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匹阿哈尔捷金马配备的马具各自略有不同,就算张楠不怎么了解马具这一行,一眼看过去就猜测这些都该是顶级马具师手工定制的货色。
    不是专业赛马骑师用的那种,眼前的都属于传统马具的范畴,没那么轻巧,有些华丽。
    果然,一问问,安德烈就道:“都是俄罗斯最好的制鞍师的手艺,根据每匹马不同的特点专门在这里定制的。”
    张楠一听,笑道:“你们把人都带到这来了。”
    “正规聘请,这里所有能供骑乘训练的阿哈尔捷金马都将会有自己专用马鞍,避免磨损,最大程度上保护马匹。
    单单几百这套马具,几名请来的制鞍师都还需要忙上很长一段时间。”
    说着,指了下马具上的那一大堆饰板又道:“老板,这些宝贝咱也不敢放外边加工不是。马是好马,您弄来的这些古董还是2000多年的宝贝,在这边人盯着才安心。要是少了一件,不说我们这帮人说不过去,古登考恩他们都没法交代。”
    这四套马具不简单,到处都是金光闪闪,上头镶嵌了成套的黄金饰板,不是中东暴发户的新制货色,而是去年从蒙古国匈奴单于墓葬区里挖出来的那些。
    之前这一切都瞒着张楠这个老板,显然连在庄园内的杰瑞-古登考恩等人也参与了这一“秘密行动”,就是为了送老板一份惊喜。
    就算没到惊喜的层次,这份准备老板会高兴那是一定的——古董这东西放在柜子里让人看,那还不如派上用场。
    当然,不能一盆就坏那种。
    张楠是挺高兴,身边查莉更喜欢,亮银色的银灵配上金光闪闪的马具,看着就是马中的高贵公主,配她正好。
    银灵是查理兹-塞隆的,之前准备的时候也知道这匹宝马不是她就是两个老板娘的,无论归谁都和了老板的意。
    至于另外三匹,显然就是一帮老伙计为老板准备的专用坐骑。
    这就打算试着骑乘几圈,但张楠突然想到个问题:这马场运行费用巨大,其它不算,单单人手上就得有兽医、饲养员、教练、营养师、调教师、训练师、钉蹄师、骑师等等一大堆,费用不小。
    这里有512匹及其珍贵的阿哈尔捷金马,聘请的人手估计都得是业内的顶尖人才,费用会更大!
    问了下马场如何运转,安德烈介绍道:“现在开始就已经不用公司补贴,马场能自己赚钱,会有些赛马参加一些国际赛事,按照国际大马场的运行方式,每年至少能为老板你盈余几千万美元。”
    “这么多?”张楠真不大懂养马这一行。
    安德烈无奈的道:“老板,您的这两匹赤兔、乌骓马的父亲是86年在巴黎凯旋门杯赛马赛里赢得冠军的‘丹辛格-勃里伊弗’。
    那批马在赛后就被售出,整整5000万美元。
    母系血统也非常优秀,多次在国际赛事上得奖。如果老板你同意它们参加国际赛事,最多一年,它们很可能会赶上它们父亲的身价。
    至于银灵和这匹梅里库什,父系能追溯到45年朱可夫元帅检阅胜利阅兵时所骑的那匹白色阿哈尔捷金马,母系中有参加过40至50年代几次200公里超长距离耐力赛的优秀种-马,都跑过前几名。
    这四匹马之前一直是作为赛马培养,这会只算刚成年,还有很大提升空间。”得,名字都给改了,张楠可不认为这些马曾经的所有者会给它们起赤兔、乌骓。
    这世界上可不止英国纯血马参加的短距离速度赛这类马赛,纯血马短距离是世界无敌,但只要距离稍微长点。
    比如一过5000码这纯血马就常常不成了,最长极限不能超8公里,不然很容易跑死,更别说那些中土土豪国常举办的一赛赛几天的顶级野外挑战赛,那样的比赛基本就是阿哈尔捷金马与阿拉伯马的天下。
    而且不要瞧不起母马,长距离项目上有些优秀的雌性赛马极其强悍!
    只能短距离冲刺的马种就是只能在赛马场内跑一跑吉祥物,连骑着去打猎都最好别用它们——百米选手去跑万米是要死人的!
    这听到安德烈的建议,张楠道:“那就让它们去参赛,不求一定要得什么名次,重在参与,如今打仗基本不用骑兵,这马要是不跑跑就是浪费。
    查莉?”
    查理兹-塞隆耸了下肩膀,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好东西不拿出去显摆一下,按照哥哥的说法就是锦衣夜行。
    银色骏马,出去转一圈不要太长面子!
    “人中吕布,马中赤菟!”张楠看着那匹脾气有点爆的红色骏马道,“今天就骑你了!”
    说着从一旁的驯马师那接过几根洗干净后再晾干的胡萝卜,秉承着“吃人嘴短”的一贯理念,这就喂给这匹长得像赤菟的家伙。
    结果…
    坑!
    照理该老虎一般的赤菟一见着胡萝卜,立刻变成了红色的兔子,大脑袋凑上来那个吃得那个欢,丝毫没有对陌生人该有的防备与骄傲。
    骏马吃得欢,张楠“呵呵”笑了笑:这马样子是神骏,可终究是马场里长大的家伙,永远不可能成为赤菟!
    喂了几根胡萝卜,张楠对着眼前的骏马道:“好吧,懒得给你改名了,以后你还是叫赤兔,不过是兔子的兔。”
    说着一看边上那匹同样眼馋胡萝卜的乌骓,也塞了这家伙一根胡萝卜,无奈道:“还是给你换个名,别叫乌骓,免得倒了人家西楚霸王的名头,就叫乌云踏雪,能忽悠人…”
    还好,张楠没兴趣给最边上那匹“梅里库什”改名,不然很有可能会为了顺口,直接把这倒霉催的叫金毛,他可真干得出来!
    要不是“乌骓”四蹄雪白,张楠都想叫它黑炭,简单霸气又好记。
    用胡萝卜买通坐骑,每一匹都给喂了点之后,这“乌云踏雪”同“梅里库什”被驯马师牵走,张楠与查理兹-塞隆各自跨上骏马。
    查莉是名媛,但她骑马从来不学那帮子腐朽的欧洲老贵族、王室玩什么女子骑侧鞍:哥哥说那样容易腰肌劳损。
    安德烈等人骑上另一边几匹上着军用马具的骏马,看着也很神骏,比自个这边的阿哈尔捷金马都还要高大上一圈,属于不同品种。
    张楠问了句:“这些是什么马,看着很不错。”
    安德烈一听,自豪道:“老板,这是最好的布琼尼战马!”
    这处马场里不单单有珍贵的阿哈尔捷金马种群,这驯马的过程中有些时候驯马师还得有自己的骑乘马,这时候就不能用其它的阿哈尔捷金马。
    太宝贵了,不能随意当役用马骑乘。
    怎么办?
    再养些最好的役用骑乘马,正巧,苏联有顶级战马——以元帅之名,大名鼎鼎的布琼尼战马!
    阿哈尔捷金马优秀,但它很难在保证血统纯净的情况下进行大规模繁殖,而苏联最流行的布琼尼就可以。
    从1921年开始,在后来被称为骑兵元帅的谢苗-米哈伊洛维奇-布琼尼的领导下,在位于苏联罗斯托夫州的布琼尼种马场和第一骑兵军种马场,用英国的纯血马和顿河马、少部分的黑海马杂交,卒最终育成了布琼尼马这种优秀的战马马种。
    卫国战争时期布琼尼战马做出了重大贡献,也承受了超乎想象的巨大损失,到如今,几乎所有从苏军中出来,爱马、会骑马的人都喜欢这种优秀的战马。
    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布琼尼战马其实到了1948年才正式通过验收、定名,而其实在此之前,红军战士们早就把它叫做布琼尼战马。
    因为从一开始就是作为军马培育,所以这个马种具有勇敢、激情的特点,还善解人意。
    优秀的军马就像训练有素的战士,在经历极其消耗体力,每天上百公里、连续几天的行军之后,布琼尼战马都还能保存足够的进攻实力,用袭步冲锋5至6公里!
    卫国战争期间,苏联骑兵部队在缺乏营养和几乎没有休息的情况下,常常出现4、5天内行进600公里的远距离行军,这还是在驮载较重负荷的情况下。
    布琼尼马恢复体力的能力极强,能符合最严格的军马要求,是苏联时代最高水平的军马!
    二战之后苏联组织过多次长距离的耐力赛,像在1946 年,在40c的炎热天气下进行200 公里长距离耐力赛。
    几十匹布琼尼战马在完成长距离耐力赛的收尾阶段还进行“袭步冲锋测验”——袭步,就是竞赛跑步、行进速度最快的步法,说白了就是玩了命的快速冲锋!
    布琼尼战马连这样的严酷条件都能顶得住,冲锋结束后居然都还状态挺好,好到超出一帮兽医专家的最高期望值!
    1950年在一次24小时的长途赛马中,有一匹布琼尼战马在19小时的骑乘中,居然跑出了09 公里!
    如今除了极少数边远地区和仪仗队之外,已经很少用到战马,还好布琼尼马在和平时期也不是一无是处,因为它还是非常好的越野障碍赛等马术运动中,成绩也很不错。
    策马驰骋的感觉非常不错,特别是在缓坡丘陵地带,蓝天、草地、交织的松林与远处的雪山辉映,不知不觉就跑出了疗养院与马场的区域。
    这里绝对属于安全地带,安德烈等人也没有阻止跑得起兴的老板与查莉,至于十多匹骏马,这样短距离袭步加长时间缓步的运动,连汗都不怎么会出,最多算热热身。
    不知不觉跑出了三四公里,一座圆形白色建筑与一大圈几乎看不到头的矮矮篱笆出现在眼前。
    篱笆完全是象征性的,连牛都能随意跨过到里边去吃草,骏马轻轻一跃就过了四五十公分高的矮篱笆,前方有熟人。
    这里就是塞人王族墓葬保护区,农博升等人正在当地专家的陪同下走马观花一般先看看,结果远方传来马蹄声,十多匹骏马就这么过来了。
    等一靠近、人马停下,专家们真是楞了一下:张楠这些人他们早看清,发愣的是领头那两匹骏马身上的马具!
    老王忍不住对农博升说了句:“老农,好像就是我们挖出来的那些是吧?”
    农博升先应付了勒住马的张楠的招呼,再回道:“不用好像,我看根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