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之棋在旁,温骏的胆量瞬间暴涨,对着“公晰沁”就是一顿嘲讽。
“青殊龙王面前,岂容你一小小鬼怪猖獗,识相的就赶快从我师姐身体里出来,否则绝对没有你好果子吃。”
“公晰沁”心里咯噔一下。
他、他真的是青殊龙王?难道自己真就如此倒霉?
青殊龙王在此,我北乡今日休矣!
温骏正要继续恐吓,风浅野猛的捂住了他的嘴,“给龙王大人一点展示口才的机会,行不行?”
将戴胜扔到风浅野手上后,尤之棋快速由后腰摸出了削灵剑,不紧不慢的问道“你是自己出来呢?还是让本座助你一臂之力呢?”
被北乡附身的公晰沁没有多余的话,迈开步子就想逃,尤之棋自不会让她如愿,随手幻化出一根绳子便将她牢牢捆住。
“找死。”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听的人心头发怵。
北乡是怎么也想不到,青殊龙王这么爱管闲事,他不是一向深居简出的吗?他不是鲜少理事的吗?
还有一点更是超乎意料之外,她好不容易才遇见一个与自己频率相同的人附身,这人偏又是朝阳宫的弟子……
这时,风浅野忍不住开了口“北乡姑娘,你死都死了,就别再想着害人了,行吗?我师姐素来与人为善,你就是害谁也不能害她啊!”
“砰——”
密室顶部被尤之棋的掌力震碎,与上部空间结合成一个整体。
看着碎裂成渣的断壁残桓,北乡终是双腿一软跪了下去,血泪顺着公晰沁的脸颊滴落。
尤之棋像散步一样逛到了棺材面前,施法破了棺中人的易容术后,顺势坐在了棺材边缘,翘起了二郎腿。
下一刻,削灵剑的剑尖便抵在了棺木上。
尤之棋修长白皙的手,灵活的转动着削灵剑的剑柄,随时都能像扔飞镖一样将剑扎到“公晰沁”身上。
北乡只觉得心头一阵颤栗,眼眶瞬间湿润。
此时,曹嵩麟赫然从天而降,当下拔剑与尤之棋相对。
“龙王大人莫要忘了,一旦使用削灵剑,不仅北乡会魂飞魄散,公晰沁也将活不长。你自己也会受到此剑反噬,从而元气大伤。”
尤之棋咦了一声,对着他上下观看,“不愧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果然天真无邪。”
曹嵩麟先是一愣,又不死心的问道“你当真不在乎宫中弟子的死活吗?”
尤之棋“我朝阳宫人才济济,牺牲一个公晰沁又能算什么?杀了北乡,便算为她报仇了,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我。”
曹嵩麟也开始慌了“就算你不在乎公晰沁,难道你还不在乎自己吗?削灵剑集满怨气,使用者也会……”
尤之棋伸手打断了他的话,好看的眉眼中尽是果决“本座乃青龙后裔,岂会在乎这点元气?一盏茶的功夫,也便调养好了,你又何须替我这份儿操心?”
不知为何,风浅野总觉得他面前的龙王大人好像哪里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实际上,尤之棋就是在和对方打心理战。
如若当真照他所说,他不在乎朝阳宫弟子性命,那又何须等到现在都没动手?
另一方面,他没了护心龙鳞后不仅修为无法精进,想要恢复元气也非易事。今日他敢使用削灵,那么他所消耗掉的元气没个一年半载,是补不回来的。
真正能在一盏茶的功夫就恢复如初的,是魔族黑衣人,也就是赠他削灵剑之人。
此物到了尤之棋手中,至多起震慑作用罢了。
说白了,就是专门唬人用的。
好在他将青殊龙王的气势拿捏到位,曹嵩麟果真率先怂了。
公晰沁的眼睛逐渐恢复正常,意味着北乡已经从她身体离开。
她的身旁,是北乡的鬼魂。
看过棺材中被烈火焚烧过的面孔,再看到北乡鬼魂的那一刻,尤之棋露出了惊讶至极的神色。
“好美的女子——”
红衣若血,黑发如墨,面色苍白如雪,嘴角挂着一抹凄凉的笑意,像是在嘲讽世间。
不知情的公晰沁神情尚有些恍惚,低头瞥见北乡脚底那团黑色雾气时,本能反应让她挥出一掌。
当公皙沁以手臂穿透北乡身体时,刚来到了尤之棋面前,当下懵了。
尤之棋轻轻松松便化解了她的掌力,又唤来风浅野将她扶到旁边休息,眼神中满是对门下弟子的关切。
曹嵩麟这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可眼下谁都不能当着青殊龙王的面再去附身。
对着公晰沁说了声抱歉后,北乡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跪了下去。
“听闻青殊龙王是讲理明事的良善之人,北乡所作所为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您为我做主。”
边点头边将削灵剑收回,尤之棋重现将视线落到她身上,“只要你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本座自会助你转世投胎。”
“北乡不求来世,只想今生。”
尤之棋的心头忽然涌起一股尖锐的疼痛,他想起自己守候华灵月四百九十九世时的心酸无奈。
打量着她身上鲜红的嫁衣,便知她执念所在。虽不能完全感同身受,却不乏理解同情。
“人鬼殊途,你又何苦?”
曹嵩麟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北乡,随后跪在了她身侧“启禀龙王大人,北乡并非死于意外,而是有人恶意纵火!”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一不震惊。
温骏“嗖”的冲了过来,“难道是孟怀愉在大婚前夕发现你二人有染,气不过才放火?”
“你说什么!”火爆三丈的曹嵩麟额上顿起三根青筋,抬手便是一掌。
这一掌可比公皙沁方才那一掌严重多了,足足使了九成功力。
温骏丝毫没想到一句话会引来这样大的麻烦,丝毫没有防御准备的他只顾频频后退,幸而尤之棋出手救下了他。
曹嵩麟出招之快、狠、准,使得尤之棋只将一半的掌力卸到地上,另一半则硬生生抗下。
“龙王大人!”温骏与曹嵩麟异口同声喊道,只不过他们一个是后悔加担忧,一个是愧疚加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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