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烈阳大吃一惊,荒雅去了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南浔、南洛溪出现在北烈阳身旁,同样脸色突变,荒碧晴大人这座树屋,莫非别有玄机?
仔细搜寻一遍,毫无所获,北烈阳当机立断“浔儿、洛溪,你们回到祖屋中等我的消息,我施法解救荒雅。”
南浔、南洛溪叮嘱几句,快速离开。片刻之后,树屋边只剩下北烈阳一人,他传音求教“前辈,依我之见,雅儿消失的关键在那片彼岸花上,我要将它们摧毁,你看如何?”
花天童的声音响起“烈阳,此事要三思而行,若贸然摧毁彼岸花,断了荒雅的归路,那就大事不妙了!”
北烈阳沉默一阵“前辈,你说得有理,我却不能在这里干等着雅儿归来!我先毁掉一半彼岸花,看看会发生些什么!”
花天童不再劝解,北烈阳挥出一拳,狠狠打在一株彼岸花上。“砰”的一声,彼岸花瞬间消失,一团迷雾涌起,将北烈阳笼罩其中。
迷雾中,北烈阳头晕脑胀,他紧闭双眼,忍着剧烈的不适。不知过了多久,身边有人轻呼“族长,我们该出发了。”
出发?北烈阳疑惑起来,出发去哪里?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年轻角人。
“族长,我们该去打猎了,不知为什么,一夜之间,族中降生了数百个婴儿,他们嗷嗷待哺,要多吃肉才行。”年轻角人继续说话。
“你是何人?”北烈阳忽然发问。
“族长,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秋绝路啊!”年轻角人大叫起来。
秋绝路?在凌云峰上立下人界界碑的秋绝路?北烈阳吃了一惊,急忙发问“秋绝路?你是不是去凌云峰立过界碑?”
“界碑?什么是界碑?凌云峰又在何处?族长,你说的话我听不懂呀!”秋绝路更加疑惑,接连发问。
北烈阳再次发问“我是谁?”
秋绝路忍不住挠了挠头“你是角人族族长北冥,昨日天降狂雷,将你击倒,直到刚刚我才将你唤醒。族长,你不是被狂雷劈傻了吧?”
原来如此,自己竟然附身在北冥大人身上,那些彼岸花到底有何玄妙之处?
见北烈阳沉默不语,秋绝路小心翼翼地询问“族长,你不记得我,总该记得嫂子吧?她马上就要生了,角人的孩子,生下来就要吃肉,再不去打猎,孩子就没得吃了!”
秋绝路说的嫂子,就是自己的妻子,难道荒雅也进入了这片幻境中?想到此处,北烈阳再次追问“你嫂子叫什么?她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秋绝路身躯晃动,几乎摔倒在地“我的族长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我的嫂子,也就是你的爱妻名叫荒雅,和你青梅竹马,相识数十年,你竟然忘了?”
果然是荒雅!北烈阳想要站起来,身上却酸软无力“秋绝路,背我回家去见你嫂子!”
秋绝路乖乖背起北烈阳,一边走一边嘟囔“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我们杀的荒兽太多,惹怒了这里的老天爷?那道狂雷极为可怕,幸好劈在了你身上,若是劈在我身上,现在就是你替我收尸了!”
北烈阳心中起急,懒得理这个话痨秋绝路,不断催促他走快一点。在荒野里走了半个时辰,秋绝路指了指远方“营地就在那里,大哥,你这样双手空空回去,嫂子肯定不高兴,说不定要骂你!”
荒雅骂自己?北烈阳摇了摇头,自己与荒雅从小一起长到大,她虽然性子泼辣,却从来没有骂过自己,到了这片幻境里,难道她改了性子?
再走一阵,两人来到营地前,一声婴儿的啼哭响起,北烈阳忽然感到这片天地里,有一丝血脉与自己紧密相连,难道雅儿真的生了?
北烈阳挣扎着跳到地上,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欢呼声传来,有人大叫道“恭喜族长、恭喜夫人,是个男孩!”
自己竟然稀里糊涂多了一个儿子,北烈阳想快步跑过去相见,走得急了,“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秋绝路跑过来将北烈阳扶起来“大哥,你不是被雷劈废了吧?全族老少,嫂子孩子还指望着你呢!”
“少废话,快扶我过去,我要去见雅儿和孩子!”北烈阳越是着急,身体越是酸软无力,那种无力感,记忆里似乎从未有过。
又有声音传来“夫人,少族长叫什么名字?族长起好了没有?”
荒雅的声音传来“族长不断念叨烈阳之名,这个孩子就叫北烈阳!”
一言既出,如洪钟大吕一般在北烈阳耳边响起,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孩子与我同名?
又一阵欢呼声响起“北烈阳,好名字!夫人,烈阳公子生而有角,资质逆天,是我角人族之幸!”
一时之间,欢呼声此起彼伏,北烈阳一时间没了主意,盯着营地,再也迈不动步子。
秋绝路发现了异常,立刻将北烈阳抱起来,冲向营地。听到脚步声,有人迎了出来,大喝一声“给我站住!秋绝路,你多大了,就这么不懂事?夫人刚刚生了孩子,你就要往营帐里闯?你安的什么心?”
秋绝路被骂得脸上通红,急忙将北烈阳放下“我是来送族长的,一时心急,冒失了。你们搀扶族长进去见夫人、孩子,我在这里等他。”
北烈阳被几个角人女子搀扶着走进营帐,荒雅脸上微微一笑“夫君,你来了?”
这句问话旁人听起来感觉很正常,北烈阳听起来却是另一番滋味,他挥了挥手,让营帐中的角人女子全部离开。
“雅儿,这是哪里?你怎么来到了此地?”北烈阳沉声发问。
“这里就是彼岸,那些彼岸花带我们来到此地。”荒雅指了指营寨之外,叹了口气,“那些人也许是虚幻,也许是有血有肉的圣灵,却不是与我们同时代的人。”
北烈阳心中发寒“荒碧晴大人的彼岸花来自何处?竟然如此厉害?”
荒雅咬了咬嘴唇“来自花小妖大人,他也许是我爹,也许不是。这些彼岸花通向的地方,应该是花小妖大人以通天修为开辟出来的一块空间。”
“这块空间里,有何玄妙之处?”
“不知道,我比你早来了没多久,又生了个孩子,根本没时间领悟此地的玄妙。夫君,你是怎么回事?炼体十八级修为,为何变成了软脚蟹?”
北烈阳叹了口气“秋绝路说,我昨日被狂雷击,便昏迷不醒,直到今日。挨雷劈的事千真万确,在地渊中,我因祸得福,突破了炼体十八级,在这片空间里,却被劈得骨软筋酥,路都走不了,真是奇怪!”
两人正在说话,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爹、娘,你们说起来没完没了,难道不该看看孩儿我?拜托你们正经一点,别管我叫北烈阳。父子同名,成什么样子?”
荒雅笑了起来“乖儿子,你这么皮,是随了你爹,还是随了我?”
“当然是随了你,我爹是硬,不是皮!”
“就你嘴甜!既然如此,你的名字便叫北甜!”荒雅笑了起来,无论身在何处,有夫君和孩子在身边,天涯也是吾家!
“我以后就叫北天!爹,娘,多谢你们赐名,儿子不会给你们丢脸!全天下的修士,你们给我听清楚,爷爷北天从此出世!”
一阵阵狂雷响起,直劈营帐,北烈阳护在儿子身旁,用血肉之躯将雷霆挡住。有宏大的声音陡然响起“孽障,竟敢侮辱北天上尊!”
北烈阳目瞪口呆,纵横天域的北天上尊,竟然与自己的儿子同名!这是巧合?还是花小妖大人在开玩笑?
荒雅手中多了一对短枪,一边竭力挡住狂雷,一边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的儿子竟然是北天上尊,老天爷,你真会开玩笑!真幻不同朝,莫非我们护住这个孩子,天域的北天上尊便会消失?”
一座仙宫中,北天上尊正在召见秋不二,他肃容在座,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角人族修士。
“不二,飞升天域后,你有何打算?”北天上尊忽然发问。
“我要先见见雪宁和水生,夫妻三人团聚后,再论其余。”秋不二毫不犹豫地回答。
北天上尊脸色阴沉下来“秋不二,你要见的是石念沙,不是杜雪宁!念沙在天域一直挂念你,为了帮你御敌,不惜几次下界!如今更是流落在星海中,面对如此奇女子,你岂能无情无义?”
秋不二心中一阵翻滚“上尊,可有妙法将念沙和雪宁分离?”
北天上尊正要说话,忽然脸色大变,他指了指下界,勃然大怒“花小妖,你竟敢辱我名声!我忍了你很久,你却步步紧逼,难道欺我手中的剑不锋利!”
仙宫中的众修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多问,纷纷低下头,北天上尊怒吼一声“来人,给我点起十万天兵,踏平卧龙城。”
仙尊一怒,地动山摇,十万天兵一批批进入天域传送阵中,瞬间消失不见。
卧龙城头,花半顷、花怜九面沉似水,只见城外人如潮水马如龙,不知来了多少强敌?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随时可能爆发。
紧张的气氛中,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哈,摆出这么大的阵势,迎接我凯旋而归,北天老儿,谢谢你的挂念,我花小妖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