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繇,青州东莱人,宗室之后,今年还不到四十岁,正是做事业的好时候,天子派遣他担任扬州刺史,就是为了给袁术添堵。
当然,刘繇说是天子派的,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是李傕、郭汜派来的,主要是袁术太不把朝廷,也就是不把李傕、郭汜放在眼里,那就必须得收拾他啊,所以就把刘繇给派过来了。
刘繇的族姊是袁绍的继室刘夫人,也是袁尚的生母,因此上,他肯定是站在袁绍这一边,绝对不会和袁术同流合污的。这次之所以出兵攻取吴郡,也是因为袁绍派辛毗来到了曲阿。
据辛毗所说,袁绍想要让他在江东给袁术添点乱子,不能让袁术这个家伙在寿春养精蓄锐,太消停了。而且袁绍怀疑仓耀祖和曹操、吕布有什么交易,却把他排除在外,需要被教训一下。
刘繇手下的孙邵和是仪也认为他该动一动了,否则就太没有存在感了。
自从孙氏家族搬去寿春,孙贲和吴景换防到江北的广陵和下邳去了,刘繇感觉自己就有点失去了目标。
随着仓耀祖救出太傅马日磾,开始经营金陵这个大本营,他更是感到束手束脚。
辛毗向刘繇建言,可以给朝廷上道奏疏,就说袁术有意嫁女于横海将军仓耀祖,而仓耀祖已劝服袁公路放弃以寿春为都僭号称帝,转而逾制大力营造秣陵城,并擅改秣陵为金陵,实为贪图秣陵有王者之气。
孙邵对辛毗的意见很赞同,他也认为不能放任仓横海在丹阳郡继续这么经营下去了,不管辛佐治之言有几分真几分假,这份奏疏必须上,宁杀错不放过嘛。
孙邵亲自执笔,一份弹劾横海将军与袁公路狼狈为奸,意图僭越称帝的奏疏就写成了。
刘繇盖上自己扬州刺史的大印,然后派亲信送去长安,相信自己这个汉室宗亲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至于辛毗说的仓耀祖和袁公路谋逆之事,虽然没有证据,但仓耀祖妄称为大汉敕造陪都的那番话,实在是太不靠谱了,给仓耀祖和袁公路添点乱,刘繇一点儿都不亏心。
“报!启禀府君,横海将军的军队打来了,已在曲阿城下列阵。”这时有兵士在院子中就大声禀告了起来。
刘繇腾地一下就直接从跪坐的姿势站了起来,急行两步,把兵士召到近前,细问军情。
刘繇是真的没想到仓耀祖这么刚,连准备都不准备就兵临城下了,这个家伙也太莽了。刘繇招呼着辛毗、孙邵前去城门观阵,看看仓耀祖麾下将士的军容,也好定下应对策略。
刘繇留在曲阿的兵士差不多还有近万,自忖守城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主要是他打不定主意要不要出城迎战。
刘繇和孙辛二人登上城楼向下观望,能看到不远处的江面上有十数艘战舰,城门前的空地上也陈列了差不多三千兵马,为首一员战将手中拿着一条明晃晃小儿手臂粗细的锁链。
这自然就是甘宁甘兴霸了,他手中拿的是仓耀祖用钨钴合金给他做的锁链,要知道这些钨钴合金是用来制作切削钛合金刀具的,硬度和韧度非常高,甘宁准备拿它开个张。
甘宁在城下叫阵,让城里能喘气的武将出来单挑,不要做缩头乌龟。刘繇这个气啊,你又不是吕布,还就这么三千人,谁给你的勇气这么叫阵啊。
刘繇气不过,让陈横和张英带五千兵马出城迎战。陈横和张英顶盔掼甲,带上他们最强的五千兵马就出了城。
甘宁连来的是谁都懒得问,其实郭嘉给他介绍过刘繇手下的几员武将,除了太史慈,都不以武力见长,多是广陵和吴郡的小豪强,之所以在刘繇手下有地位,是因为他们自己有兵。
刘繇本身名士风气就重,这样的人一般都不是很重视武将,他们重视的除了名士就是豪强世家,所以说,刘繇和刘表的性格还是很像的。
刘繇和刘表一样,有家世,有文采,有姿容,他们看重的都是和他们同类的人,比如刘繇的姻亲滕胄,再比如是仪等人。
刘繇妻滕氏出自北海剧县滕家。周武王封其弟、周文王十四子错叔绣于滕建立滕国,滕国是个很小的国家,后来滕国灭亡以后,滕国王族迁于剧县,并以国为姓,是为姬姓滕氏。
滕家和刘繇的家族是通家之好,联姻非常多。青州纷乱,刘繇被任命为扬州刺史后,滕胄、滕耽就举家来投刘繇,很快就进入了刘繇的小圈子。
滕胄以文名传世,滕耽则长于武事,但他手里没太多兵,而刘繇手下的兵士都掌握在张英、陈横、于麋和樊能之手。
张英出自广陵张氏旁支,陈横则是出自下邳,随扬州刺史陈温南迁江东,他们和刘繇的关系算不上多好,但也不坏,两方算是各有所求吧。
刘繇需要他们这些家伙的兵力来争夺江东,而他们希望刘繇能具有江东,给自己家族的发展带来机会,就是这么简单。
一个家族的旁支或是庶出想要混得好就得拼命,这也是他们走武职的原因,主家重点培养的子弟都是从文的。
陈横虽然看出甘宁伸手不错,但也不认为自己没有还手之力,最不济也能逃跑保命吧。
甘宁和陈横甫一交手,就探出了陈横的底细,不过甘宁还是敷衍着他。
仓耀祖对甘宁有交待,陈横和张英这两人能生擒就生擒,只要把他们两个收降了,刘繇手下就没什么带兵的人了,扫平刘繇就会容易很多。
这是甘宁归附仓耀祖的首战,自然想要建点功劳,现在的陈横头上,已经标上甘宁俘虏的标签了,因此,甘宁看向陈横的眼光还蛮温柔的,温柔得让陈横有点发毛。
陈横和甘宁打得有来有往,张英就有些急躁,不断地催马向前,他打算和陈横双战这员手持锁链的敌将,以定胜局。
看到张英蠢蠢欲动,甘宁为防有什么变故,打算先把陈横掳过来,只见他策马冲向陈横,举锁链荡开陈横的长枪,错身之际,锁链往背后轻挥,就牢牢缠住了陈横的脖子,把他拉下了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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