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乐:“……”
沐鸢:“……”
燕离:“……”
没错,看着飞身落在最后的沈灵,乔乐三人集体无语。
因为他们万万没想到,沈灵竟会真的a上去。
于是乎,乔乐终于知道沈灵有什么病了。
她有中二病,而且还是晚期……
燕离:“我……”
无奈之下,燕离只能硬着头皮抽剑跟上去。没办法,他还是太善良了……
真的,他多希望自己能够坏一点,清醒一点,能在很多时候独善其身,说走就走。
可惜他做不到。
而在燕离前冲的同时,沈灵已迎上了追来的第一批悍匪。
燕离:“沈小姐小心!”
燕离还未赶上,沈灵便已抽剑横扫,使出了乔乐与沐鸢无比熟悉的那一招。
怎么办?
乔乐与沐鸢对视一眼,凉拌!
抬手散出道道银针,沐鸢真想掐死身边这个总是不安分,时时刻刻都在拖她下水的乔乐。
要不是乔乐指她,她会拿针扎她吗?
别说了,乔乐也在想,要不是你扎我,我至于指歪了,给了沈小姐那本不该有的自信心吗?
总之,两个人都有错,所以此刻的她们只能被迫打工。
这不,连平时不丢暗器的乔乐,都不得从沐鸢那儿要来一把银针,加入了眼前这异常离谱的战局。
于是乎,本来还在担心沈灵安危,怕这位大小姐会死在自己面前的燕离,他震惊了……
因为沈灵一剑横扫,那冲上来的十几名悍匪竟齐齐倒射……
倒射不说,有好些还在倒地之后七窍流血,目眦欲裂。
一看,便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月黑风高,小巷中月光昏暗。沐鸢的银针又快又准,根本不是燕离一个小路人所能捕捉之物。
至于乔乐,就连沐鸢都没想到乔乐居然也会掷暗器。
虽然她掷得没沐鸢那么狠,却也实实在在的扎中了不少人。
而且一看就不是乱扎的,而是练过的。
为何这么说呢?
因为你见过发射暗器发的那么准,针针扎眉心的人么?
这一瞬间,沐鸢仿佛觉得乔乐在抢自己的饭碗。
可乔乐能怎么办,她也不想啊。
虽然她跟君晏学了掷暗器,可她不会扎穴位啊!
咳咳,而且这黑灯瞎火的,她也找不着那些穴位。所以干脆扎眉心,一律扎眉心。
别说,只要掷的重一点,那细如牛毛的银针竟能直接没入被扎者的眉心,瞬间消失不见。
啧,不愧是女主的针,好东西!
可是沐鸢啊,你好好的穴位不扎,干嘛要学我扎眉心啊?
随着实力日渐拔高,乔乐的视力也比常人更好。
所以燕离看不见的针,她却看得见。
也就是因为看得见,她才发现沐鸢不知从何时开始,竟也跟着她扎起眉心来了。
不过有一说一,沐鸢扎穴位可以,扎眉心的确不太行。
嗯,这把子着实不准,差评!
看着乔乐那若有所思的眼神,沐鸢更气了。不行,她一定要比乔乐扎得准!
于是乎,乔乐停了,燕离也停了……
为什么呢?
因为沐鸢与沈灵过于凶猛,他俩直接没戏唱了。
这不,但凡沈灵横扫一处,对面的悍匪必会溃不成军,集体后仰。
以至于沈灵割起喉咙来,简直不要太顺利。
切瓜砍菜,如是而已。
而这还是一开始,到了后面,这位沈小姐直接是杀红了眼。
之前一剑扫翻一排,现在好了,一剑下去倒三排。
天啊,这还是他见过的那个沈灵吗?
燕离看得当场石化,彻底怀疑人生。
所以那天你冲上来救我,却被别人一招挑落长剑,害得我遍体鳞伤,奄奄一息,险些怀着悔恨惨死当场……
这都是假的?
都是你在演我吗?
所以我那么努力的救你,都是我太傻太天真?
燕离哭了。
他觉得做人果然不能太善良了。
早知如此,他那天就不管沈灵了。跑啊,直接跑啊!
而沈灵呢?
提剑扫翻这一批追兵的最后几人,她立刻潇洒的收敛入鞘,来了一个完美转身。
果然,她沈灵是大智若愚,大智若愚啊!
双眸一片晶亮,沈灵的心情瞬间好到了极点。
她不怕杀戮,因为商家儿女不比官家闺秀,她们是要见血的。
尤其是她这种需要外出跑商的。
要知道,跑商之路艰险异常,路遇匪徒乃是家常便饭。
她的功夫不算精湛,却也能甩平常匪徒许多条街了。
因此杀人这种事,也算家常便饭了。
大概这就是书中人物,与乔乐这个书外人认知的不同吧。
虽然如今的乔乐杀起坏人来,也没什么感觉了。
沈灵:“走吧,我们继续赶路!”
沈灵望着乔乐三人,颇具女侠风范的道。
月光下,女子衣裙染血,英姿飒爽。虽然她为自己的进步而欣喜,却无半点居高临下之意。
她是想保护她的朋友们的。只要她有这个能力,她就绝不会推辞。
看着这一幕,乔乐哭笑不得。
但她不得不说,沈灵真是个可爱的人啊。
毕竟这种情况下,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勇气去断后的。
而且还是为了一群与她毫不相干的人。
有时候我们不一定要成为好人,但如果你遇见好人,请不要吝啬你的赞美。
因为世上无人必须对你好,因为善意里永远刻着珍贵。
陈彪:“怎么样,追上他们了吗?”
后方,陈彪等人扛着大刀,越过一众悍匪。
由于乔乐他们总是往巷子里钻,一众悍匪追逐的道路也十分窄小。这穿来穿去的,居然把他们这些高手给堵住了。
他陈彪不是没有飞上屋顶,试图查看对方的路线。而是那群人路线刁钻,总是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以为他们要往东,他们下一秒便会往西。
他落到某处堵他们,他们就一定不会走某处。
于是他左等右等,黄花菜都凉了,居然还没跟燕离打上一个照面。
呸!
猛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陈彪觉得燕离就是一只只知道逃窜的老鼠。
这样的人,简直让他陈彪觉得恶心。
陈彪:“传令下去,营内五支队伍,无论哪支先堵住燕离,那三个娘们儿都一并赏给他们。”
陈彪此言一出,整个亲兵营都沸腾了。
因为随着一众悍匪的流传,乔乐三人的美貌已成为营中铁板钉钉的事实。
土匪好什么?
好钱好酒好美人。
三位比江州花魁还美的天仙,谁不想尝尝啊?
抓人!说什么也要抓到他们!
另一边,一直在城中小巷内来回穿梭跑得无比顺畅的众人,忽然停住了脚步。
因为那一路左右着方向的乔乐,竟忽然闭口不言。
怎么回事?
沐鸢三人几乎是同时回头,看向了沉默的乔乐。
眼看他们离城墙只剩百米的距离,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乔乐:“不能往前走了……”
望着燕离那黑漆漆的光环,乔乐终是咬了咬牙道:“我们得往回走。”
什么?
燕离与沈灵一愣,眼看就要出城了,现在往回走是什么意思?
然而乔乐的动作极快,根本就不管他们想没想明白。
而乔乐一动,沐鸢和哈桑也跟着动了。
人嘛,总是有从众反应的,就好比现在的燕离与沈灵。
毕竟对面二比二多一头狼,少数服从多数嘛。
于是乎,风向又变了。
此刻,如果有人在最高处俯瞰江州,一定会感慨眼前之景的怪异。
因为一众悍匪都在头儿的带领下疯狂抄近道,在避开乔乐等人的同时,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江州城墙。
悍匪不傻,尤其在志在必得的时候。
为何这么说呢?
因为他们料定了乔乐四人的目的地。
一开始他们是一起捉拿叛贼的,无论哪一支队伍捉到,都是亲兵营集体的荣誉。
因此大家肯定会一起追,追的有快有慢。
一是因为巷战路窄,二是他们知道燕离武艺高强。
也就是说他们谁先上去谁炮灰。
大家都是聪明人,谁也不想当炮灰啊。所以就想着走慢点儿,让别人先上吧。
而现在不一样了,将军将奖赏抬了出来。
既然大家都要牺牲兵力,且对燕离这个叛贼志在必得,那我们为何不打头阵,得奖励呢?
这是利益问题,也是攀比问题。
他们好色不假,但在好色之外,队伍与队伍间也是有攀比之风的。也就是说他们谁能抢到那三个娘们儿,谁就能在营里横着走,让别人使劲儿羡慕。
所以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抄近道,准备到城墙下堵人。
这城墙那么长,他们一队占一块儿地方,就跟抽奖一样。
只要燕离等人钻到他们面前,他们不就赚大发了?
所以夜幕下,一众悍匪在城下汇集。他他们扛着武器,猫着身子,躲进草丛,满怀期待。
别说了,那有的人盼着盼着,连哈喇子都快要滴下来了。
反正他们不管,在没开奖之前,他们就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
然而,一阵阵冷风吹过,那预计一炷香的时间便能抵达城墙附近的燕离等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不是,这人呢?
咋的,你们不出城了?
一众悍匪你看我我看你,一个比一个懵逼。
而同样的懵逼,也出现在燕离与沈灵的脸上。
他们不懂乔乐是怎么带路的,他们只知道眼前的街道静悄悄的,竟有种畅通无阻的感觉。
没错,无论左拐还是右拐,那些匪徒都跟消失了一般,毛都不见一根。
难道这些人不想抓他了?
燕离摇摇头。
跟这群傻子待了那么久的他觉得,这根本不可能。
毕竟以陈彪为首的这群人,早就被宣王那新天下的谎言给忽悠瘸了。
可如果不是不抓他了……
难道!
终于,燕离反应过来了。
这群傻子都能想到的招数,他怎么忘了?
如果不出他的意料,他们一定是去城下堵他们了吧?
陈彪向来阴险,必是给了他们什么不可多得的好处。
在燕离这般思索的同时,那与一众兄弟停在原地的陈彪猛地打了个喷嚏。
“大哥,您真要把那三个娘们儿赏给抓住燕离的队伍?”
“不然呢?大哥话都说出去了,难道还能收回去不成?”
“可我觉得不划算啊!他们给分了,那我们兄弟九个呢?”
“我也觉得不行,大哥,这不公平。燕离以前可是我们兄弟,他的不就是我们的么?”
……
一众匪头七嘴八舌的,听得陈彪这匪头脑仁儿疼。
陈彪:“愚蠢!我们是匪!说话算数这种事儿,是我们该考虑的么?”
陈彪冷笑一声,“你们想要,老子还想要呢!”
就是因为老子要不到,所以才拿去激励下属的啊!
“大哥,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众匪一脸懵逼,根本听不懂陈彪话中的高意。
陈彪:“如此谪仙般的人儿,是你我可以肖想的吗?与其揣着这红颜祸水,还不如献给宣王,谋个更好的职位!”
陈彪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这么漂亮的小娘们儿,他们真是活久见了。
自古美人祸国,倾国倾城。这等祸水就是给他们,他们也没那个命享。
与其祸害自己,还不如献上去谋个职位。毕竟他们虽是这亲兵营的统领,却依旧是一群见不得光的东西。
“大哥说的对,这些娘们儿有更好的去处。到时候我们好好待她们,说不得好能靠着她们讨到些好处。”
“那可不,走,赶紧过去看住那些臭虫,别让他们坏了我们的宝贝!”
“走走走!”
……
扛刀起身,陈彪率先向小巷中走去。按照他的推测,小的们应该已经截住燕离等人了。
只要他们跑快些,不愁护不住那三个金镶玉。
一旦金镶玉到手,他陈彪可就平步青云了。
心中想着金镶玉,想着自己即将诞生的仕途,陈彪高兴的哼起歌儿来。
可哼着哼着,他的脚步便顿住了。不止是他,还有跟他同路的好几个兄弟。
怎么回事?
为何这空气的那种竟有一股子血腥味儿,而且还是异常新鲜的那种。
机械般的回头,他们的瞳孔几乎是不约而同的睁大。
因为他们瞧见了排行最末的那名兄弟的尸体,同时也瞧见了一道他们无比熟悉,此刻正恨得牙痒痒的身影。
燕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