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看李蔚理你吗?”李晗带着一群精神小妹,把伤心欲绝的陈易和紧皱眉头的小咚包围在内。
然后又叫了两个精神小妹把怒视着她的小咚牵制住。
李晗看着陈易,上前了一步,冷笑着拿手抬着她那小脸在路灯下打量,啧,白白嫩嫩的,这么漂亮的脸蛋,不留点什么可惜了,她想。
“你们想干什么。”陈易看着来者不善的她们与捏着她脸蛋的李晗淡淡的说,显然当时的她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与可怕。
她刚问出口,李晗的突然松开了捏着她脸的手,离她远了些,小咚感到不妙就挣扎了起来。
果然,下一秒,李晗朝地上吐了口口水,细长的手,用力的朝陈易的脸上甩去。
“啪…”她被打的直接倒在了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这么打她,陈易完全懵了。
而小咚见到这一幕,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她拼命的挣扎开来,扑在陈易的身上,把她护在身下,恶狠狠的骂道:“李晗你疯了吗?”
李晗带的这些精神小妹们,全是些打架的惯手,一个比一个狠,看她们俩这么弱鸡甚至有些不屑动手。
听到小咚的质问,李晗没说话,只是让那些人把挣扎的小咚拖到了一旁,她被几个精神小妹架起来时,双脚一直不停的向她们踢着。
那几个惯手也不恼,只是嘲笑的看着如砧板上的小咚作无用之功。
她们笑嘻嘻着如开玩笑似的往小咚肚子,身子上踢了好几脚,直到小咚没再反抗,才停了下来,把奄奄一息的她,拖到了一边,准备看戏。
陈易看着这一切,满是悲哀,更多的是心疼。
她想阻止这一切,却被李晗狠狠的用手薅住了头发,强制的逼着她眼睁睁的看小咚遭受的一切。
再也没有比这时候无能为力的感觉更挫败了,她感觉她好废物,好失败,好无能。
怒火在她心里熊熊燃烧了起来,她拼尽全力踢了李晗一脚,然后跨坐在她身上,哭着,喊着,竭尽全力像疯癫了一般狂揍着她。
旁边的精神小妹们看到这一幕,全部怒气冲冲的撸起袖子向
她而去,是想要把她揍的爹妈不认,跪地求饶。
那晚,温岩与他的朋友如天神降临般在那一刻阻止了她们的动作,拯救了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陈易与已经昏睡过去的小咚。
陈易从没见过温和如玉的温岩那么大动肝火,他冷着脸出手狠历的打跑了那些人。
他朋友打了120,不久救护车来后,小咚被抬上了担架。
再关救护车门那刻我们谁也没意识到,她睁开了眼,就那样看着温岩心疼抱着陈易。
还用手安抚的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眼里装的都是她。
当最后的光被紧闭的门隔绝时,小咚闭上了眼,仿佛从来没醒过般,但眼泪却从脸颊滑落了下来。
只有上帝清楚的知道,她那刻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当危机来临时,谁也不能正确的做出每一个选择,但陈易那天,做错了两个选择。
第二天,出乎全班的意料之外,陈易与小咚都没来学校,据班主任说是俩人都生病,请了一天假,这种含糊的说辞令众人更是平添了很多想法。
当陈聂踩点提着一些精美新奇的糕点进她们班时,听到教室里众说纷纭。
小咚与陈易的位置空着后,他冷了脸,问面无表情的李蔚:“怎么回事,她们呢?”
明明只是请了一晚上假,怎么好像她们班的氛围都变得不正常起来。
李蔚淡淡的答了声:“不知道。”可眼神却止不住的望着隔着一条走廊的空位置。
他有些后悔昨晚的举动,他该听陈易的解释的,只是她太像她了。
他不敢再去相信,一个酷似她的她,她也欺骗过他,是在背后捅刀子的那种,可他那时总不肯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一直自欺欺人。
陈聂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因为他知道肯定出事了,因为她俩不轻易请假,而且还是一起请。
他气愤又着急的出了李蔚他们班,朝厕所而去,少年看着他的背影,也心急如焚起来,不顾一切的跟了过去,那时上课铃声已经响了。
上课时期的厕所安静的连风声呼啸而过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此时的陈聂站在厕所内不安的来回
踱步,拨打着一个电话。
身旁自责的李蔚一直盯着他,自责又不安的等待着。
电话打了许久对方都没接听,正当陈聂开始焦躁时,陈易身心疲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喂,陈聂。”
听到陈易的声音,陈聂心里更是有不好的预感,他打明明是小咚的电话,怎么接的是她,于是他小心翼翼的问:“你们怎么了?”
李蔚也紧拧着眉,面色凝重起来。
“昨天发生了很多事,我们现在在医院,都受了点伤。”陈易说完后听见手机里传来明显加重的呼吸声,想了想她开了免提。
好一会儿,她听见少年喃喃道:“位置发我,我等会来。”
“好。”陈易把位置发给了他,看着情绪低落的小咚,握住了她的手,把电话挂了,小咚忽然抱住她,失声痛哭起来,就像个孩子。
陈易想她应该是想起了昨晚那些恐怖的画面,内心还是害怕的,而且为了保护她,她才平白无故的被打成了这样,她肯定心里委屈的要命。
看着痛哭流涕的小咚,陈易也忍不住小声哭泣起来,病房里,俩个心思各异的女孩,抱着彼此,寻找着慰籍心上那道伤口的温暖。
过了二十多分钟左右,俩人人影一前一后跑进了病房,一个一脸焦急,一个一脸愧疚,当时他们看到俩女孩的第一眼,都痛恨极了自己。
这是四个人第一次感觉到春天的风是那么的寒冷,呼啸而过的风仿佛在他们脸上刮了一个大嘴巴子,很疼。
那是我第一次为我的自以为是买单。——李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