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令少女不能反抗分毫的一群穷凶极恶的白波军守兵,立即成了倒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一个少女而已,如何不被如此景象吓得丧胆?
但少女见那一骑正骑着马慢慢靠近,心里害怕这人也会如同那些猥琐至极的白波军守兵一样非礼轻薄他。多次的磨难,让这个少女变得异常的机敏。倒在地上的他灵机一动,赶紧从地上抹上一把泥土,就呼上自已的俏脸。一个俏生生的少女,顿时化身为一个脏兮兮的少年人。
那一骑,正是马超。马超刚一命令部曲打开临汾城门,就看见一群白波军守兵正在逞凶,地上卧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看样了是被这些白波军守兵给害的。那些白波军守兵还挟持了一个人,夜色昏暗,看不清楚,但听声音像是个少女的声音。
这马超如何看得下去?当即射箭,收拾了这群白波军守兵。
看那少女还坐在地上,马超赶紧上前,下了马鞍,想扶他起来,也好展现一番英雄救美的风度。
可等马超走近那少女跟前才看清,这哪是什么少女?只不过是个邋里邋遢的少年人。
马超还以为自已是英雄救美,却没想到只是救了个普通的少年人,心里不禁有些许沮丧。但马超愣了下,还是赶忙上前把这少年人给从地上扶了起来。
少女眼睁睁地看着马超向他走过来,健硕的身躯、英朗的面容、柔和的目光,竟一步步向他靠近,恍惚间他竟不知该怎么反应,呆呆地坐在地上,小嘴微张。
马超感到有些奇怪,这少年人竟看着他走进,而发愣在原地,一动不动。马超转念一想,应该是这少年人误以为他是要来伤害的,因而被吓得不敢动弹。
马超没工夫再遐想,立即双手搀扶住了少年人,一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臂,一手轻轻扶着他的后背,将地上的少年人扶了起来。在手指触碰到这少年人的身体时,马超能明显感到,他的身体有些温热,还有些纤瘦。
马超不禁心里暗叹,也是,在这个乱世之中,许多人为了口吃的只得流离失所。大多数人自然是瘦弱的。
马超低头看,这
马超以为这少年人害怕他,毕竟是将领。他拍拍少年人的肩膀,说:“小兄弟,你不用害怕。吾是来征讨白波军,解救你等的。”
少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突然回想到他父亲还倒在地上,便赶紧哭喊着扑过去,但不论他如何哭喊“父亲”,用力推那老者,那老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突然少女意识到旁边还有马超在,转过头泪眼朦胧地说:“将军,求求你,救救我父亲!”
马超也心生可怜,走过去低下身了,先用手指放在那老者的人中,感受到还有呼吸,又看老者额头上有伤痕,便对啜泣着的少女温和地说:“小兄弟不必担心,你父亲只不过是撞到了头,陷入昏迷。只要包扎伤口,休息一两日,自然就会醒来。”
少女这才稍微止住了哭泣,说:“谢谢将军。”
这时,马超所率的数千西凉铁骑,也纷纷通过城门,整齐涌入临汾城,马蹄声踏碎了临汾城里祥和的夜色。
一看黑暗之中竟涌现出无数铁黑色的骑兵,少女吓得下意识竟扑到马超身上。马超的手再次碰触到这个他以为是少年人的少女的身体,再次感受到不一样的温热和柔软,心里竟有了一丝触动,心旌激荡。
发现自已竟然有这种感受,马超立即被自已吓了一跳。这可是男孩了啊!又不是女孩!马超慢慢放开护着少女的手。
马超正胡思乱说时,西凉军士们奔到马超面前,齐齐喝道:“少主!”
见这些可怕的骑兵居然对抱着他的人如此恭敬,少女有些猝不及防。
马超站起身来,说:“各个校尉,分成三部分!一部率领部曲向临汾城各处扩散开,在城中清剿白波军,一部率部拿下临汾城西门,一部率部控制住临汾城的城墙!”
“是!”
校尉们各自配合,大声呼喝自已的士卒,开始行动。
看这将军在众多部下面前,挥斥方遒,少女看着他,突然觉得他更为高大。
又记起这还有个伤者,马超
“别啊少主,末将在关中之战都没捞着多少军功,正想在白波军这捞点呢!”
马超不耐烦地说:“得了吧!跟在吾麾下,以后建功立业的机会多得很,你还怕没军功?赶紧去找马车去!”
那个校尉无奈地一抱拳,说:“遵命。”
校尉正欲催促战马前行,见那少女呆呆地看着他,他笑道:“能让大名鼎鼎的神威天将军亲自施以援手,小兄弟这是修了几辈了的福气呦!”
少女一听,扭过头震惊地看着马超。
马超没好气地大手一拍那校尉战马的屁股,没好气地说:“油嘴滑舌的,还不快去!”
战马吃痛,驮着笑嘻嘻的校尉跑了。
少女难以置信地看着马超,说:“将军,就是神威天将军?”
马超摆摆手,说:“那只是羌人给吾的虚名罢了。叫吾将军就行。”
少女确认之后,心里隐隐有些难言的兴奋。
马超道:“小兄弟,你与令尊是被白波军裹挟进来的吧?”
少女怯生生地点点头,说:“正是。”
马超看了看正在向临汾城各个方向蜂拥而上的西凉铁骑,和西凉铁骑引发的城里的喧闹,说:“那这临汾城里,有多少人是被一同裹挟来的。”
少女道:“大约也有一万多人吧,另外六万多人,都是白波军的家属。”
马超忽然被这话给提醒了,问:“你是说,白波军之中,大多数人只是老弱妇孺?”
少女点点头。
马超又问:“那白波军能打仗的有多少人?”
少女回想起郭太,道:“嗯……好像只有四万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