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对着身后弟子说道,“幽冥弟子听令,给我杀了她!杀了她不仅能成为堂主,还能得到我们三鬼全部的内功心法!”
同样的承诺只能用一遍,无论大鬼再说什么,也是再无弟子肯舍命上前。
最后还是无离忧站了出来,“你们不杀她,就会死在她手里!奋力一搏,还能获取一线生机!否则,就算你们侥幸回到幽冥宫,帝尊只会以更残忍的手段取你们的命。”
说完这话,无离忧腾空一跃将中鬼救回,随即交予大鬼,“速速待他带回幽冥宫疗伤,这里有我,莫秀秀活不成。”
话虽如此,可二鬼离开以后无离忧并未上前与她博弈。
为了争取活命的机会,那些魔教弟子像是被下了咒术一般竟然都变得勇武起来,他们用身体围成一层又一层圆圈将莫秀秀牢牢困在了圈中。
如今的她能看见的除了天空,就是她面前的敌人和她脚下的死人。
她能闻到的除了血腥气,再无其他。
伴随着飞溅的血滴,莫秀秀一声怒吼,随即将戴胜剑插进了中鬼的断臂上。
她拧了拧被血水浸透的衣裳,血液伴随着“哗哗”声从她衣服上脱离,随后她又从拧干的衣服扯下一块布,将钥匙和她的身体系的更紧了一些。
“等我杀了这些坏人,马上就带你回幽冥宫救你的少主人。”
待她重新将戴胜与绝音两柄剑握在手里时,新一轮的厮杀又开始了。
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莫秀秀也越战越勇,自然而然的围着她的圈子也越变越小。如此下去,她只要在坚持些许时辰便有望突出重围。
无离忧禁不住拍手赞起来,“你是朝阳宫的骄傲,也是尤之棋的骄傲,更是我欣赏的对手。只是如今我们各为其主,我便只能对不起你了。”
话音落,她的身后站起了一排弓箭手,每一支箭的箭头都准确的对着莫秀秀的心脏。
“放箭!”随着无离忧一声令下,一场箭雨又席卷而来。
她快速的转动着手中双剑,开始时还能十分自如的抵挡住飞来的箭。
但随着放箭之人更换速度变快以及她逐渐消耗的体力,那些箭划破了她的肌肤,有的甚至刺进了她的肉里。
一个不留神,她的腿部也中了一支箭。
疼痛开始向身体各处蔓延,她一个站不住屈了一膝跪到了地上。前排弟子抓准这个机会一阵乱刀朝着她砍去,她慌忙举剑抵挡。
戴胜剑不同于绝音,那些砍过来的刀因为与其碰撞而尽数折断。那些刀的主人也因为巨大的反弹力而倒地不起。
奈何莫秀秀手中的刀再厉害,她的腿还是痛的要命,就连站起来都十分吃力。就在她每次快要成功之际,都会被来自魔教弟子的那股力量压住而难以起身。
起初,她一只手还能抵挡住那股力量,后来即便是双手并用也只能是勉强。
就是再累再痛也不能放弃,她若放弃抗争就等于放弃了性命,她自己的、还有别人的。
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活着。
她要活着救出风浅野,活着将戴胜剑还给尤之棋,活着和她的小龙在一起,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就在她用奋力与魔族弟子打斗期间,黑冷光趁势射出一道光切断了系带,钥匙瞬间腾空而起。
这时,戴胜剑的剑柄处突有青光闪烁,像是突然来了力量,莫秀秀咬牙折断了腿部断剑,提起真气腾空而起将钥匙稳稳接在了手心。
但当她往下落时才发现情况不妙,那些魔族弟子趁机聚集在她下落的地方,齐刷刷将刀尖对准了她。
如此一来她势必会落在刀尖上,身体千疮百孔已是在所难免之事,性命也终于要在此了结。
想到此,莫秀秀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永久的黑暗,“小龙,秀秀先行一步了……如有来生,我一定嫁你一次。”
和莫秀秀一样,在场众人都以为她必死无疑。
但事无绝对。
那匹马两只前蹄因为被铁链割伤而瘫倒在地,可就在它看到莫秀秀带着钥匙坠下的那一刻,竟牟足了精神站了起来。
戴胜剑释放出的青光也在这一刻扩大,形成一个圆环将魔族弟子弹开数米之远。
马儿趁机连撞带拱的飞奔至人群中,又以前蹄踹翻了距离莫秀秀最近的几人,而后确无误的以马背接住了莫秀秀。
一声嘶吼过后,马儿载着莫秀秀一路向前疾驰并突出了重围。
“绝不能让莫秀秀跑了,否则后患无穷!”说完这话,无离忧亲自拿过一套弓箭瞄准了她。
她朝着的莫秀秀后背拉开了弦,“莫秀秀,你不该拜入朝阳宫门下,天知道我是多么想留你一命。”
说完这话,她十分不舍的松开了手,眼泪随之滑落。
离弦之剑本是不会回头的,莫秀秀的后背也没有眼睛,无离忧又一次成功的让她身处险境。
但依旧是事无绝对,那匹马儿不知怎的忽然转过头,抬起两只前蹄向天空发出一声悲壮的嘶吼声。
莫秀秀亦不知它究竟为何,直至那匹马替她接住了无离忧的箭,她才意识到马儿是想救她的命。
中箭后,马儿依旧没有停步,快步驮着二人向前方疾驰而去。
见此情势,无离忧心中一惊,丢下手中弓箭立刻顺着血迹追了过去。
莫秀秀欲伸手抚摸一下马儿,马儿却在奔跑中突然间倒了下去,马背上的莫秀秀自是毫无疑问一起摔了下去。
“马儿,你怎么了?”莫秀秀连滚带爬到马儿身边时,它已然口吐白沫,没了气息。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马儿,它为了保护背上的人而选择了自我牺牲。
“不要……”莫秀秀仰天长啸一声后趴在它身上大哭起来,“……马儿啊马儿,你教我如何报恩?今日若不是得你舍命相救,我会死在魔族手中。”
莫秀秀很想搂着马儿哭诉一番,但她很快意识到无离忧随时都会带人追来时,才擦干眼泪从地上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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