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曹府,曹操也同样收到了袁绍遇刺的消息。
知晓是几年前惹下的祸事,曹操不由得苦笑一声。
年少轻狂,本是戏耍玩弄一番罢了,可袁绍却是入了心,毁了人家一家子的生活。
难怪,那王守会几次三番地要去行刺袁绍了。
也不知道,王守会不会也来行刺自己报仇?
毕竟,当年那事,他也是有参与的份,还误导了王守好几次。
如此一来,曹操总觉得不安稳。
或许,他该寻些妥帖些的护卫在身边,以防不测了。
另一边,大将军府,窦武同样也收到了袁绍遇刺的消息,同样讶然。
除了那个本事高强又胆大妄为的王守,窦武同样意识到了还有一股隐藏着的势力,在这件事情上出手了。
梳理了一下洛阳城的状况,窦武一时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有如此了得的本事,竟然是能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崛起的?
而且这一股势力,究竟是意欲何为,他也想不清楚。
他们窦氏一族,好不容易站到了如今的地位,是不会轻易让其他势力来搅局的。
衡量了一下,窦武还是吩咐手下人暗中去调查一番,争取揪出这潜伏着的人出来。
与此同时,司马家此时的气氛也有些诡异。
已过知天命之年的司马儁,正端坐在主位上,听着后辈子孙谈论今天之事。
身为司马家的家主,又是在仕途上浮沉这么多年的老狐狸,司马儁早就看出了袁绍被行刺一事的不同寻常。
可那隐在幕后的神秘势力,以司马家的线报,居然没能够寻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这样子的结果,让司马儁很是不安。
眼下各方势力之间的博弈,尚在他的预料之中,司马儁只想坐山观虎斗,为家族争取到更多的利益便可。
可一旦洛阳的局势再次发生变化,有未知的新势力介入了,那对于司马家而言,恐怕会弊大于利。
有了新的变数,只怕未来诸事,就不会完全按照他的预料去发展了。
更何况,这个未知的势力,还是个强悍不易掌控的,这更是让司马儁不安。
不过,借此一事,司马儁正好也想要看看,他儿子司马防等人在对待这些问题时的敏锐程度。
虽然他的身体还很不错,但毕竟已过了知天命之年,还有多少时候可活,他也不知道。
一旦他没了,又有谁,是更合适的家主人选呢?
他得好好地看一看,他的这些后辈子孙,还能不能够撑起整个司马家,甚至是让司马家更进一步?
说句实在话,司马家眼下的这些后辈,守成或许可以,但想要有所发展的话,可能在能力与魄力上,都还不太够。
对此,司马儁也是很无奈。
就在司马儁沉思与担忧之时,司马儁的儿子,洛阳令属官司马防,率先开声说道:“父亲,此事确实非同小可。在洛阳城郊,居然还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做出行刺一举,属实目无王法!”
司马防为人处事偏于耿直通达,有才学,有智谋,却因性子原因,不喜勾心斗角,只想在仕途上做出一番成就,以慰平生志向即已满足。
因着这个原因,司马儁虽然看好司马防,却又不能将家族发展的重担,完全交到他的手里。
这让司马儁甚觉可惜。
只是司马防有自己的想法,且容易固执己见,即便是司马儁自己,也难以劝说儿子做出改变。
就好比今日所议之事,司马防更加看重的,却是洛阳城的治安问题,王法的尊严问题,而不是这里边隐含着的势力权益争夺。
或许是看出来了,可司马防心中并不太在意。
因此,司马儁是有些失望的。
公正可以,实心办事可以,报效朝廷也都没问题,但若是不先顾着家族的安危利益,这样子在司马儁看来,可就不值得提倡了。
此时,对比着眼前的众人,司马儁难免会想到被他派出去的从弟。
可他的从弟在颍川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办理,无法在这个时候回到家族里来为他排忧解难,这让司马儁也有些无力感。
暗暗摇了摇头,司马儁看向了儿子司马防,问道:“建公,那你可有什么线索追查下去的?可有把握抓住那个刺客王守?”
不想直接数落儿子,司马儁只能换个方式来得到些许信息。
可在这一点上,司马防也是没有办法。
虽说事情地追查有他参与的份,他也亲自去现场看过,但那些线索痕迹,几乎都已经被提前毁掉了,这让整件事情陷入了僵局中。
贼人那般狡诈狠毒,看来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对此,司马防的脸色很难看,但还是恭敬地回道:“父亲,此事暂无进展,孩儿尚不知是何人所为。”
虽是早有此料,但司马儁依然有些失望。
想了想,司马儁还是提醒道:“建公,能够悄无声息地去行刺袁家公子,且差点便得了手,受重伤之下,还能从袁家护卫手中逃离,那王守的武艺可是不低。”
顿了一下,见儿子正看着他,司马儁继续说道:“只是,按照袁家的说法,王守肯定还有同伙帮着他杀人并逃离。从这一点着手,你且去询问王守亲近熟识之人,看是否能有所突破。”
关于父亲提到的这一些,司马防也是有想过的,并已经行动了。
点了点头,司马防回道:“父亲,儿子已经派人去寻访了。只是据儿子所知,王守这些年来几乎未曾回过洛阳,也未与其他人联络。想要以此来查探线索,只怕是很难了。”
事情至今还毫无头绪,让司马防很是恼火。
也不知是何方的凶恶之徒,居然敢这般地嚣张。
万一那王守又在洛阳胡来的话,那可就太打他们的脸了。
听了司马防的回答,司马儁还是难掩失望。
也不单单是司马防了,就连他自己,也都还没能想出来,那些究竟是何人,竟是能够在洛阳做下这等大事而不被察觉,将线索给抹除得干干净净的?
如若对方也对司马家出手的话,他们又能否抵挡得住?
这一切,让司马儁的心情再次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