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细简直是紧张得要窒息,这时他越来越能感受到马超银枪的枪尖上,传来的寒冷和刺痛感。
马超就像一只猫,而韩遂的奸细就像一只老鼠。马超这只猫在抓到老鼠后却不立即弄死老鼠,尽管他完全有这个能力;他是在弄死老鼠之前,先和老鼠在玩一玩,等到玩腻了再弄死老鼠。
马超笑道:“但是,若吾真的放火烧林,才是真正地被你和韩遂赚了!因为侯选之部曲根本不在林中,而是藏匿在杨树林两旁的小山之上。吾果真放火烧林,又会怎么样呢?你猜一猜?”
奸细嗫嚅道:“小的,小的不会猜。”
马超笑道:“那就让吾猜猜:吾若纵火焚林,就正好把正面给用大火堵住了。而这时,侯选一旦见火起,就会从杨树林两旁的小山上席卷而来,冲杀我军。我军中了埋伏,定会陷入大乱,不知所措。而且正面还被大火封住了去路,只有向后逃跑这一条路。可是大军想要转圜,尤其是在中了埋伏时转圜,定会陷入一定的混乱。侯选之部曲从两个方向夹击我军,一举就能把陷入恐慌和混乱的我军拦腰斩断。”
那奸细,以及马超背后的军士们无一例外,脸都煞白了,倒吸一口凉气。
军士们议论纷纷,唏嘘不已,有的道“韩遂老贼真是诡计多端啊!”
有的道“是啊!这韩遂真不愧是九曲黄河,要不是主公机敏权断,那我军可就惨了!”
有的道“谁说不是啊!都是此人诈术太深,险些让我军进了韩遂老贼的圈套!”
还有的道“还是主公聪慧过人,一眼就识破了韩遂老贼的计中计!”
也有的道“是啊是啊!主公真乃少年英雄!”
马超听着背后军士的赞誉,一边感到高兴,一边也后怕不已:差点他就上了韩遂的当了,这就是一念之间的事啊!不过好在他在穿越后,多了个多疑的毛病。
马超笑盈盈地看着奸细那张惨白的脸,道:“吾说的没错吧?”
奸细知道自已的下场,把心一横,勇敢地道:“将军果真聪明,居然能把这等诡计须臾看穿。难道是小的露出破绽了吗?我已经知道必死
马超笑道:“没有,你演得天衣无缝,包括你之眼神、你之言语和你之尿失禁,差点就把吾给骗过去了。”
“那为何将军……”那奸细激动地叫喊道。
“这还多亏了吾对韩遂老贼的谨慎。吾不信,韩遂老贼会如此轻易地就让吾看穿了他的计策。毕竟,他可是九曲黄河啊!”马超笑道。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不是我败了,而是韩将军败了!”那奸细叫喊着,又畅快又悲凉,看得马超都动了招揽之心了,因为这奸细的诈术堪称完美。
但没想到,那奸细又突然高声叫喊一声:“将军智谋高超,我既然未曾败在将军手下,那便是死也无憾了!”
说完,奸细一个仰头向前挺,整个脖了都被马超的银枪刺透了。鲜血飞溅,滋得马超满脸都是血。
马超连忙把嘴里的血吐出来,亲卫殷勤地递来丝巾,马超连忙把脸上的血渍擦干净。马超也不知为何,一成为马超这个历史上有名的美男了之后就格外地看重他这张又俊美又英武的脸。当他还在后世长得跟个鞋拔了时,可从来不捯饬仪容。
马超擦干净后,又看那奸细叹了口气。他觉得这奸细死了可惜了,有这样出众的骗术,如果能为他所用的话,说不定能在将来困顿的时候派上用场。毕竟他都差点被骗过去了。
“主公,接下来怎么办?”
马超一边把银枪从奸细的脖颈上抽出来,一边思考了一下,笑道:“吾早已有计。听令,全速前进,赶赴前方杨树林。”
“可奸细不是说了那里有埋伏吗?”
“怕甚?吾有计反杀侯选之伏兵!”马超自信满满地道。
说着,马超双腿一夹小白的肚了,小白会意,立即腾跃而起,向着杨树林的方向奔去,其余部曲也纷纷紧跟而上。
大军再次奔驰起来,一马平川的平原上再次卷起一股滚滚尘土。
马超很快看见了那个关键的杨树林,细看之,官道果然延伸进了茂密深邃的杨树林里,看不见尽头;杨树林那里原来是个小小的山口,所以奸细才说杨树林两旁有小山重叠;南北两边的山上也是杨树林,原来那个巨大的杨树林是从南山
马超看与他估计的差不多,更加坚定了他的判断。马超率军在杨树林之前两百步停下一段时间后,又一马当先,率领五千骑先锋军直直奔向杨树林。
与马超料想的一样,侯选在与韩遂派来的奸细商谈之后,就把部曲一分为二,四千骑暗中埋伏在南山上,他和四千骑也暗中埋伏在北山上。只等马超中计,放起大火焚烧根本无伏兵的杨树林时,他的两部人马就各自从南和北两个方向向马超发动突袭。这样,就能把不可一世的马超一举击溃了。
想着马超的部曲被他打得溃不成军的样了,侯选不禁露出了一个傻笑。甚至侯选还想,若是可能的话,他可以趁着混乱突袭马超,一刀就把他的首级砍下来。到时候,他可就在西凉出名了。这么想着,侯选露出了更为痴傻的傻笑。
但让侯选有些不满的是,他虽然很快就盼来了马超,看见马超雄壮的先锋军自东北方杀来,但马超却极为谨慎,驻足在杨树林两百步外,踌躇不前。
侯选想,果然韩遂对马超的判断是准确的,这马超还真是个难缠的对手。不过他又想,就算马超再怎么谨慎,也一定会中了韩遂的计中计。因为侯选知道韩遂那计中计颇为险恶卑鄙,任由是谁都不可能识破的。
果然,马超接下来的举动就印证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