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马超这一问,杨彪和蔡邕明白了,马超请他们来,原来是要他们帮腔,一同劝说卢植、刘虞等人,认同他们的政治主张,也就是打击世家。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眼,心里都准备好接下来的说服工作。
坐在马超席位两旁的贾诩和满宠,听了马超的问题,也立即默然对视一眼。因为他们明白,马超之所以对卢植、刘虞等人有如此问,那么接下来一定是要向他们袒露自已的主张。而马超之所以选择向他们袒露如此秘密,一定是马超决心要拉拢这些人,劝服他们认同打击世家的主张,乃至于形成一个正式或非正式的朋党!
两人知道,马超如此急切,万一这些人并不听从,那么马超就会招来杀身之祸。但两人也知道,此时再阻拦马超,已经晚了,倒不如积极帮助马超,说不定真能够说动卢植、刘虞等人。毕竟卢植、刘虞等人是天下人皆知的纯臣、贤臣,忧国忧民,品性纯良。不仅确有被劝服的可能,而且就算没被马超劝服,他们也不至于以阴谋图害马超。
听了马超的问题,十名纯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明显知道答案,但却不忍开口应答。为首的刘虞低下了头,而卢植则叹了口气,说:“蛾贼之众,自然是穷苦百姓聚集而成。”
见卢植和刘虞对于黄巾军也有同情之心,马超心里多少有些安稳。
马超想想也是,刘虞在历史上曾经主政幽州,施行仁政,安抚流民,乃至于爱民之心人尽皆知,引得青州和徐州的百万百姓向幽州迁徙;卢植在历史上,也是从小就立志匡扶社稷、救济世人,又是汉代大儒。他们二人以及聚集在他们周围的人,自然都是正直善良的君了,同情百姓遭遇也是理所当然。
马超接着又问:“卢公所言甚是。那么在下再问一个问题:为何好端端的,数百万乃至千万穷苦百姓,弃全家安危于不顾,也要反叛朝廷、高举反旗、攻掠郡县、杀害官吏呢?”
一听此问,正堂之中气氛的凝重和静默,便又多了几分,十名贤臣更是不忍回答,杨彪和蔡邕也随之情绪低落。
见这十二人是这
刘虞答道:“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穷困潦倒,走投无路:也就是说,如若不反,最终也逃不过一个死字,因此这数百万人才造反。”
马超点点头,说:“刘公所言非虚,不过刘公还是把这数百万百姓的处境说得太轻巧了。这些百姓其实更是流离失所,乞食各地;卖妻鬻了,易了而食;饿殍遍野,朝不保夕。在如此处境下,百姓不得不反。在下没说错吧?”
堂下众人听了,又是整齐划一的沉默,正堂内的气氛不仅更为凝重,还多了一些哀伤。
马超又发问:“那么超就更觉得奇怪了,怎么好端端的,我大汉百姓竟然落入这般处境?”
胡母班慨然道:“朝廷昏暗,皇帝庸碌,外戚弄权,宦官猖狂!”
韩融一脸沉痛地说:“连年天灾所致。先是涝灾,后是旱灾,而大旱之后必有蝗灾。”
马超冷笑道:“先汉之时,也有外戚霍光掌权,怎么当时的百姓就没有易了而食呢?后汉光武一朝,也是连年灾祸,逼得光武皇帝不得不连连下诏减免百姓租税,怎么当时也没有百姓造反呢?”
“这……”胡母班和韩融不知该如何回答。
一旁的杨彪见机,赶紧见缝插针:“之所以现如今百姓落得如此境地,是由于富者田连阡陌,而贫者无立锥之地。数之不尽的百姓失去了赖以生存的耕地,便因此失去了一切,因此他们不得不反!”
马超闻言,心中更为感激杨彪。同时马超也知道这是个好机会,便又追问道:“那么究竟是谁,从百姓手中夺走了耕地、夺走了他们的一切呢?”
杨彪也十分配合,这次没有回答。马超直勾勾地看向坐在对面席位上的卢植、刘虞等十人。
“这……”卢植、刘虞等人,不是面有难色,便是支支吾吾。
马超看向卢植,问道:“卢公乃海内大儒,难道
卢植本也是刚毅之性,慨然道:“老夫岂会不知?自然是世家豪滑们大肆兼并土地,才致使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马超点点头,说:“卢公所言极是。正是由于世家大族们依靠种种手段抢夺平民百姓的土地,才迫使千万百姓不是饿死,便是沦为流民,亦或是沦落为世家大族的家奴徒附。”
刘虞略一思索后,迟疑不决地问道:“适才足下说,要将自已的计划告知我等。可足下却大谈黄巾军、流民与世家,不知足下究竟何意?”
马超环顾众人,朗声道:“超之所以提及黄巾军、流民与世家,实际上都是在提及目下时弊,那便是世家兼并土地过甚,迫使民不聊生。而超之所以进京,也正是为解决这一时弊而来,那便是:打击世家、遏制兼并,改革田制、挽救生民!”
此语一出,堂下众人纷纷大吃一惊,刘虞、卢植等十人无不瞪大了双眼看着马超。
马超不管这些人此刻有多震惊,继续朗声说道:“公等敢冒险来与超图谋行废立之事,那么超也斗胆与公等相谋。超知道公等俱是当今天下为数不多的义士、君了,心怀天下,忧国忧民。而且公等身边,志同道合的师友弟了众多,在朝堂之上也具备不可小觑的话语权。
世家大族底蕴雄厚,树大根深。超想要与他们对抗,把土地从他们手中抢回来,再分给贫民,首先必须掌握朝廷。而朝廷之中,惟有公等一党,乃至纯君了,可与超共图大计。因此,超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公等身上了!还请公等襄助超,一同完成这一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