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坐在花厅,几位王妃正在陪她说着话。
有女官按着名单,安排女孩子们前去拜见贤妃。
当然,来了这么多的姑娘,贤妃也不可能都见。见的,都是些提得着的人家的女儿。
第一批十二个,有叶秋繁,有赵煖。。
贤妃身着明黄色春装,每次重要的场合,她都是穿这个颜色,这几乎成了刻在骨子里的执着。。
她化了淡妆,戴着沉甸甸的珠冠,眉目依然美丽,只是脸上肉松了,真是如花美貌,也抵不过似水流年哪。
好在,她还有地位可以弥补这个不足。
端坐高位,保养的很好的手,一只扶着椅圈儿,一只放在大腿。脖子拨得直直的。环视第一批进来的少女们。
任凭你们姹紫嫣红,任凭你们聪明多才,在本宫面前,照样要低下头。。
人群中,她第一眼就看到人群里的叶秋繁。
叶秋繁一身淡绿春装,上面绣着大团牡丹花,少而精致的首饰,并未刻意打扮,只是她的教养和出身,但她的气质,不同凡响。在这十二个女孩子里,很是出众。
贤妃心里暗哼,没理她。
倒是笑着问另一个女孩子“你祖母身子还好?”
那个女孩子赶紧回答“托娘娘的福,祖母身子很硬朗,祖母让臣女,代她老人家问候娘娘呢。”
贤妃娘娘又转眼问旁边的女孩子“你母亲和姨母,今日可曾来?”
女孩子笑道“回娘娘的话,母亲和姨母今日未曾来。她们让臣女问候娘娘,等娘娘闲暇时,去拜见娘娘呢。”
贤妃“嗯。”再一转眼,看到赵煖站在那里,淡淡的笑着。
赵煖一身淡粉色春装,芙蓉石首饰,眼睛温柔,笑容甜美,看到她,就让人想起海棠花开。
唉!
儿子要叶秋繁,还不如赵煖呢。
赵家,赵家有兵权啊!有财有财,要人有人,定南侯霸道能干。
多好的助力吧。。。。非要姓叶的那个丫头!
咦?!赵煖,有没有可能指给刘坚为妃?
一想到二儿子刘坚,她又一阵的腻歪。
再也没听说过,儿子与自己的母妃对抗的。
真是个孽障!
赵宜从刘楚那里出来,脸还带着红晕。
黄希静看到她来,赶紧招手,正好就叫到了她们这一波。
贤妃扫了一眼这十二个女子。
看到赵宜时,很有些吃惊,看了两眼才认出来。
怎么一下子这么出众了?
贤妃看了看,把眼睛转开。她不喜欢赵宜这样的女子,似乎是太有主见,太强势了。
在自己面前,仅仅做到不失礼,看不到她的敬畏与敬仰。。。。
很快,就见完这些女孩子们。之后,再见见一些世家公子,就要开始比赛了。
贤妃还没看到雅慧郡主,低声问身边人“雅慧呢?”
“听门口说,雅慧郡主刚来。。”女官说。
“磨蹭个什么,让她快点。”
贤妃想晚些见李啸峰,她想让雅慧和李啸峰一起站在自己面前。她好有机会开始安排那件事。
结果李啸峰不顾规矩,直接大长腿就进来了,贤妃看着他,英武又充满朝气。满意的笑着,问候了几句。
磨蹭了一会儿,雅慧还是没来。
贤妃只得先把这些人打发出去。
李啸峰刚走随人走出去,一个侍女模样的女子路过他身边,低声说“李将军,我家小姐有句话要捎给您,您随奴婢来。”
李啸峰刚才看到过,这名女子就站在赵宜身边,她找我?!心里一阵的激动,赶忙的跟着她走了。
到了一个背人处,那个女子低声说“我家小姐得来消息,贤妃娘娘有意给您和雅慧郡主指婚。。。。不知道您家什么打算,小姐告诉您,让您做到心中有数。”
李啸峰心脸一冷“告诉你家小姐,多谢她提醒,我知道了。”
那侍女走后,李啸峰原地站着,呵,李家这块肥肉,盯的人还不少呢。
他转身往回走,正遇到雅慧郡主进来。
雅慧郡主一身紫红色春衫,绣着大朵的芍药,满头的珠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眉眼画的精致,让稍显平凡的脸,显得十分的艳丽。
她大模大样的从外头进来,正巧和李啸峰走个对脸儿。
她看到李啸峰魁梧的身才,与众不同的霸道之气,打心里满意。
又扫了一眼周边,看到不少女孩子在偷偷打量李啸峰,不由得想宣告一下主权“李将军。。。”
李啸峰没表情,微微点了下头,大踏步从她身边走过。
雅慧望着他的背影,展颜一笑。。。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她进花厅,就娇声说“姨母,雅慧来晚了,您可别怪。”
贤妃看着她,满脸是笑“你这丫头,干什么去了?”
雅慧行过礼后凑到贤妃身边,笑嘻嘻的。
“马上就要才艺展示了,你准备好了没?可别到时丢了姨母的脸。”
“准备好啦!”
贤妃站起身,身边立刻有一个宫女去搀扶她,另一个宫女赶紧给她披上朱砂色纱披风,向外走,走到场地,手持木槌敲响铜锣,女儿节开始了。
有比赛的,有看比赛的。有女学诗社画社的,组织大家作诗作画。
满目姹紫嫣红,满耳莺声燕语,画面之美,让人目不暇接。
赵宜她们几个坐在台子底下,看着台上的小姐展示才艺。
赵煖一曲《阳关三叠》,引起了不少小姐的喝彩。
雅慧郡主的埙吹的还不错,她正等着,一会儿下场。
贤妃呆了一会,回了花厅,她一走,气氛更欢快了。
然后,在人群中,雅慧郡主看到了陈之珊。
陈之珊并没有看她,而是专注的看着小姐们的演出。
甚至跟其他人一样,拍着巴掌叫好。
看到有演砸的,也跟其它人一样,用帕子捂着嘴偷笑。
还会跟身边的小姐妹嘀咕。。。。
这,不是她。
雅慧放了点心,只要,不是她回来了就好。
这么个小门户的丫头,找个机会收拾了就完了。
这里,陈之珊回头往后,去跟坐在后面的姐姐说话,把后脑露给了雅慧郡主。
雅慧看清了她后脑戴的首饰,不禁“啊!”的叫了一声。
这一声,还正在赶在表演的间隙,大家纷纷注目来看。
雅慧郡主又跟上次一样,冷汗都下来了。
只是沫着胭脂,大家看不到她惨白的脸。
我看到了什么?
那个贱人的首饰!!
那是死去的原蜀王妃留给那小贱人的唯一一件首饰。
其它的,都被她抢了过来,唯有这一件,那个小贱人说什么也不给,两个人争抢中,还伤到了自己的手。她看着自己的手,那里有一道看不太出来的长疤痕。。。。。
她记得那小贱人讽刺她“明明自己有娘,非要抢她娘的东西。。自己的娘没有嫁妆,就眼红别人娘的嫁妆。”那语气,那神态。。。
可惜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什么叫自己的娘没嫁妆。。。
直到那天,她永远忘记不了那天她所受的羞辱。
才明白,自己的母妃,是无媒苟合,是父王拼了老脸,才给她弄来了王妃之位。。。。
而自己的外祖家,古板刻薄,又不富有。根本就不认这个私奔女。。。。哪会有什么陪嫁?
可,这件首饰,不是那贱人死的时候,掉在泥塘里了吗?
谁会去捞这个?难道是刘非那个窝囊废?
那怎么会在这个贱人头上?
难道真是她回来了??
她瞪着眼睛,都忘记了眨。
旁边一个相熟的女孩子轻轻碰了碰她“郡主,您是被林家姑娘的歌声打动了吧!”
她一激灵,缓过神,才发现大家都在吃惊的看着她。
她镇定了一下。。。
讽刺的一笑,高声说“不是打动,是听不下去了。呵,怎么?最近京城流行民歌小调么?都从金銮殿唱到这里了。”
她充满恶意的看着陈之珊。
林家姐妹是刚从广东到京城的,个性活泼,所以姐妹合唱了一只小曲。刚唱完,就被雅慧郡主这样说,几个姐妹相互看看,低下头,很是难堪。
雅慧郡主这样一说,有的人想起来,听说过陈之华的父亲,就是在金銮殿唱了一曲西北民歌小调,引起了皇上注意,出尽了风头,连升几级。
不少人家儿此有过闲话,几个女子轻声笑起来。
陈之华听到这话,看到雅慧恶毒的眼光,脸都胀红了。不由纳闷,自己家是怎么招惹上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的?
陈之珊却什么也不懂,两只形状娇媚的眼睛,无辜的看着郡主。
赵宜却笑道“咱们大原朝地域广阔,南北西东,生活习惯和民风,相差不少。民歌小调源自民间生活,所以差别也很大。林家姐妹这小调唱起来,欢快俏皮,真是别具一格,让人听得心情都愉悦了。真的很好听!”
林家姐妹听了,才感觉好受些。
这是公然叫板了??
刘锦似乎就在等这个话,接着说“呵呵,赵宜。你家舅舅,靠小调献媚皇上,连升三级,你,当然会喜欢了。”她用帕子掩着嘲讽的脸,但她是故意摆出这样的样子的,哪里掩饰得住?
在场的人都安静的不说话,这样的热闹,可不是总有机会看的。
赵宜一拢袖子,不慌不忙的说“雅慧郡主,我家舅舅官运如何,那是皇上高瞻远瞩,圣心独裁。哪是咱们女儿家可以揣测的?如果,您置疑皇上的决断,做为堂侄女,您可以私下向皇上建议。做为郡主,您可以上书御史监。像这样,在女儿节上,公然评论朝政,揣测圣意,是十分不妥的。”
李啸峰发出了几声怪笑,老大声儿了。
赵宜又说“再者说,雅慧郡主,四川,自古被喻为天府之国,人美物丰,民风开化,并不像京城,天子脚下,一切讲规矩。在京城看起来伤风败俗的,在四川,却被人们津津乐道。您,应该也很开明才对呀。。。。”
雅慧郡主一下子站起来“你放肆!”
赵宜一脸奇怪“郡主?!”她还左右转脸问“我说什么了啊?!”
“赵宜说什么呢?”“怎么回事?”“这里面还有故事?”小姐们窃窃私语。
李啸峰这回直接在那里嚷嚷“赵姑娘说的对啊!别说女儿家了,就咱们这些臣子,也没有置喙皇上决断的权利。雅慧郡主身为天姓子女,更应该了解这些规矩啊!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朝政?”
雅慧一看李啸峰张了嘴,却不向着自己,急了“大胆,你即知道本郡主是天姓,又哪有你非议的权利!?”
李啸峰瞪着她心说这么个丑丫头也胆敢觊觎本将军,大声嚷嚷道“就算你是皇家天姓,要也非议皇上,我李家也决不答应!”
这边闹起来,那边就惊动了贤妃,马上派人来问,雅慧在这里受了屈辱,一跺脚跑贤妃那里告状去了。
没过一会儿,贤妃派人来叫赵宜和李啸峰。
赵宜进了殿,贤妃端坐在主位,雅慧站在身边。
赵宜进去“臣女见过娘娘!”
贤妃脸色不好“赵宜,今天是女儿家的节日,这么欢快的气氛之下,你怎么竟然顶撞郡主?”
李啸峰一听,急着就要辩解。
赵宜手一动制止了他。
“娘娘,郡主恐怕对臣女有所误解。”赵宜不慌不忙的说。
“误解?不管如何,她是皇上封的郡主,你们身份,相差悬殊,你还轮不到她来误解吧?”要说,贤妃娘娘的格局确实不大。
赵宜眨着眼睛问“娘娘,皇上封的郡主,就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非议皇上吗?”
“你胡说,我哪有?”雅慧郡主大叫。
赵宜仍旧坦然而温和“郡主,你说话的时候,可不是赵宜一人在场,大家都有听到。否则,当着娘娘,赵宜怎敢冤枉您?”
“我只说你舅舅。怎么非议我皇伯父了?”
“郡主,您说我舅舅靠小曲小调献媚皇上,从而官运旺盛。是也不是?皇上,英明神武,自继位以来,国泰民安,咱们能在这里参加这么豪华又热闹的女儿节,不都是皇上给咱们带来的富足生活吗?皇上他老人家,是寻常小曲小调就能糊弄,然后随意分封官员的吗?我家舅舅,难道每天只唱唱歌曲,公事就自然而成吗?这难道不是你在非议皇上,污辱朝廷官员?”
贤妃转头看了一眼雅慧。
雅慧大声叫道“你舅舅就是靠在皇上面前唱了小曲,引起皇上注意,才升的官职!”
“郡主,赵宜并不知道舅舅在皇上前面如何表现,皇上又是基于何种考虑才给我舅舅升的官职。这本就不是我一个女儿家应该过问之事。您虽贵为郡主,但毕竟与朝廷公事无关,是谁在私下向您造谣生事?”
贤妃一听,这丫头怎么这么厉害。
她一下了也急了。
“大胆!赵宜!在本宫面前,你竟如此张狂!”
“就是,姨母,要狠罚她。赵宜,你还不跪下!”雅慧大声叫道。
赵宜站在那里“娘娘,太后和皇后娘娘早已仙去,您是本朝最高贵的妇人!别说听你教诲,接受您的责罚,就算是您要赵宜的性命,您也是有权利的。但是,就算是娘娘您,想要纵容郡主诋毁万岁爷,赵宜也决不苟同,宁死也要与您抗争!”
“疯了,你是疯了,你给本宫跪下!”贤妃气得直哆嗦,多少年没人这样对抗她了。
赵宜还是不慌不忙的跪下“臣女赵宜,谨听娘娘教诲!”
贤妃气得指着她“。。。。。”
李啸峰说“娘娘!郡主非议朝政,为臣也听到了。郡主言语之间,充满了对西北将士的蔑视!陈襄若大人在皇上面前献歌的时候,我父亲也在皇上面前献舞了,难道,我家的侯爵,是靠跳舞得来?!臣一家为朝廷鞍马劳顿,死伤无数。不敢说立了多少功,但绝对不许别人肆意污蔑!”他脸色铁青,十分憎恨的盯着雅慧。
贤妃一看,他们这事,是今天一件重要的事。。。。
“李将军,雅慧不是这个意思,她屡次在本宫面前,夸奖将军的。。。。雅慧,不管有没有误会,你先给李将军赔礼!”她冲雅慧使着眼色。
雅慧虽然不服,但也有个眉眼高低。
于是轻轻一礼,对李啸峰说“李将军,您误会了,本郡主对永安侯,佩服的很。只是表达不清,给您造成误会。。是本郡主的不是!”
李啸峰冷笑了一下,没理她。
贤妃却笑着说“好啦好啦,你们俩,也算不打不相识!”看样子愣要往一起撮合。
李啸峰说“臣不敢担郡主的歉意!不敢让郡主敬佩西北将士,只求别抵毁就好!”
雅慧郡主哪里受过这个,转身向着贤妃“姨母。。。。”指着他。。
他这个人给脸不要啊!
这里正胶着,只听得门口有人通报。
“景王殿下,和安公主到!”
贤妃就是一皱眉。
景王俊脸沉着,和安公主虽然瘦弱,但气势霸道。
两人进来,只向贤妃轻轻一礼。
和安公主上前直接问“刘锦,听说你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非议我父皇!?”
雅慧哪里肯服她“我。。。”还没说完。
就见和安公主扬起手,啪的一下,给了雅慧郡主一个嘴巴。
她胳膊细手小,力气也不大,但“啪”的一声,扇得十分的清脆。。
虽然不疼,但这是打脸哪。。。。雅慧不由得后退几步,简直不敢相信,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手就举起来要过来还手。
赵宜一直盯着,见此情景,噌一下站起来,护住和安公主。
和安公主却一把扯开她,对着雅慧平静的说“放肆!”
雅慧手举在半空,立马有宫女扑过来拉住她。
贤妃后面的一个女官轻轻的凑在贤妃耳边说了几句。
贤妃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气得直抖,但听了女官的话,知道,再闹下去,今年这三月三,就毁了。这个笑话,都传多少年啊!
可要是不计较,自己这脸面,又往哪里放?雅慧。。。这棋,就废了呀。
雅慧挣扎着,手向和安公主方向抓着“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和安公主说“本宫不但敢打你,你要再敢提及我父皇半个字,本宫就让人把你拖在院子里打!”
贤妃气得站起来“都住口,现在是什么场合?公主没有公主样,郡主没有郡主的姿态,本宫都替你们害臊!来人,把雅慧带下去!”
几名宫女,把仍旧挣扎的雅慧带了下去。
丰王出现在门口,他本来一直等在湖边,这会儿,贤妃应该安排人把叶秋繁带了来,然后落湖,然后他英雄救美,然后完成一个俗套故事。然后贤妃“无奈”的提请皇上,封叶小姐为侧妃。
嗯。。。。前段时间,丰王的一个侧妃,“因病而去”了,正好空出一个侧妃位置,好歹算是能给叶家有交待了。
结果他在湖边等得花都谢了,也不见人来!
于是他想来提醒一下母妃,没想到母妃这里,这么热闹!
“出什么事了?”他沉声问。
景王看了他一眼,说道“皇兄,雅慧郡主,似当众非议父皇,诋毁朝廷官员。”
又转身说道“李将军,赵小姐,今天这事,还要到父皇面前,分说个明白,你们随本王来。”
赵宜行礼相答“是。”
贤妃急得站起来想拦,那哪拦得住?
一行人,跟贤妃行过礼,走了。
出了门,赵宜吩咐侍女,要照顾好陈之华姐妹,就随着景王和和平公主进宫。
景王看着赵宜,满脸的欣赏之意,柔声的说“怎么事情交给你,就能做得出乎意料的好呢!?”
赵宜对着他一笑,风情无限。
两人四目相视,虽有掩饰,但点滴情谊,在两人间闪着火花。。。。
这一切,被李啸峰看到眼里。
他不由恨得牙根直痒。。这怎么像是,情投意合了呀!?
当着我的面儿啊!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绿云盖顶啊我!
哼!哼。。。。他要不是皇子,我就跟他决一死战!!!
————贤妃草草结束了盛会,急忙回到宫里,立刻让人去请皇上。
皇上却在后书房,请了贤妃去。而不是来贤妃宫。。
贤妃进来“皇上。”她轻轻行了一礼。
皇上抬头看看她,放下手里的书“坐吧!”
“皇上。。。”
“今天是女儿节,怎么扯了那么多事情出来?”皇上淡淡的说。
贤妃看了看皇上的脸色,看不出什么,她现在也没那么了解这个男人了。
“本是小女儿家拌几句嘴,谁知道定南侯家赵宜,非得扯到朝廷大事。”
“你的意思,是赵家那丫头生的事?!”皇上证据淡淡,贤妃听出不愉快。
“皇上,赵宜她舅舅,从西北来,在庆功会上唱个小调引起您注意,刚到京城十几天,就升了三级,这是事实。没什么成就,连连升官,别人感觉奇怪,也正常不是?”
“你怎么知道他没什么成就?都有谁,感觉这事奇怪?这样的事情,又是谁告诉你的?都有谁,认为朕宠信小人?还有谁,认为朕提拔的官员都是靠献媚邀宠的?”
几个问题,把贤妃打个措手不及。
“皇上。。。。”贤妃为难的看着皇上,眼里有些委屈和哀怨。
皇上呵的笑了一下“得了,不说这事了。”又拿起书看了起来。
“你回去吧!”
贤妃心中忐忑,站起身来。
皇上眼睛看着书又问“听说刘锦挨了二丫头一巴掌,还想还手?!”这话可就冷了。。。
贤妃一听“没有!她,只是有些意外。。。。皇上,雅慧平日您也看到眼里的,就是爱说爱笑,性子直爽。和安当着那么多人,二话不说就动手打她耳光,堂堂公主竟然如此行径。。。皇上,这可是和安的不对。”
“和安久病,脾气急一些,听到非议父皇,自是缺乏忍耐。。。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刘锦,一个女儿家,还是朕封的郡主,妄议朝政,信口雌黄,确实不妥。在她爹来之前,就让她在府里呆着吧!”
皇上想到自己二闺女赌气的样子我父皇不行,她爹强?!她再如此说,我还打她!
是啊,朕这个皇上当得不合格,蜀王行?呵呵。。。
“啊?!皇上您这是。。。要禁她足?皇上。。。。”贤妃轻轻走到皇上旁边,拉住皇上的袖子,一双美目瞧着皇上。
“皇上,锦儿到了这个年龄,要找婆家了呢。原本臣妾看好一人,正想安排呢,要是禁她的足,可如何是好?再者说,今天的事也不怪她一人。。。”
皇上却还是刚才的表情“婚姻大事,怎么也要她父母来定。你有操她的心,不如想想坚儿!”
贤妃一听,有些恼怒“皇上!”
“好了!你先回去!”皇上把脸摞了下来。
————郊区,蜀王别院,刘非见过陈之珊,就回来了。
傍晚,马胖子悄悄潜了进来,跟刘非学后来出的事。
可把刘非高兴坏了,不厌其烦的让马胖子形容赵宜是怎么说的,李啸峰怎么说的,和安公主是怎么打得她,用的力够不够,打的左脸右脸,红没红,肿没肿。。。
直笑得直不起腰来。
马胖子咧着嘴看着他,感觉自己跟了一个变态的主子,这前程真是堪忧。
正说笑着,门咣一下被踢开,护卫头子带着一个人闯了进来。
刘非正在笑,一看到他,笑挂在脸上,嘴巴张老大,傻了。
那护卫头子说“真没想到,世子爷还有这么一手,郡主提醒我注意,我还真是小瞧世子爷了呢!”他抽出腰刀,指着马胖子。
刘非浑身哆嗦着,大声叫喊“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马胖子转脸看着他,很是无奈。
护卫头子冷冷笑着“世子爷放心,属下是不敢伤害您,走,去郡主那里!”
刘非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笑得护卫有点吃惊,以为他疯了。
刘非望着天,喃喃的说“本打算再放你们一段时间的。。。。。择日不如撞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马黄,动手吧!”
那护卫头子没听明白,也没看明白,那个一脸谄媚之笑的胖子,是怎么悄无声息的眨眼间就到了自己跟前,紧接着他就看到自己眼前腾起一阵血雾,哪里来的?他感觉自己浑身无力,连站都站不住,咣的倒下,死了。。。
旁边那个护卫,也没明白,连叫都叫出来,身上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巨疼,连持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不要打斗一下的吗?
怎么。。。。
他带着疑问的表情,倒下也死了。
第二天,刘非屁滚尿流跑到皇上跟前,抱着他的腿放声大哭。。。什么也不说,就是哭。
皇上冷哼一声,蜀王,越来越不像话了。
最后刘非抽抽答答的说不回府住了,景王刚搬了新家,又没成亲。他想去景王那里暂时住一段时间。。。
皇上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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