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三角空间中,半开的铁门投下一道拉长昏暗的细长光影,在脚下生硬地拐了个弯落到了墙面上。
“滴答…”并不清晰的水声从门后传出来,回荡在耳边的时候有点像是幻听,但又足以让人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在这空寂的氛围中感受到一丝心惊来。
傅时欢举着手机,侧过身体从半开的铁门挤进去,一脚踏入了久别重逢的地下室里。
空气中仍然是一种潮湿与腐朽混杂的味道,那股霉味极其呛人。手机的白色灯光照在脚下,狭窄的阶梯上积了粘腻的泥水,还有一道长长的拖痕顺着台阶向深处蜿蜒。
傅时欢往下走了没几步,忽然在晃来晃去的灯光下看到台阶上有什么红色的东西,那颜色晃的他心头一跳,及时的收回了半空中的脚,顺着灯光看了过去。
——那是一滩血,看起来应该是刚刚留下没多久的,但也往下滴滴答答流的差不多了。想来进来之前听到的“水”声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血泊里还浸着一颗石头,那石头不大,表面凹凸不平,虽然看起来乍不起眼,但是看起来却很尖锐。
傅时欢先是打开相机给台阶来了几张特写,然后就准备跨过去继续往下走,就在这时,刚刚暗掉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一通不合时宜的电话毫无预兆的打了进来,他心惊胆战了一下,立马想起自己已经静了音。定了定神才去看来电备注——是安思淼。
眼下这种情况实在是没办法和对方打电话闲聊,于是傅时欢随手挂断,继续往下走。
那些血迹顺着那道拖痕落到每一级的台阶,在这种阴暗可怖的环境下,很容易让人想到一个画面——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被拖行着,身体随着台阶的起伏狠狠落下,沉闷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从头上流下的鲜血落到了台阶上。
在过分安静和阴暗的环境中,最忌讳的就是脑补。
傅时欢打开相机又拍了几张照片。前面的灯光越来越亮,他关掉了手机上的手电筒功能,脚下的步伐放的更轻,几乎听不到声音,台阶也在这时到了尽头。
地下室的
灯光斜着打在对面的墙面上,占据一半“江山”,黑与白泾渭分明。
楼梯口是正对着地下室的,但是能看到的东西并不多。
这地方前后都没有能藏身的地方。傅时欢只好原地蹲下来,拿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手机的摄像头露出去一点,这才从手机上看到了地下室里的情况。
里面的画面和他上次进来时看到的简直大相径庭。
………………
铺天盖地的血。
头上的伤口一抽一抽的疼,但她几乎已经麻木了。身体上的伤口与疼痛都不及心理上的恐惧。
她强撑着睁开眼睛,只看得到鲜红的颜色。
这是哪里?
任静迷迷糊糊的想到。她好像躺在了冰面上一样,刺骨的寒意从身体下面绵绵不绝的顺着后背席卷全身,冻的她骨头发酸。
我要死了吗?
任静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鲜血顺着睫毛落下,她的眼前终于看清了一点东西。
这里不是佣人房,不是任何地方。
她已经这幢别墅里工作了四个月了,却从没见到别墅里有这种地方。
铺着石灰的地面,刷着白色涂料的墙。昏暗阴冷的角落里看起来阴暗丛生。
就在这时,任静听到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她全身无力,动弹不得,只能睁大眼睛听着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像是非常喜欢掌控别人的心理一样。身后的人走的悠然自得,脚步声被无限放大,走的每一步,却又一下又一下、无比清晰地响在任静的脑子里。
她屏住了呼吸,心脏几乎快要跳出胸膛。
终于,黑色的皮鞋慢慢在她的面前停下来,任静听见一道声音自头顶响起——
“你喜欢哪一种?”
作者有话要说:给你们来个小剧场。
攻对受大喊: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受说:你算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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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专栏康一下啊,我昨晚更新了一篇短文(我的神祇),卑微攻对万人迷受求而不得的,确定不去康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