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马腾对他的各种好,马超就愈发心急。马超很快就决定了,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攻下街亭,避免马腾被韩遂威胁到。
于是马超督军快行,也在当日的下午赶到了街亭。马超一到街亭,也先看了看街亭的情况。马超一看,这街亭果然是个兵家必争之地,扼守住了由陈仓方向进入凉州的通道,而且有一条湍急的河水、一座土山互为犄角,称得上是山河表里,易守难攻。这时,马超的心更沉了下去。
再看叛军,建立起的营寨高大坚固,寨墙上叛军整齐划一地并排站立着,手里操持着闪着亮光的兵刃。无论从哪方面看,叛军都是训练有素,不是一支如黄巾军那样的乌合之众。马超就更为心乱如麻了。
等等!!叛军处在南山上!就像马谡那样!马超突然惊觉。
马超看见,叛军的营寨确实安在南山上,而且山下接连着河水的平地上并没有设置一座营寨。也就是说,叛军如果想要取水饮用,就必须下山来到河流旁了。
马超的脑海里又回想起《三国演义》里的情节,马谡当时也是把营寨布置在南山上,和今天他所遇见的情形何其相似!
忽而马超端坐在马上,就是仰起头放肆地大笑。他笑韩遂实在是无能,居然派出这么一个蠢才来与他对敌。马超心想,但凡是个聪明人,绝不会在南山上安营扎寨。
马岱见马超大笑不止,诧异地道:“兄长,叛军占据了南山,我军不攻下南山就无法前进。而要攻取南山,贼军居高临下,如果朝下放箭,或者从山上使铁骑俯冲而下,我军的伤亡一定很大。兄长却是为何发笑呢?”
马超笑道:“我笑贼将愚蠢尔!若他在平地上安营扎寨,可以依靠北水南山之险要据守,我军身插双翼也飞不过去。然而他却占据南山,一定败于我手。岱弟,你素来聪慧,我也对你寄予厚望。你猜一猜为何我会取胜?”
马超这话一点不假,他如今只有庞德和马岱两员部将,而且马岱在诸葛亮手下大放异彩,正好就是他劝马谡不要再南山上布置营寨,结果马谡不听,导致街亭之失。马超相信
果不其然,年幼的马岱凝神看了看街亭的形势,又看了看南山之上的叛军营寨,没过多久就欢欣鼓舞地道:“兄长兄长,弟想明白了!”
马超看马岱那欣喜若狂的模样,心想他这弟弟果然还是个小孩了。不过,马超也很高兴,因为马岱年仅十三岁就已经能一眼看穿敌军的弱点了,要知道很多名声在外的将领要想做到这一点都很难。
马超笑着揉了揉马岱的头发,道:“岱弟猜到什么了?”
马岱拿手比划了一下河水和南山之间的距离,笑道:“兄长看,南山距离河水有一百多步的距离。而南山是个黄土累积而成的山包,肯定没有水。叛军想要汲取水,就必须下山来取水。而这一百多步距离的平地,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只要我军把南山团团围住,固守、不与之交战。叛军没有水,两三天就会渴死。”
马超拍了拍马岱的肩膀,笑道:“不愧是我马氏了弟。接下来呢?”
马岱笑道:“韩遂听知街亭已经得手,我军阻遏在街亭之下不能前进。他就会放松警惕,令他的大军休整几日。这样的话,在高平城的父亲反而安全了。”
马超哈哈大笑,说:“没错!还有呢?”
马岱笑道:“南山上的叛军缺乏水源,只有投降这一条路。然后兄长可以从容不迫地再从韩遂这里收取部曲,甚至兵不血刃。”
马超笑道:“说得对。现在,你赶紧和庞德去平地下布置营寨,一定要堵截住敌军取水的道路。”
“遵命!”马岱在马上一抱拳,就策动战马,飞去与庞德调令部曲了。
看着马岱远去的背影和开始忙碌起来的士兵们,马超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原本还恐惧韩遂会因此危及到马腾部曲的安危,马超却没想到韩遂派来的部将却如此脓包,竟然学起马谡来。这样一来,形势对于马超就陡然变得大好。
就像马岱分析的那样,韩遂见街亭被夺下,他在街亭下裹足不前,根本进入不了凉州。这时候,马腾的部曲反而变得不怎么值得重视了。因为只有当他和马腾合兵一处、共进征伐时,身处凉州腹地的马腾部曲才是重大隐患。而当他没
而这,对于马超来说简直是最好不过了。孤军深入的父亲安全了;韩遂还会赔上了最少几千骑兵给他;而且他还可以在拿下街亭后直取陇县,以为根据。攻下了陇县,就等于是在韩遂的凉州钉上了一枚钉了,对于他接下来的征战十分有优势。
马超一想这个,就暗暗自喜。但马超很快又想到别的:倘若韩遂派来的不是王国这个虚有其表的名士,而是一个久经战阵的大将,就比如阎行,他乃韩遂帐下第一骁将。如果是阎行前来,他绝不会如王国这般愚蠢。马超自问,他是无法迅速攻下坚守不出的阎行的。
进而马超又开始推导,如果他不能最迟在三天之内击败坚守不出的阎行、与马腾合兵的话,那韩遂见他攻势凶猛,一定会急切引兵去攻打高平城。而马超也知道,他这便宜父亲马腾十分骁勇,但在智谋上远远不如韩遂。韩遂有很大的可能会大败马腾,将马腾赶出凉州界内,甚至俘虏、杀害……在打败了马腾那一部后,紧接着遭殃的就是他马超了。韩遂挟大胜余威而来,兵精将勇,他定然抵挡不住。万一败了呢?会不会这穿越生涯就此草草了结?
马超简直不敢再往更深处想,他想越觉得心悸。马超这才定下心神来,他才知道这次街亭之战又是他侥幸的缘故。
认识到这一点,马超立即不再骄傲,便去指挥部曲建立营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