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西侧门胡同地段极好,住的大多数都是英国公府邸得主子们器重的奴才,这一来方便听使唤,而来,还能接着英国公府邸的势力,让自个高人一等,也没有敢小瞧了她们去。
里面一处幽静的小院里头。
慎敏靠着椅子坐着,瞧着对面眉目沉稳清冷,器宇轩昂的青年,放在手里茶盏笑眯眯的看着他说:“出来许久了,捏着时辰大姑娘要下学了。”
贺慎轩缓缓道:“我已吩咐丫头做饭,怎么,我远道而来,陪我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大姑娘没你伺候,便过得不得了?”
慎敏起身的动作一顿,微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让人回去说一声。”
她见贺慎轩捏着手里的荷包,又说:“不晓得你喜欢什么图案,就做了个应景的大鹏展翅,算是谢谢您帮我的谢礼了。”
贺慎轩嘴角一弯,轻声道:“慎敏,当年我回南直隶便说了,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只管写信来。”
当初紫阳书院被诬陷代考,他就被母亲送到了京城来避风头,一呆就是七年,跟前的人,算是她一手带大的。
只不过,半路被人给截胡了去。
“两年,也未见你同我写信。”贺慎轩轻轻的开口。
慎敏不好意思笑了笑:“你是紫阳书院的少东家,我不过是个小奴婢,若让晓得,岂不是让你在书院被人笑话?”
她抿了口茶,低声道:“这荷包络子你若不喜欢,我拿回去重新给你做。”
慎敏见他都看了半盏茶的功夫了。
贺慎轩淡笑:“既如此,你就多做两个给我吧。”
这时候有急促的脚步从外面进来。
慎敏听着熟悉且冰凉的声音手指都抖索了下。
罗琪琅阔步入屋子,瞧着背着他私|会的慎敏,脸色即刻变了。
他对着贺慎轩冷冷道:“好歹也是紫阳书院教出来的公子,这般拽着我家丫头不许走,是否太不要脸了些?”
慎敏回过神,已经被罗琪琅拉起来,手腕被他紧紧握住。
静静坐着的人瞧着罗琪琅护犊子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这是我姑母家,罗世子这般闯进了,我若去京兆尹敲登闻鼓,可要扣一个私闯民宅的。”
贺慎轩抬头看了罗琪琅一眼,抬手端起边上小案几的茶水:“慎敏是老太太的丫头,当初不过是为着听赵夫子授课,才勉强让跟着罗少爷去学堂。”
“那也是我的。”罗琪琅冷道。
以后也是他的的,谁敢抢他弄死谁。
慎敏感觉到抓着自个少年手指有轻微的颤抖。
以前这二人就没少斗,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会挽袖子干架,到底吃了年纪的亏,时常被贺慎轩三言两语抵心窝子,气得脸白。
“罗大爷这般抓着慎敏,可想过男女授受不亲。”贺慎轩转了转手指上的白玉扳指,余光扫着那被握住的手腕。
他虽只年长罗琪琅三岁,偏偏总给人一种超乎同龄人的沉默淡漠可靠的感觉,慎敏觉得两年不见,这种感觉浓烈了太多,罗琪琅与他比,到底多出几分少年风流的气息,沉稳不住。
罗琪琅正要开口,慎敏先一步抓着他的手臂,同贺慎轩开口:“叨扰多时了,我们先告辞了。”
说罢,慎敏拖着不情不愿的罗琪琅朝外拉。
依旧坐着的青年淡淡的目光落在出去的二人身上。
少年似乎非常不悦,一副要扭头杀回来与他骂街的模样,偏偏被旁边娇艳的少女死死挽着胳膊朝外拉。
很是亲密。
毫无半点主仆模样。
贺慎轩低头喝了口茶,眸光深邃。
罗琪琅这个人,根本就没想过招惹慎敏的后果。
届时付出代价的,只会是慎敏一个人罢了。
原以为他年岁长些,会明白些道理,倒是是他高估这位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