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敏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拽着落到了罗汉床上,抬手撑着身后才不至于倒下去,对着覆上了的人眸光平和:“世子爷注意些的好,乡试在即,请封在眉,莫要添了莫须有的坏名声。”
罗琪琅握住少女手腕,手背上已经跳起来青筋。
屋子里头只能听着炭盆跳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有些事情,你说不要就不要了?我真的要了你,张老太太敢不给,不过个得了主子几分喜欢的丫头,真当自个是正经姑娘了?麻雀还想做凤凰,怎么些了我倒是看错了你,到底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子。”
罗琪琅盯着她,漆黑的眸子渐渐染了零星的猩红之色起来,“伯爵府世子的喜欢,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你算个什么玩意,真当自个是个人物了?妾不要是吗?也是,都说你是下人最知规矩的,妾的确不配,通房倒是足够了。”
肩头被握住,慎敏疼的蹙眉。
“你不怕我死在这里,你尽管随意。”慎敏抵着他的心口拉开距离,说出的话倒是风轻云淡,手指的轻微颤抖却是把她出卖的干干净净。
罗琪琅抓着她的手笑意更大:“岂不是更好,这样你也是作为我的人去死的。”
瞬间慎敏挣扎了起来。
罗琪琅丝毫没有再怜香惜玉的意思。
外头守门的罗州隐隐听着里头的动静,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瞧瞧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紧跟着慎敏就推门小跑出来,把他撞得差点没坐到地上。
“慎敏姑、、、、、、”
只是一眼,罗州就傻得说不出来了。
慎敏都没给罗州眼神,扯着衣领直接跑了出去。
罗州只是庆幸院子都是最最忠心大少爷的奴仆。
不然这一幕传出去,大少爷怕是要被断腿的。
罗州匆匆进去。
却是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罗琪琅呆滞的站在罗汉床边,地上满是狼藉,小案几也被弄翻在地。
见罗州进来,罗琪琅麻木的摸了下脸颊。
呲——
疼的。
“大少爷,这是?”
“滚。”罗琪琅声音低哑。
罗州哪里敢走,硬生生挨下这嗓子,自己抬手麻利的把屋子两三下收拾起来,这要是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头,不知又是何等腥风血雨。
见着那头桌子上的东西,罗州才是真的傻了。
这都是大少爷亲自甄选卖的首饰。
千挑万选给慎敏置办的,好几样连着自个嫡亲妹妹撒娇乃至于撒泼都不给的。
这,这怎么都、、、、、、
罗州这才注意到主子捂脸的动作,当即大骇:“大少爷,您被慎敏姑娘打了?”
自然是被打了。
罗琪琅余光瞧着桌子上的物件,又想着刚刚慎敏哪壶不开非要提哪壶的话,真的气得顶肺管子。
“她呢?”罗琪琅冷静下来,接过罗州递过来的茶盏握在手间。
罗州小心翼翼答话:“哭着走了。”
虽然只是一眼,罗州的确是瞧着慎敏是红着眼睛的,既如此,应该和哭是一样了。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
罗琪琅听着这话,直接靠着旁边椅子直直做了下去,直到罗州重新给他端了杯热茶过来才回神。
慎敏不会莫名其妙对她说这些话的。
罗琪琅皱眉。
必然是有人说了她什么。
这个人心里绝对是有他的。
想着刚刚自个说的那些气急了羞辱慎敏的话。
罗琪琅只想一巴掌打到自个脸上。
可这人怎么敢打他的,还敢打脸的,还敢真的用力!
罗琪琅手掌揉了揉脸颊,又捏了捏眉心,才对罗州吩咐:“今日的事情传出去丝毫,我要你的命。”
罗州把冰帕子放在大少爷手边,说了个明白了,就走了出去。
被打了还要想着慎敏这小祖宗会不会被牵连,这主子做的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