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把目光投向最后剩下的张绣和鞠义,说:“中郎将张绣、校尉治元我、鞠义,由你三人分别率领五千铁骑,并先登营,应对敌之右翼。与前同,也须由中郎将张绣与校尉治元我率领五千铁骑,率先攻击敌之右翼,而后校尉鞠义再率领先登营,跟进攻击。”
张绣、治元我、鞠义自然也明白马超以骑滞骑、再以步克骑的意图,齐声回应:“遵命!”
就这样,马超以马岱、庞德、阎行、彻里吉,并三万铁骑和四百甲骑具装,作为中军,对阵官军中军七万步兵;以张济、伊健姬妾、梁兴、杨秋,并五千铁骑和五千步兵,作为右翼,对阵官军左翼两万骑兵;以张绣、治元我、鞠义,并五千铁骑和八百先登死士,作为左翼,对阵官军右翼两万骑兵。
这一番布置吩咐下去后,众人都鼓足了勇气。
马岱疑惑地说:“兄长,既然我等要攻击敌之中军,就必须要解决掉布置在中军最前三列武刚车。这可如何是好?”
马超冷哼一声,说:“武刚车不能攻破,是伊稚斜单于太过于无能。吾早已有计,校尉彻里吉,附耳过来!”
彻里吉赶忙凑近马超身旁,马超便低声耳语了几句。听了马超的秘计,彻里吉笑得乐呵呵的。
等彻里吉走回来,马岱赶紧低声问:“兄长跟你说什么了?”
彻里吉笑道:“将军别问了,反正这一战我军一定能胜!”
马岱不明就里:“为何啊?”
彻里吉一脸崇拜地看着马超:“因为我军有少主!”
马岱见问不出什么来,也就作罢了。
杨阜道:“属下观少主之布置,应对中军、左翼、右翼,都十分精妙。但唯独敌军的预备队,少主却没有安排将领和部曲。若张济、张绣等将军进攻敌军的左右两翼,有预备队在,就会使少主以骑滞骑、以步克骑的意图完全落空。以属下之见,不如从应对中军的三万铁骑中,分出数千骑来,专门应对敌之预备队。”
马超摇摇头,说:“不行。敌之中军有步兵足足七万,若不用三万骑冲击,难免后继乏力,冲不垮敌之中军。打垮敌之中军
贾诩疑惑地说:“那少主又将如何应对敌之预备队呢?难道要抽取守备大营的最后四千骑兵吗?”
马超又摇摇头,说:“不可。守营的四千铁骑,是守住大营、为我军留存退路的关键。决不能轻动。”
这下,所有人都一头雾水了。因为聚集在街亭的四万四千西凉铁骑,和五千步兵,已经几乎是西凉军全军了。换句话说,马超根本没有多余的一兵一卒,用以应对官军的预备队。而不设法抵挡住官军的预备队,那么马超的应对之策,就会沦为镜花水月。
马超看众人这样,得意地说:“好了,吾确有应对敌之预备队之策。贾文和,你还有白鸽否?”
众人听了这句话,用白鸽来应对官军预备队足足七千骑兵?更为大惑不解。
只有贾诩在经历了短暂的困惑之后,流露出明悟的神情来。
贾诩不禁啧啧称奇,道:“少主真长策也!”
马超就知道以贾诩的智谋,一定能很快明白他的意图。马超笑骂道:“老狐狸!少废话,白鸽有否?”
“有有有,少主要多少有多少。”
一旁的杨阜听着两人玄而又玄的打机锋,忽然想起前三日贾诩用飞鸽传书,传递潜龙发回的情报,便也想明白了。
杨阜笑道:“少主瞒我等瞒得好苦啊!”
马超、贾诩、杨阜,唯三知道马超应对官军预备队之策的人,畅快地大笑。
之前询问彻里吉而不得的马岱,赶紧又暗中扯了扯杨阜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说出来。
杨阜没说,反而拍拍马岱的手,说:“将军好好地打,这一战我军赢定了!”
马岱沮丧不已。
贾诩道:“不过,少主若真要打垮敌之预备队,还需看准时机。传书,再加上骑马,也要大致两个时辰。”
马超看了看日头,因为街亭在西,西凉军面朝东方;而官军在东,面朝西方。此时正是上午,面朝东方的西凉军正被阳光刺眼。而面朝西方的官军,却因此未被阳光刺眼。这样,若是西凉军要射箭,就会因阳光刺眼,而无法瞄准。
马超道:“现在就放飞你的白鸽吧。吾自会把这两个时辰省出来的,正好借这个机会,
“遵命。”
言讫,马超便立即率军出营。不过,为了争取那个关键的两个时辰,马超故意吩咐全军将士慢吞吞地出营,又慢吞吞行进到在官军战阵之前三里开外,再慢吞吞地布置阵型,分成以三万铁骑和四百甲骑具装为主的中军,以五千铁骑和五千步兵为主的右翼,以五千铁骑和八百陷阵死士为主的左翼。
等西凉军终于布好了阵,与官军遥遥相对,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官军这边,看着西凉军如此慢吞吞的动作,皇甫嵩竭力克制住隐藏在心里的不耐烦,董卓已经暴跳如雷,骂道:“这该死的锦马超,不过是趁我军毫无防备,才赢了一场,竟敢这般傲慢!我军步骑一大早就赶来布置战阵,又让锦马超在寨墙上看了半天,思考对策,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竟敢如此无礼,出兵这般慢,布阵这般慢!待战起,咱家非要亲手拧断锦马超的人头不可!”
鲍鸿则是得意洋洋地道:“车骑,以末将看,这锦马超估计是在寨墙上看了半天,也未曾想出对策来,故而才不情不愿地率军出营啊。”
皇甫嵩这才露出微笑来。
周慎也附和道:“是啊,我军这战阵,那可是车骑应用了昔日大将军卫青的武刚车结营之法,再加上车骑的巧妙布阵,堪称无坚不摧了。中军有武刚车三列保护,左右两翼有预备队保护。无论锦马超是选择我军中军,还是左右两翼,作为攻击方向,都不可能取胜。所以锦马超才这般拖拖拉拉,不愿出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