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佩盛气凌人,压根不管不顾上前就打,正当要扫第二下巴掌时,被后面的林文俊抓住要下手的手掌。
“妈!您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拿家里辛苦赚的血汗钱救济白眼狼。你妹妹被欺负成这样你还帮着她说话,你是不是姓林的?”
“妈……您都不知道事情经过,这事本就是妹妹错了,害了人家……”
林画霁听不下去了,看到林母出来撑腰,底气瞬间不足,甚至装着楚楚可怜,挤着泪花说道:
“哥哥,想不到你这么偏袒外人,可不能随便冤枉我,凡事都要讲证据,安毓熙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妈妈,哥哥真的太过分了。”
“呵!”安毓熙看着这一家子戏精本精,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想不到人性的劣根质可以这么淋漓尽致。
王佩看到安毓熙不屑的眼神,不禁更加恼火。
“你呵什么啊呵?有妈生没妈养没家教的东西。”
“一来就上手扇人的人还问我有没有家教?林家的家教是这样么?受教了!”
安毓熙挥手便往林文俊脸上甩两巴掌。
“这就是向您学习的教养!我先孝敬您家儿子女儿,如果再疯狗乱咬人,别怪我不看老幼。”
王佩看到儿子被打,挣扎着要回击却被林文俊制住不能动弹。
“好你个小妮子!拿着别人的救济还理直气壮的打骂人,大家快来看啊!没天理了,欠钱不还还打人了,把我们林家的钱还回来!哎哟…”
“妈!她没拿钱!您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被王佩这么一吆喝,医院里看热闹的都围上来,一时间呼呼喝喝的各种指指点点。
“我怎么生你这个没用的,还说没拿!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给她垫了二十万医药费,借据都没写,白送给人家了!现在我和妹妹在这被人这么欺负,你只会顾着外人。白眼狼啊你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安毓熙被闹得头疼,只想着尽快把这家子泼赖赶走,免得闹到整个医院不安生。
安毓熙到护士台借了纸和笔,马上写了借据签了名。
“你要20万的借据是吧!我给你!三天内登门还清,现在请你们马上离开我的视线!不然我要告你们扰乱公共场所秩序和扰民!”
林画霁扯过借据,仔细地检查后,对林母点点头。
林文俊本来还想说什么,看着这情形也不知道说什么。
“哼!”王佩收了借据,瞪了一眼安毓熙便拉着林文俊和林画霁走了。
“毓熙…我这有点勤工俭学的存款…”苏秀心一边从包里拿出钱,但话还没说完,立马就被安毓熙回绝了。
“不需要!你也走吧!欠据太多我还不起,别再杵着烦人了。”安毓熙拨开人群往病房走去。
人群中看热闹的王嘉豪眯着眼睛似有所思。
赶回病房的安毓熙得知因为垫付了些许医药费,医院已经为安毓熙姥姥上了呼吸机。
如今的窘境,只有回安家一条路了。
安宅
“大小姐!您可回来了!”
走进安宅大门,迎上前的是管家刘七,是安毓熙的母亲孟晓清嫁入安家时由娘家跟过来的。
孟家本来是盐城一方豪强,当初安诚良半娶半嫁攀上孟家独女,自孟老去世,安诚良借着女婿的身份一点点蚕食孟氏才开始有安家的地位。
而今安家能在盐城成为首屈一指的豪门,实际是靠着孟晓清和孟老的经营理念和模式建立的,只是后来孟晓清得了癌症,没有心力维持管理才放手将企业交给安诚良,可惜所托非人,不但将孟氏赔进去不说,还被扫地出门。
刘七自小看着安毓熙长大,照顾安宅日常,打小疼着安毓熙,孟氏和安氏两家前后的事故轮替,他是最清楚的旁观,却无奈自己是寄人篱下的下人身份,也不好多说什么。
“刘叔!我爸呢?”
“先生在二楼书房,我去请他!”
“不必了,您带我去叫他吧!”
“哎哎!好!大小姐,这次安家可闹大了,小少爷挪了集团的原料费去独岛赌输了不说,还欠了五千万赌债,昨儿个程家那边领着律师和一班子刺花的壮汉上家里来,差点把家抄了。
先生现在正生着气,少爷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您这次可得捉着机会,我看先生应该对您回安家接权的事有些松动了,毕竟夫人的影响还在,小少爷再这么闹腾顶着私生的身份,要进集团怕是机会不大了。”
“那个女人呢?他儿子这么闹,她好意思躲起来了?”
“孙琳这几天出去旅游。先生这几年身体状况不太好,少爷又越来越指望不上,先生对他们母子所作所为颇为失望,态度也越来越冷淡,我瞧着先生现如今只是拉不下脸面去找您回来,气着自己也气着别人。
父女没有隔夜仇,您在外头吃那么多苦也够了,现在夫人殁了,您毕竟和先生血脉相连,不是李叔多嘴,做小辈的还是低点姿态,现在孟家和安家真就只能指望您了。”
“李叔,现在也就您对妈妈还有心。”
“大小姐,孟老爷那边对我家是再生之恩,只可惜我老刘没能耐,不然也不会帮不上夫人,让你们这么外头受苦。”
安毓熙看着刘七泪洒衣裳,只能微笑着说几句客气。
刘七毕竟只是管家,有些事看不通透也难怪,安诚良能有今天不但是踩着孟氏上来,这里头有多少腌臜事儿,只怕只有性情相近的安毓熙本人才了解,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只无言跟着走到书房前,刘七先敲门向安诚良汇报。
“先生!大小姐回来了!”刘七难掩激动之情,语气有些激动。
门内先是一阵沉默后,才听着里头一股东西被绊倒的声响,再一阵脚步声后,门锁才被旋开,打开门看到的是身穿深色家居服,两鬓斑白的安诚良,面带怒气眼神犀利深邃,看了一眼安毓熙后,转身走回书房,房内满是烟味,摆设凌乱,地面散乱着很多文件和纸张。
“你来干什么?”
安诚良回到办公桌,又点了一支烟,不经意的抽起来。
“别抽了,嫌自己命长吗?抽死得了!”
安毓熙直接上前夺过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安诚良看了一眼被掐灭的烟又看了一眼安毓熙。
“回来拿钱还这么嚣张,这么多年在外头已经寸步难行了也改不掉这幅死德行。”
“您教的!宁可站着生不要跪着死。”
“呵呵,你今天在医院顶着安家的名声跪求的模样,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我求了,但没跪。你不就算准了我回来求你么?怎么?现在要我跪吗?”
“说吧!什么要求?”
“照顾我姥姥。”
“还有呢?”
“我要进集团!”
“可以!孟家老家伙的遗产在你22岁生日那天律师会找你过继,到时以入股的方式加入安氏集团。”
生日那天?你知道你女儿生日在哪天吗?
“可以!但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安廷旭的问题!如果你还指望这个败家子败光安氏大可以利用我为他做嫁衣、做打算,但结果是怎样你该清楚。
若是你还有半点情分,我希望你能保持理智和理性,别再让安廷旭染指安氏或者孟氏半分股份!否则,我在这可以告诉你,我能答应用外公的遗产给你们擦屁股,也能毁了所有。请您清楚,爸爸!”
自小就没怎么叫过爸爸的安毓熙,此时这声爸爸,倒是很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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