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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嫩心追根寻源(1 / 1)

赵宜还在被窝里暖着,陈凤若跟刘嬷嬷一起过来了,后面还跟着张嬷嬷。

张嬷嬷是从西北跟着陈凤若来京城的,赵宜记得她,最后回老家,张嬷嬷也跟着回去的。

后来张嬷嬷得了很严重的腰病,直不起身,领养了族里一个远亲侄子,叫旺哥儿。

母亲死后,每逢清明祭日,都能看到张嬷嬷佝偻着身子,在旺哥搀扶下,给母亲上坟。

旺哥又黑又瘦,人很沉默,几乎不说话。

他没有门牙,嘴凹下去,显得人很苍老。

那牙,是被他继母打掉的。

想到这赵宜心头一酸。。。。

陈凤若坐到她床边,摸了一下赵宜的头,眼睛带笑“嗯,不烧!没事,小懒虫,还不起吗?都两天没给祖母请安了呢!昨儿祖母还问起你。”

赵宜一脸认真的说道“宜儿才不要去看她,反正她也不喜欢宜儿!”

陈凤若脸色一变“宜儿,不能这样说话!刘嬷嬷,这话可是你教的?”转眼看刘嬷嬷,有点严厉。

刘嬷嬷连连摆手,说“没有,没有!夫人,奴婢哪能跟姐儿说这个?”

“没人教!宜儿自己知道!“赵宜装着天真,小脸和身子还一扭。

“宜儿!”陈凤若还要说什么,看时辰已经到了“你乖乖听话,今天就不去了,再休息一天。娘回来再跟你说,别出去跑啊!”

“娘,您也别去了,她也不喜欢您!”赵宜劝道。

陈凤若一笑“好宜儿,这是规矩,知道吗?她是你祖母,娘是她的儿媳妇。这个,你长大点就知道了。再说,你祖母也没亏待咱们。你爹爹不在家,咱们一切都要小心,要守规矩。知道吗?”

“您不听宜儿的,到时自己吃亏。”赵宜眯着眼睛威胁着陈凤若。

陈凤若呵呵的笑着,摇着头,往外走,出得门,低声跟张嬷嬷说“这孩子,要是当着那位说出来可怎么办?这两天她这是怎么了?”

张嬷嬷说“小孩子,眼睛最明亮了,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心里头明白着呢。”

“可那位面子上的功夫还是有的,就是有些。。。。可也没什么让人说道的。再者,还真没对宜儿怎么着过。”陈凤若看着两个大丫环站在月亮门边上等她,所以声音很低的跟张嬷嬷说。

张嬷嬷低声的说“哎呦,我的好姑娘,这从根儿上就对着眼儿呢,您怎么不明白呀。”

说完又用手比了个三“这位再长起来,那更得争得夺了,有的人家,不死不休呢!”

陈凤若没出声,继续走。

等到了正院,再去侯夫人请安时,侯夫人原本就不太高兴的脸,现在更加沉了几分。

这位侯夫人,其实现在也才三十出头。

她是杭州人,定南侯府在南方的驻地就在杭州,她父亲巴结着定南侯,后来谋了个京官,她跟着父亲来到京城。她父亲仍旧接长不短的往定南侯府里跑,不拿自己当外人。

后来定南侯夫人去了,他跟着忙前忙后。定南侯人很粗糙,他陪在边上,一行一动都很贴合。慢慢的,有个偶然机会,定南侯看到了他的长女,也就是这位夫人。

肤白貌美,青春娇艳,一身淡色衣裙,侧身回眸望着他,含羞一笑,定南侯强大的心脏,也是狠跳了几下的。

这么个娇女子,与他亡妻的端庄大气完全不同,于是上了心,就续娶了她。

当时她和家人,可是高兴的都快疯了的。

定南侯性子很是混蛋,但她柔情似水,十分维着他,所以两人关系很是不错。

上头没有公婆。定南侯经常在南方,府里她最大。

不愁银钱。

父亲和兄妹以及杭州的亲属都沾了不少光。

就算是填房,就算是前面有两位嫡子了,也是一桩相当美满的亲事。

可惜,人没有知足的时候。

没嫁进来时高兴,嫁进来了,尤其是生了儿子之后,就又开始恶心这前面的两位嫡子了。

她嫁进来时,赵煊已经十多岁了,定南侯注重长子,所以经常的带在身边教导着,老师,师傅也早早的安排好了。赵煊已经能帮他爹处理一些简单的事物了。

所以她心里再别扭,手也伸不进去。

老二赵煥还小,所以她没少搓折,不显山不露水的,把赵焕收拾的呆若木瓜,整天话也说不出一句整的。定南侯看到他,恨不得连踢带打,要不是赵煊拦着,真不会少挨揍的。

侯夫人暗自得意,可是舒心不少。

不过,好景不长,等赵焕到了十岁上课习武了,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射得一手好箭,简直是天分使然啊,无比轻松的在京城子弟子拨了头筹。

定南侯再看到赵焕,才有了笑模样,经常领着他,得意洋洋的到处显摆。

这件事,把她郁闷的要死,不过,这个赵焕,性子极为个色,凡人不理,什么都不关心,一天天的不说话,连定南侯的账也不买。

定南侯打着哄着夸着骂着,他都一个表情,整天就跟死人一样!

哪像她生的赵炜呀,生的好,嘴巴甜,脑子快,每次侯爷回来,都爱他爱得不得了。。。。。

赵煊的亲事,早年间公婆就定了的,她仍然插不进手,这又是她郁闷的事情。

然后娶进来这么个东西,侯夫人看着眼前的陈凤若,脸皮厚,性子直,还傻了吧唧什么话也听不明白。

侯夫人整天说着闲话,甩着脸子,可这个西北来的小家子气的,也不知道是听不明白还是装傻呢,反正就是没反应。

她有时真想下狠手收拾她一番,但是赵煊那个混蛋,一早就跟她明示过了,也找事,他就去收拾赵炜。。。。而且,收拾过。

她也真怕了与赵煊的正面冲突。

每天看到陈凤若,侯夫人都感觉自己很是无能。

她的大女儿赵灿坐在她身边,赵灿今年刚到十二,还没长开,轮廓只能算是端正。

眼睛是典型的赵家人,细长,眼神霸气,很有几分强势。

她穿绿色的绸衫裙,越白色绣绿牡丹的交叉领百褶裙,精致得体的首饰,举手投足,十分的规矩。

端正的坐着,态度高傲。

还有两个庶女,坐在赵灿的下手。

侯夫人的小女儿赵煖自小身体不好,有点不适应北方天气,所以一直在杭州外祖家。

陈凤若进来,给侯夫人行一礼“夫人早。”

赵灿看到她进来,也站起身,微微一礼“大嫂。”

她看不起陈凤若,但礼节上不会太出错。另两个庶女也跟着行礼。

都坐下后,赵灿知道母亲不高兴,于是说“大嫂,宜姐儿今儿还没过来?”

陈凤若微笑着答“早晨宜儿还有点出汗,怕她着凉,就没带她出门。”

赵灿说“大夫瞧了两次了,不说没什么事儿吗?您也别太惯养她了,这都好几天不过来给母亲请安了,咱们家里可不是这样的规矩。”

陈凤若很不喜欢这小姑子,但也不愿意得罪她,于是笑着说“宜姐儿还没好利落,一点不舒服就要哭,我也是怕她来打扰夫人。”

“宜儿身子这样不好,不能等闲视之,是不是身边伺候的人不顶用啊?“侯夫人试探着问。

陈凤若笑着说“小孩子,做了噩梦,受了惊吓,这几天都有些害怕,睡得不大好,别的也没什么。身边儿人倒还合用。”

“我父亲和大哥,这就要回来了,宜姐儿,今天病明天病的,到时说起来,还以为有人虐待她呢!”赵灿冲口而出。

陈凤若出身很低,丈夫经常不在家。

她在京城连个亲戚都没有,底气不足。

侯夫人和赵灿姐妹,从骨子里的瞧不上她,她心里是清楚的。

以往,侯夫人说些怪话,冷落着她。赵灿讽刺几句,刁难刁难。

陈凤若基本就低头不语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有些不想受这个委屈了。

于是脸上笑着,眼睛发冷的看着赵灿说“妹妹慎言,咱们赵家,上慈下孝,兄友弟恭,女孩子更是娇贵又有教养。哪来的什么虐待?妹妹这话从何说起啊?”

她其实也没想表现得太强势,但她两只杏核眼,又大又亮,这一睁,还真是很有几分气势。

赵灿第一次被顶撞,一愣,没接上话。

侯夫人耐心的说“灿儿也是为了宜儿好,只不过说话急了点。宜儿是个姑娘家,身子要总是不好,传出去,对她可没好处。”

这话倒也没错。

陈凤若只得说“夫人说的是。”

侯夫人“大家小姐,不是吃好穿好,就算照顾好了的。里面门道多着呢。宜姐儿做噩梦,说不定就是下人不妥当。这个黄嬷嬷。。。”

她一指身边站着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看起来干净利索,双手交叉身前,动作极为规矩。

“是府里的老人了,我也看了不少时日。手底下利索又懂规矩,不行你就先带回去,好好照顾一下宜姐儿,再帮着调教一下院子里的人。”

陈凤若一听心里冒火,也许是受女儿那句“反正她也不喜欢我”的影响,于是面皮儿上笑着说“不敢劳烦夫人,夫人管着府里那么多事,身边就得有黄嬷嬷么得用的人照顾着。再者说,四妹妹也快回来了,也得给她准备人手啊。宜儿那里的人,瞧着还行,再看看吧,实在不行,我再厚着脸皮跟夫人张嘴。”

侯夫人“。。。。”

赵灿“。。。。。”

两个人再也没想到她能张嘴拒绝,当下都有些愣了。

这当婆婆的张了嘴,还能给顶回来?

怪不得,人家都不愿意当继室,这不是亲婆婆,处置儿媳妇,就是难。这要是亲的,打骂罚跪,不是张嘴就来?

自己这沉着脸,明显的不高兴,别的人家,婆婆这样,媳妇儿得害怕站起来赔礼了吧。

而这个陈氏。。。。正眨巴着两只大眼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每次跟她较量,都会反噬着自己,而对方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于是说“陈氏,罢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过两天进宫,我看能不能请贤妃娘娘派个嬷嬷来,好好教教你规矩。”

陈凤若“夫人,是那种指导穿衣打扮的么?”看样子还挺高兴。

侯夫人更是呕出一口老血,理都不理她了。

母亲走后,赵宜让刘嬷嬷也出去,自己躺在床上,仔细梳理这几天的事。

前两天,太震惊了,心思不稳,几乎都在睡觉。

今天,眼睛亮了,脑袋清楚了,也适应了现在的小身子骨,感觉好了很多。

如果一切都重新开始。。。。。

那娘是不是可以不在失意病痛中黯然死去了?

那我,能不能得到爹爹的喜爱和看重?

想到这儿,她眼圈红了。

那个火把下笔直的身影。。。

那,自己那个温柔体贴的丈夫,是不是不用再艰辛苦楚,却落得那么悲惨的下场了?

他可以得到自己的回应了!

还有疼爱自己的舅舅,舅妈。表哥表姐,以及那些在苦日子里挣扎的亲人。。。。。

当我成了父亲的宝贝,是这侯府的大小姐,是不是,有能力,拯救他们于水火?

想到这里,她不禁激动起来,上天保佑。

爹娘都在,我也还小。

这一切,要从哪里开始呢?

她仔细的回忆着,为什么我爹和娘会形同陌路?

我和娘为什么会在西北老家?

脑海里出现爹娘在一起的样子,母亲冷冰冰,父亲不耐烦,没一次不吵架。

为什么呢?

他们怎么样走到那一步的?

昨天看母亲知道父亲要回来,那么高兴,哪是关系不好的样子?

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呢?

她想不起来,急的出了一身汗。

连忙抚着自己的胸口,赵宜,别急,慢慢想。

去西北的那天早晨,天还没完全亮,在侯府大门,停着几辆车,门口和下人们,打着火把灯笼。

父亲,母亲和我站在大门口,母亲低声说“宜儿,给你父亲磕头。”

我心里迷茫又害怕,穿得厚厚的斗篷,跪在地上,给父亲行了大礼。父亲等我磕完了,伸手拉起我,沉默的,定定的看着我,他,他眼圈是红的,最后,紧紧的抱了我一下。

他,他是舍不得我的吧?

那个时候,我九岁。

那离我走,还有近五年时间。

五年,我并没有弟弟妹妹,母亲没给自己生弟妹,为什么没生?

父亲呢?父亲喜欢母亲吗?

这两天,偷听到丫环们闲聊,没有人提及父亲的妾室。

可是父亲,是有妾室的吧?姨娘?

对!

有个姨娘!

那是个像月下百合花一样美丽的女子。

“方姨娘个子是不高,但无论你多么精致的人儿,跟她面前一站呀,只会感觉五大三粗的。“记得当时院子里的丫头们在议论。

个子不高,翩翩风华,美的让人难以形容。

我曾经偷偷看到过她,一身清雅的衣服,淡然的走在丫环仆妇的前面。

说话轻柔婉转,眼神轻柔,总是带着淡淡笑意,但就让感觉高不可攀。。。。。

脑子里又突然冒出一句诗“江城丽如诗,荆州美如画。”

方姨娘?方如画!对!这就是那个女子的名字。荆州人。。。。

“她虽然来自小地方,出身也寻常,但人体面的很呢!行事极有分寸,从没有苛责夫人院子。”

不知道是谁说的这个话。

“她有必要苛责吗?都两个儿子傍身了!夫人。。。。咱们夫人不一定能有嫡子的了,只大小姐一个女儿,将来这个侯府,不就是方姨娘的天下了?现在,又不是花她的银子,她有必要做那个恶人吗?”这话是张嬷嬷说的。

“她这样懂事,侯爷只会更看重她。”

是啊!装装样子谁不会?她只要抓紧父亲的心,就一切都有了。

可是,我的傻娘就不会装样子啊?

她想起自己娘那一眼能看到底的眼睛。

那是个爱就全身心投入,容不得一点杂质的女人。

又想起母亲弥留之际,攥着帕子,喃喃叫着父亲名字的样子。

就算她那么的爱自己的丈夫,也要不回头的走掉。

哪怕自己伤心的要死。

她,她怎么这么笨呢?

上一世,赵宜都没动过脑子想这些问题。偏偏现在,才屁大的小女孩儿,这些念头疯狂的挤进脑袋,胀得她一阵的恶心。

她坐起来,大口的深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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