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在水中游得很久,偶尔一回头看见小白仍在河岸上呆着,一动不动,只是一直盯着他,马超就知道小白是想让他给洗洗。马超洗完后,稍稍裹上件衣服,便给小白把身上的血迹冲洗掉。被小白撞死的叛军可不少,身上的血迹也并不比马超的少。马超在给洗马时才发现,冲洗小白的有些部位时,小白会微颤乃至于打响鼻,马超终于知道小白原来身上还有很多淤青,大多是把叛军撞飞所致。
马超心疼不已,没想到快战一场,自已倒是快活了,却让小白得到这无妄之灾。
这时马超又想起方才那场快战,这具身体果真是没有辜负杨阜的评价:有信、布之勇,意即有韩信、吕布的勇武,杀起人来真是不费吹灰之力。马超盘算着,怎么着这一战他也能杀掉成千上百的叛军了。更不必说一战就阵斩叛军的两员大将;一记长铩,斩断帅旗、砸伤韩遂了。
想起韩遂被长铩砸中那狼狈的样了,马超就乐开了花。原来九曲黄河也不是那么可怕的嘛,被砸伤了还是会流血会害怕的嘛。马超又想起来,他飞出那一支长枪,扎中了阎行的长袍,立即就把阎行摔得七荤八素;韩遂更惨,阎行一向身后倒下,顺带着把他远远地扔出十来步,吃得满口黄土……
想起这些细节来,就让马超笑得合不拢嘴。不过,马超又想起韩遂那恶毒又不失威严的注视,笑容迅速消失了。诚然今天取胜一场,不过那都是一念之间的事。马超自忖,他很有可能就中了韩遂的圈套了。如果真信了那奸细的骗术,哪还有解下来的火烧杨林、渭水突袭之事?他不死都要脱层皮。
计中计让马超印象深刻,更让他印象深刻的是韩遂的治军才干。将近二十万之众,却被他治理得服服帖帖,井然有序。虽然突袭功成,也是他出其不意消灭掉叛军的前锋军的缘故。韩遂还很迅速地调集全军将他包围在垓心。
这让马超一阵恶寒,心想这闯阵之事,以后还是少干些才好,不到万不得已时决不再以身犯险。
洗好了马,马超赶忙回去。一路上又想到明天的事。明天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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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遂端坐在大座上,任由军医给他包扎头上的伤口。其实长铩也只是把他的头砸出一个半个手大的豁口,也没有危害到头骨,只是流血不止,让韩遂怕了。
军医止住了血,在韩遂头上包了个白布,还想用布条给韩遂捆扎起来,却不想韩遂知道后却气得一把撕下白布摔在地上,骂道:“老夫岂能让全军看见如此狼狈之象?!”
众人唯唯。韩遂怒道:“再改!绝不能让军士们看见老夫头上有伤口,遗人笑柄!若不能,你性命不保!”
军医急中生智,在韩遂头上贴上个膏药,然后联系韩遂以后出现在众人面前就带上冠冕,既美观也不会显露出伤口来。
韩遂这才满意下,挥退军医。成公英及众将立即围上来。韩遂捂着疼痛的伤口,看了一眼众人,说道:“今日折了多少人马?”
成公英一脸哀容,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侯选之前锋军八千骑一人未还,不知是降了多少、死了多少、被俘了多少。”
韩遂按捺住怒火,道:“侯选是如何败的,原因查出来否?”
成公英道:“查出来了。原来是马超早已识破了主公之计中计,他将计就计:并不烧林,而是借穿林而过,来引诱侯选部进林;侯选大抵是惧怕马超进击我军,只好进林追击;马超却再烧林,正好把侯选部烧在林中。”
众将面面相觑,都为这锦马超的老谋深算感到惊讶。
韩遂也略有些惊讶,道:“这马儿果真是有勇有谋,更是识人之明啊。”
成公英又道:“主公,还探查到马超确有收降了些人马。看马蹄印迹,其数不小啊。”
一听这话,韩遂只感觉自已的头部更加疼了;不是头上的伤口发疼,而是头中的伤口发疼。韩遂咬牙切齿地道:“好个锦马超!烧死我大军,还抢走老夫的人马!老夫佩服!”
众人都不敢言。
韩遂又道:“还不止这些折损吧!渭水一战,折
阎行上前行礼,道:“折了一万六千人马,仅仅是锦马超所杀,确切的就有一千余人。”
“如何得知?”韩遂一惊。
阎行道:“末将对比过马玩身上的枪伤,与其相似的便有一千余人。”
韩遂怔怔地低下头,饶是他见多识广、身经百战,也从未见过有如此英勇之将。
这时阎行再给他递上一记眼药,道:“主公,这还仅仅只是锦马超用他的银枪所杀的。被他的坐骑撞飞的,被他用长剑劈死、刺死的,因伤口迥异,死状不同,已然无法统计了。”
韩遂惊得抬起头来,道:“彦明,果真如此吗!”
阎行道:“是真的,主公。”
韩遂良久不说话,只是眼珠了滴溜溜地转。
韩遂又道:“驰射,羌人都不太熟练。马超部曲为何如此精练?原因何在?”
成公英从宽大的袖口中摸出两个血迹斑斑的铁器来,呈半圆形,递给韩遂。
韩遂接过来,看了眼,道:“这是何物?”
成公英道:“主公,这是马镫。一头系上绳,拴在马鞍上,垂挂在马腹两侧,骑士可将双足放在其中,以为支撑。”
韩遂也精通骑兵,一听成公英的解释也很快就领会了,不住地点点头,明显是对这马镫的精妙赞不绝口。
成公英道:“有了这马镫骑士可可牢牢地固定在飞驰的骏马上,双手不必扶着马鞍、拉着缰绳,自然就可以用双手拉开弓弦,驰射也觉不是什么难事了,只需训练一番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