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敏见着暗自抹泪的贤蕊,哎唷一声,忙不迭快步,心疼的不得了,迎上去同她说道:“我的大姑娘,好端端怎哭起来?可是想外家,快快停了这金豆豆。”她自幼在府邸长大,人心琐事见得太多。
今日在正堂那出,那都不叫个事情。
慎敏底身给贤蕊擦泪,忍不住轻笑,七分哄三分认真的道:“您不知道,大太太素日就是喜欢和老太太吵嘴呢,今个您就吓着了,以后阵仗大了,您怎么办?”
慎敏看她情绪缓和下来,才认真道:“奴婢托大越矩说两句,姑娘莫要生气。”
贤蕊还有点哽咽,怯生生的开口,“有什么说你直说便是,你也算土生土长的家里人,我既才来就引得祖母和大太太置气。”第一日就讨了嫌弃,以后日子可怎么过才好。
她觉得无助极了。
慎敏立刻打断她的话,语气严肃极了:“姑娘,您记住,您才是英国公府名正言顺的嫡出大小姐,即便大太太房里的德姑娘都得朝后排,今日老太太十分心疼维护你,老太太是什么人,那是陛下娘娘跟前都能说两句话的,家里还有两个姑奶奶在宫里头,大太太今个拿着您外祖母守孝说道,还不是因着德姑娘与你年岁相当,怕好夫君给你了,她的姑娘就得落一头下来。”
“今日这事儿老太太早就料到了,这事儿今个只是起了个头,日后还有前浪后浪跟着来,满京城好人家单手都能数出来,谁不想争着要,老太太也不能次次都帮大姑娘阻了,大姑娘也要自己学会保护自己。”
柔弱过度就是软弱了,大家族的后宅里头,软弱的人皆是受气的,连着倒夜香的婆子都敢揶揄。
慎敏含笑,底身在她跟前,主动拉起她的手,抬眸柔柔的安慰她:“所以姑娘万万不可妄自菲薄,这偏房就在老太太边上,单独院子早就预备下,老太太也难做,稍稍偏心多给谁一针一线,府邸谁不明着奉承背地扎小人咒骂,大姑娘放千万个心,等明个过了明面,见了府邸各位主子,就能安生了。”
贤蕊连连点头,见慎敏眸光满是赤诚,终于轻轻的嗯了一声:“多谢姐姐了。”
慎敏拍拍她的手:“什么姐姐不姐姐,这府邸可没人敢做您的姐姐。”
贤蕊就想着白日她那三个妹妹对着这人叫姐姐,比叫她还来的真切。
慎敏定了定神,转瞬反应过来,手背捂嘴调侃道:“德姑娘三个素日瞧着老太太对我好些,给个面子也是捏酸罢了,说起来啊,奴婢有今日还仰仗大姑娘。”
贤蕊顿时觉得莫名,就看慎敏自顾自起身来回盘桓几步,笑盈盈说道:“我同姑娘是一日生的,我的老娘,也就是章嬷嬷,原是二太太配房随嫁,当时老太太可喜欢姐儿了,亲自取了名讳。”
贤蕊诧异,声音都不自然的抖动下,才缓缓的问说:“我的名讳是祖母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