位尘埃落定,六勤王等人入京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大家走出皇宫,作别而归在南京的住所。
此次驸马争夺失败,陆家庄的人难辞其咎,加上他们和血狼走得渐近,各人看向他们的眼光都有些复杂。
但沈甘霸在此列之外。
“既然在京城相聚,不上我那喝两杯?多少年没见了?是怕碰面被我看穿你小子有心事所以故意不出现吧?”沈甘霸朝陆亭一道。
“唉。”陆亭一点点头,愁眉苦脸道,“知我者必大哥也。虽然药方已得,但陆家庄常年被夺魄所持,必有许多错漏,甚至混入不少他的人监视我们。现在陆阁一不动声色坐镇陆家庄瞒天过海,这边的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回,我正急着回去封锁陆家庄将内应一网打尽……这酒暂时不能陪大哥喝实在不舍,但我又怕庄中留有害群之马,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得了,你不来我陪你走一趟行了吧!你这臭小子精明过鬼该怎么办还用我教?”沈甘霸抬脚作势要踹,陆亭一早早不动声色退开,一看就知道没少挨沈甘霸揍,“也罢,让老子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祸害到陆家庄头上!”
“大哥愿出手那再好不过了!”
陆亭一嘿嘿一笑,这不就骗到一个地表最强劳动力上门……沈甘霸为他的遭遇憋了一肚子火,到时恐怕不用他出手沈甘霸就把人全给收拾了,省他功夫。
两个开国大佬要上陆家庄打猎,其他人蒙着脑袋当听不见就散了……这事他们可不敢挨边,万一那头走漏了消息怀疑到他们头上,上哪哭都没人敢收留。
陆简一陆简二要留在京城参加三天后的公主大婚,陆亭一去和他们交代一些事情。
吕复金一直没有离开,趁此机会阴郁着脸来到等候的沈甘霸面前,投诉驸马评选的不公。
沈甘霸急着要上陆家庄为兄弟出气,没好脸色打发吕复金“何来不公?你们武不如文不敌,这驸马还输的不服气?”
“最后一试他勾结其他人,他胜之不武!”吕复金阴郁道。
“试问你们六勤王的几位,一开始不是明显勾结要排除异己?”沈甘霸不耐烦道,“奈何啊奈何,你们几个心高气傲,还是没能弄懂最后一试的关键。”
“关键不就是人多!”
“是啊,就是要人多……那为何你不抓紧机会联合恩克王子,把最后胜机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吕复金闻言为之一愣,这才隐隐察觉最后一试的关键。
“最后一试无关乎武功文才身份地位,人人平等。你们的水枪是枪,恩克王子的水枪也是枪!但你心高气傲,从一开始就没把恩克王子放在眼里,这才导致大好的领先被人翻盘。你看看血狼,在秘密联合陆家庄后已现胜机,依然没有放弃恩克王子这个点,为求十拿九稳。随后关键人物被你们逼着倒向血狼那边,壮大敌人,试问这不是你战略上的重大失误?”
吕复金心情纠结,他确实从一开始就无视了恩克王子,或许重视起来结果就不一样……他钱大气粗势力庞大,拉拢恩克王子绝对比一个根基在北境的血狼容易太多。
“我说过,驸马择优而选,你们是我眼中优秀的人才我极力举荐……但人家把你们都比下去,那没什么好说。回头想想败在何处,失败未必是坏处。”
沈甘霸言尽于此,和归来的陆亭一一同使出轻功着急赶路去了。两老仿佛忆起当年并肩作战的记忆,兴高采烈,转眼便消失在暮色之中。
吕复金在原地待了好一会才愤然离去,不甘地想……沈甘霸所说不过是走到这结果才得出的马后炮,在那个时候表面上看已胜券在握,怎会想到要拉拢恩克王子这种拖油瓶……
刚才看着血狼和李裳容亲密交谈的样子,他第一次尝到求而不得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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