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鏖战一夜,裴真真面前摆满了碎钱。
阿猫一脸沮丧,回到住处休息去了。
阿狗脸色铁青,不服气地愤愤道“你小子不是姓赔吗?怎么一直赢!”
“我还有个师兄姓胜呢,也从没赢过我,来来来愿赌服输。”裴真真一改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赌场上意气风发,指点江山。
阿狗极不情愿的从那因为身材太瘦显得空荡荡的领口里,掏出几块散拇指大小,发着蓝色柔光的石头丢了过去。
裴真真见阿狗丢来的不是钱币,立马不高兴起来,委屈道“狗爷,我敬重您,但您也不能拿石头糊弄我呀!”
阿狗听后一阵大笑“哈哈哈!你小子太没见识了,这叫灵石,产量极其稀少,是修真界通用的货币,比那些碎钱宝贵多了。”
裴真真一脸惊讶,端起灵石细细把玩,口中念道“这石头这么厉害嘛,为什么修真的人要用它做货币呀?”
“说是里面蕴含灵力有助修行,其实就是为了装呗,那些正道人世都这样。”阿狗不屑地说道。
裴真真好奇又问“既然是正道人士所用,狗爷又是从何得来呀?”
“哎,几年前,有几十个不知哪门哪派的小子在我面前屁话连篇,还要拿我,我便将他们的头都扯了下来,顺便搜了搜有啥好东西。”
在裴真真想来十分残忍的事情,却从阿狗口中说出好似家常便饭,让他感到一阵心惊,不禁感叹“魔道所说的爱恨分明原来是这么个回事,果然还是要找机会溜走,省得哪天被他们把头扯下来。”
可是怎么样才能逃下山呢?裴真真片刻思索,灵机一动,试探说道“狗爷,烤肉用的调料用光了,没有就不是那个味了,我想……”
阿狗一想昨晚那滋味,口水都渗了出来,急忙催促“那快下山去买呀!还有把你这身蜀山的衣服给换了,看得我心慌!”
裴真真欢叫一声“得嘞!”便将面前的钱币灵石一把揽入怀中,开开心心下山去了。
一路上,他连碰带跳,心中暗自偷笑“临走之前还捞一笔,真不愧是我!还有这蜀山的衣服可是我吃饭的家伙,怎么能丢。”
虽然裴真真没什么修为,但原来所住的天真一观可比这座山要高出许多,所以脚力十分了得,没过两个时辰就来到山下镇上。
这镇子名为‘若何镇’因山上盛产灵力充沛的草药,所以镇民世代已采药为生。又经常有修真人士前来采购,致使镇上十分繁华。
他回头望向魔窟方向已是十分遥远,又想只要再逃远几天,以自己的脚力,天下之大那里找得到我,得意大笑一声“哈哈,魔君、猫爷、狗爷,拜拜了您!”便跑到了一家酒楼,用赢来的钱财点了一大桌菜。
酒足饭饱之后,他走上街道,新买的衣服还没换上,依旧身着蜀山道服,揉着肚子满意道“什么仙门魔道,活命才是王道!”
这时,路的另一头迎面走来一男一女,二人都是仙门打扮。
男的身着黑衣,斜背仙剑,英朗帅气。
少女身着白衣外披红纱,皮肤雪白微透红润,鹅蛋小脸眉似弯月,目若秋水鼻子小巧灵动调皮。
男的满面春风,好似正讲着什么笑话,可那少女却眼神游离,心不在焉,敷衍回应。
那少女无意间向前望去,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裴真真,明眸之中升起一丝怒火。
她伸手指向裴真真娇怒道“又是你这个骗子!你既然跑了五百里路到这来招摇撞骗!”
裴真真一见到那少女也是火从心来,惨痛的回忆又上心头。
前几日,师傅还没走,胡炎、不染也未出现,裴真真在蜀山脚下一个镇子中摆着算命摊,因为能说会道,所以生意十分不错,周围一圈看相之人连连称赞他仙法了得。
此时,今日的那位少女正从他摊前盈盈走过,裴真真从人群夹缝之中看见她穿着华贵,手带金镯,身姿妙曼,长相清纯,简直就是行走的肥羊。
便立马将她叫住,面色凝重严声喊道“这位姑娘请留步,贫道预测你将有大凶之兆!!”
少女本不想搭理,可见他蜀山弟子穿着便来了兴趣,上前问道“这位师兄,我见你年纪不大,怎么还能卜凶卦吉,预知未来?”
裴真真一听这少女不信,还叫他师兄,心中大感不妙,立马辩解道“师妹你修为尚浅,不知我这是返璞归真之相,其实我已经修行了百年。”
少女一脸乖巧的样子,温柔可人,又问道“我家中与蜀山有些渊源,这次就是前往蜀山拜见几位师伯,不知师兄是蜀山那一峰弟子呢?”
裴真真这下慌了神,知道来者非凡,再辩解下去反会失了逃跑良机,便摊子一掀,边跑边吼道“龙卷风、张大凡!后会有期了您!”
周围众人也是猛然发觉被骗,纷纷追赶,无奈裴真真脚力太好,一溜烟就跑到了路另一头。
少女嫣然一笑,清秀脱尘,口中轻念法诀,右手所带的金镯泛起柔光,一声娇喝“去!”,那金镯上雕的咒文顿时亮起,通体红色霞光萦绕,以极快的速度大了一倍从少女手中脱出,向裴真真袭去并将他击倒在地,被百姓追上惨遭一顿毒打。
此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是打是打不过的,何况女子身边又多了个同伴。
裴真真立马脸色一变,一副委屈求的样子,急忙道“误会,误会!有话好好说嘛,我上次就说后会有期,这不又见面了吧,不如我请你们吃一顿怎样?”
想不到这次少女倒没说什么,旁边那位少年为了在她面前表现,不由分说就上前将裴真真一顿胖揍。
边揍边喊道“你们这些骗子最为可恶!我蒋浩今天就要替天行道!”下手之重,若不是最后少女阻拦非要将裴真真打死不可。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辉从魔窟前掠过,洞内,阿狗伏在地上,身紫气升腾正在修炼一种奇怪的功法。
忽然,裴真真冲了进来,满身是伤,衣服稀碎,身上还用血写着‘我是骗子’几个大字。
裴真真猛地跪在啊狗面前,大声哭喊道“狗爷阿!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被人欺负,最后还报了您的名号,可那人却越打越狠,还说打狗看主人,既然主人也是狗就不用看了,还说你根本罩不住!”
阿狗见小弟被揍成这个样子,自然心中不爽,一阵气恼之后,又无奈摇了摇头道“哎,你有所不知呀,我和阿猫在两百年前被人打伤,现在伤势未愈,还不能去招惹那些仙道之人。”
裴真真满面泪水,委屈道“其实我挨顿揍也没什么,可是他们说你罩、不、住呀!”罩不住几个字裴真真特意加重语气来讲。
阿狗想起刚见到裴真真对他所说的话,说是跟着他混再不会受人欺负,又看看眼前鼻青脸肿的小弟,急得他在洞内直转圈。
忽然间,阿狗想到了什么,激动地对裴真真叫道“我可以传你功法,教你修魔呀!等你功成,再遇见他们,就将那头颅扯掉。”
裴真真本是无心同阿狗修魔,可想想那对男女实在欺人太甚,又幻想着有朝一日将那蒋浩踩在脚下的样子,一声冷笑,竟然答应了下来。
此刻,走在街上的那名少女正娥眉微蹙,似有忧虑。
蒋浩向她望去关切问道“陵游师妹,你有何心事吗?”
少女点了点头,担忧道“师兄刚才你出手太重了,那人想必也是没有求生之法才来此行骗的,他只是凡人,我怕……”
蒋浩一脸不屑,冷声道“凡人性命不过短短几十年,身体又极为脆弱,如同蝼蚁,死上多少也无足轻重。更何况凡人愚昧,刚才师妹送他那么珍贵的修体丹还不领情,这种蝼蚁就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