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莫须有的罪名,金德清老脸一黑,高声喝道:“柯淳,你空口白牙胡诌什么?你道人人都是你这般人,管不住自己的手脚!拆了东墙补西墙,借了那家借这家吗?”“老夫执掌户部这么多年,何时动过库里一分一毫?去岁是收入一千余万两不假,可今年光军事支出就超二百万两了!再加上皇室支出、官俸支出,还有今年多地报灾,那么多的赈灾款,你是一点不提啊!这剩下的三百万两,撑到年底都算好的,如何还支撑得起战事?”要是真拿这笔款项全部用以迎战西胡,那这接下来的半年,怕不是要让全国官员都去喝西北风了!他们喝西北风倒是不怕,难道让李宏渊这个即将登基的新君也去喝西北风?“老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这何必如此当真!”被金德清兜了老底,柯淳小声安抚对方,再没脸继续说下去了,灰溜溜的退到了一旁。原本他还想投靠王氏,让他们帮扶自己一下,谁能想到王氏居然倒了台,险些没将他给牵累进去。如今他是连家产都要卖的差不多了,也填不满自己当初捅下的窟窿,满朝文武快有半数都成了他的债主子了。要不是金德清这个守财奴不肯松松手,上回他也不至于被债主逼得挨了顿胖揍。本想给金德清一个难堪,不想竟是被掐了命门。“这西胡都要打上门来了,总不能因为一句国库空虚,就不打仗了吧?我们勒勒裤腰带这没什么,可要是让西胡打进来了,就不是钱的事了,你晓得多少百姓会死在他们手里?”岭泉郡公独孤隼说着,转头看了一眼兵部尚书刘亥,问道:“敢问刘尚书,如今我**方部署如何,若我国与胡国交战,还需准备多少军资?”“经过这些年的大小战役,我国兵力大幅减少,至今我大乾约有兵士八十万,其中约有十五万镇守洛鄢城郊,约五万人镇守城内,约有四十万分守各个州区,剩余二十万,除五万正在与鎏钵国交战,剩余十五万兵力遍布在与冥、乐、胡三国交界处。”六年前,乾国还有百万兵力,如今居然骤减二十万人,李宏渊右手拇指指腹摩挲着食指指节,拧紧了眉心。说完兵力,刘亥开始讲起军资:“今年年初之时,国库还算充盈一些,先帝拨了二百万两,购买了一些衣甲器械,粮食与马匹!倘若真要与胡国交战,假如交战到年末,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保守估计,兵力还需扩充至少二十万人,军饷四十万两,军资五十万两!”国库一共才三百万两,打到年末就需支出九十万两,还是保守估计,这仗要是真打起来了,怎么可能打到年末就结束?这万一要是不敌,他们还得再扩充兵力与军资,要是胜了,总得犒赏三军,这么点库银,够干什么的?“殿下,据老臣所知,近年来胡国风调雨顺,自定坤十年,胡国新君登基后便一直主张先安内,再攘外的国政!胡国一直养兵蓄锐,兵力早已胜过往年,根据可靠消息,至今胡国恐有兵力一百二十余万!这一次他们来势汹汹,恐怕此战不易!纵然掏空国库,也难以为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