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尝了用传统地下烤炉烤制的全羊驼,张楠就觉得这滋味也不过如此,还不如中午丹尼的手艺。
    整只烤,没法做到中午那样的细致,而且操作的厨师是酒店本身的烧烤大厨,不是特别熟悉张楠口味的丹尼。
    至于丹尼
    根据屠海波的说法,那家伙不仅头疼,还有点闹肚子,正在他自个的房间里吸氧呢。
    不过问题不大,按照一同前来的私人医生的说法,也就是个轻度高原缺氧反应,吸上几次氧气,再过个一两天也就适应了。
    本地厨师加工的全羊驼肉略带着点膻,虽然不重,近乎都被各种酱料、香料盖了过去,但张楠吃得出来。
    没到无法忍受的程度,自认偶尔尝试还行。
    为了表示自己没那么难伺候,对这道大菜的评价,比内心的实际评分还高了那么一个档次。
    本地公司的三个大佬看到今日有烤全羊驼,还听了张楠对于这种食材的评价,自告奋勇,表示接下去这些天要为oss弄点稀罕食材来!
    羊驼,太普通,满山都是,便宜货;大羊驼,常见货色,不够稀奇!
    这顿晚餐因为是招待下属吃饭,张楠还让汤姆准备了点贵腐酒,自家吕萨吕斯酒堡出品的“滴金”,甜白葡萄酒配这烤肉正好。
    伊戈尔-卡洛夫是爱死了这种排名世界第一葡萄酒酒庄出品的甜白葡萄酒,多喝了两杯,正到位。
    同其他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玻利维亚的两个下属经理小声一商量后,对张楠道:“老板,说起这羊驼,滋味最好的要属野生原驼,吃起来别有一风味!
    蒙特经理有路子,三天之内就能搞只够新鲜的来。
    到时候让拉巴斯最有名的烧烤师傅来处理,比这国宾酒店的技术还赞!”
    野生原驼,保护动物吧?
    对于野味,张楠一贯以来是稀奇古怪的不吃,比如啮齿类、灵长类这些是敬而远之!
    老鼠,恶心!灵长类,看着像吃人!
    自己在黑非洲称王称霸,最受不了扎伊尔等地吃猩猩、猴子的恶习。
    菜市场里一挂,感觉像是在卖人肉。
    还好平时自己到非洲,一般只会去博茨瓦纳或者冈比亚,那两个地方一个是没啥灵长类,另一处的菜市场里也见不到什么丛林肉,不然非得把他恶心到!
    还有非洲的食蚁兽,亚洲的穿山甲,这些他也绝对不碰,原因简单:老和土打交道的动物,他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树上的果子狸也不碰,原因居然是太肥
    水里的鳄鱼不吃,腥味太重!
    山沟里的乌龟一个道理,嫌带腥味,爬行动物他只吃甲鱼。
    甲鱼好呀,大补!
    两栖类,青蛙、石蛙以前是来者不拒,但近两年听多了家里婆娘们说要防寄生虫,他也不碰了。
    牛蛙?
    美国泛滥成灾的野生货他都不喜欢,养殖的更没喜好。
    华夏特产娃娃鱼?
    看到就跑,黏糊糊的,上辈子吃过养殖的,又油腻又一股子腥,真不明白为什么有几年这种动物被饕餮们吹上了天!
    一筷子下去,想吐!
    不过这么多年,这野味是不是保护这一条,除了大熊猫,其它的要是出现在他的餐桌上,他还真不怎么忌口。
    但这会他拒绝了伊戈尔-卡洛夫等人的好意,对其道:“野生的一般腥味都重,咱们还是吃点养殖的好。
    你们也不用特别准备,这里海拔还高,肉食吃多了容易消化不良,最近我大算就吃点鱼和蔬菜,保养一下。”
    大老板既然这么说,众人立刻歇菜。
    初上高原闹肚子,常见情况,基本原因是肠胃功能跟不上,不是因为食物不新鲜啥的。
    拒绝好意,这各种稀罕的野味真的好吗?
    实话,单以兽类而言,野味实在不咋滴!
    就像大块头的野猪,一股子膻味,如果是两、三百斤重公野猪的肉,除非是高手大厨来细细炮制,不然闻到了就想跑!
    很多美国人爱吃鹿肉,而华夏古代产鹿的地区极多,像张楠老家剡县,现在山上是只有点麂子了,但城里都有个鹿山公园,说明古代剡县有鹿。
    自古以来汉族地区养猪、养牛、养羊,可没见养鹿的。
    只是因为前三种比鹿好养,食物、肉量产出比有优势?
    张楠不觉得只会是因为这个产出比的问题,他吃过鹿肉,在华夏吃过梅花鹿,在美国、蒙古吃过驼鹿、驯鹿、乱七八糟的山里鹿,总结一个字:全带膻味!
    是的,鹿肉带膻味,还是一股子挺怪的膻味,没自家电视网里那些生存求生节目,还有偏远地区猎奇生活类纪实节目里说的、吃得那么美味。
    西方人什么都说美味,他们连耗子和臭鼬都能吃出个美味来,形容词除了个“美味”和“味道非常棒”之外,也没什么词来形容食物的滋味好。
    王启明说得好,“我们是人的时候,他们还是猴子呢!”,你能指望一帮猴子知道啥是好吃的?
    连老家传说中滋味超一流的麂子肉,那也有个先提条件:用咸菜炒。
    为啥要用咸菜?
    因为麂子肉也是膻的,看着像牛肉,你要是傻不拉几像牛肉一样加点大蒜叶子爆炒,或者来个红烧啥的,那还是倒掉干脆,不然闻着就倒胃口!
    野味兽类,就没哪个不膻、不腥的。你说条件差的时候吃不起肉,那野味作为生活补充倒也正常。
    吃不饱的时候,就没那么多讲究:张楠爷爷49年去外县挑私盐,结算好工钱回家半路上,山间小路遇到头只剩下半口气的00多斤枪伤大公野猪。
    那时候一家人一年到头也没机会吃上几回肉,山里就把那猪给开膛破肚,砍成几瓣挑回家。
    别问怎么砍得开,敢去挑私盐的主,身上一把能砍死人的锋利大柴刀总是带着的。
    结果全家,加上村里亲近的几家人,咸肉吃到解放了都还没吃完。
    不是吃不掉,而是之前给恶心到了,盐贵,不能全腌成咸肉,短时间内鲜肉吃得太多:那猪肉一煮,膻味大得小村里的狗都乱吼!
    野味,没那么好吃。
    养殖的羊驼都带膻味,这野生的原驼味道一定更大,还是算了吧,张楠怕到时候把自己给恶心到。
    野货,也就水里的真不错,永远比养殖的来得鲜美。
    山货,不是要快饿死的时候,按照如今张楠的观点,还是别碰为好。
    晚餐他还是不敢吃太饱,8点钟散席,五个经理、eo,贝尔和萨罗斯住进了酒店主楼。
    至于其他三位,蒙特本就是这人,在距离酒店不远的小山坡上有一幢自己的豪宅别墅。
    另外两个一年到头有大半时间在拉巴斯,在这自然也有自己的房子。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张楠没敢立刻睡觉,回别墅洗了个澡后,看了会电视,等到11点睡下,这时候胃里的食物也该消化完了。
    这才敢躺下睡觉。
    然后
    傻眼了!
    头是不疼,就是个把小时就醒来一次,还老口渴。
    很快睡着,再醒,上厕所放水,迷迷糊糊喝茶,再睡
    一眨眼又醒,再喝水,再睡
    第二天下午,当他出现在玻利维亚总统府时,贡萨洛·桑切斯·德洛萨达总统看到的是个顶着双熊猫眼的世界第一首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