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才没有!”
林昊的一番话在燕清舞听来宛如末日丧钟,瞬间便让她心防失守,方寸大乱,只见她眼神闪烁,脚步虚浮,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连站也站不稳。
“哼,我有没有胡说,你可是清楚得很!”
看到燕清舞的表现,林昊脸上露出了一个欣慰的浅笑,但是却没有选择放过她,而是接着质问道“圣心城打着为大陆着想的名头将七大帝国中诞生的天赋异禀的少年纳入麾下,其目的到底是什么?那些人在圣心城中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是如璀璨的明星一般被人捧在手心,还是像绝影门的弟子一般被束缚在牢笼之内,这些你不可能不知道!圣心城一直标榜自己不会插手七大帝国的国事,但如今一个小小的玄火帝国便汇集了太玄、澜沧、清秋三大神殿的人马,还有一个不知道所属何方的炎神宗,一旦这几方势力开战,不知将会有多少人惨遭横死,而你却只关心那个人的身体,甚至不惜将整个玄火帝国作为筹码与绝影门的腌臜之物做交易,你还有什么脸面面对生你的这片土地?”
“你”
林昊激昂的训斥对燕清舞而言好比一柄柄锋锐的钢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重重地击打着她高傲而圣洁的自尊心,令她六神无主,好像信仰都要崩塌了一般,无力地瘫跪在地上,泪眼婆娑,秀发披散,顷刻间便从原本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变成了一个失魂落魄的姑娘,双目无神,口中不住地呢喃着“我没有我没有”
“燕清舞,你别听这个臭小子胡言乱语,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剑爵,绝对不可能是你的对手,快振作起来一剑杀了他!”
眼看着燕清舞变得失魂落魄,敖正业的心瞬间变得拔凉拔凉的,仿佛死神已经驾临到他的身边一般,急忙张开嘴大叫起来。
两名仙级高手,一个是二级灵仙,一个是三级上仙,而且都是出身圣心城,身具无上精妙的灵技和功法,这样的组合不管放在剑元大陆任何地方都足以让人为之侧目,哪怕是摧毁一个帝国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本应该所向披靡,却在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内被林昊一个小小的剑爵放倒在地,一个重伤倒地失去了战斗力,一个精神崩溃丧失了主动性,全然没有再战的资本,实可谓是败得彻底。最令人骇然的,便是林昊从头到尾连剑都没有拔过,甚至于可以说他没有释放一个灵技!
“嘿嘿嘿老东西,晚了!”
林昊咧开嘴坏笑了几声,摇着头说道“长公主殿下作为天之骄女,从小便受万人敬仰,对她来说,精神上的冲击是最为致命的,一旦她一直为之拼搏和努力的幻梦被人戳破,她的人生观将会发生颠覆性的变化,一时三刻是绝对不可能恢复的,接受现实吧,欧阳墨轲殚精竭虑多年的筹谋因为你的傲慢就要功亏一篑了,哈哈哈”
“我就知道太玄殿的人全都是些废物!什么‘圣神的接班人’,简直就是狗屁!被人三言两语就说得魂游天外,真是一无是处,呸!”
敖正业扭头一看,见燕清舞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呆如木鸡地瘫坐在地上,连手中的长剑也已经被之丢下,不由地勃然大怒,狠狠地咒骂道“早知道这个臭丫头如此无能,我就不应该带她进来!想不到我敖正业一世英名,竟然阴沟里翻船着了你这个臭小子的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们的事知道得如此清楚?”
“我林昊行事光明磊落,我的身份整个玄火帝国无人不知,更何况我还跟绝影门的人打过好几次交道,敖门主想来也应该听说过呀!”
解决了两个大麻烦,林昊此时心情大好,一边在脑海中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一边陪敖正业打着哈哈,说道“莫不是因为我的名字太过平凡,你根本没有留意,又或者是你手下的弟子众多,诸如吴承祖和刘智通这样的小角色你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就算是被我给杀了你也没有注意到?”
“你说什么?吴承祖和刘智通是被你杀的?”
当日在万兽山庄之中,刘智通因为没有提防一不小心中了林昊从星语那里学来的媚音之技,而后神智大乱在众目睽睽之下冲出了山门,后来借着楚天行的手再度潜入却死在了林昊的手下,当时并无外人在场,因而敖正业也不知道他是被林昊所杀,至于吴承祖,绝影门只知道他死在了紫曜仙宫,他是因何而亡,也一直无从得知,此时听到林昊的话,敖正业顿时怒火中烧,指着他大骂道“我绝影门在玄火帝国纵横多年,一直以来都是所向披靡,想不到这段时间却屡屡受挫,原来背后竟是你这个臭小子在搞鬼,快说,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是不是左文昭让你对付我绝影门的?”
“呵呵呵敖正业啊敖正业,你可真是傻的可爱,如果不是因为我与暗夜殿仇深似海,我还真有点想要放过你了!”
看着敖正业愤怒难当的样子,林昊不禁哑然失笑,说道“连吴承祖那样的小角色当日都能看出我的身份,想不到你这个暗夜殿的直属弟子竟会如此眼拙,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
“你姓林,难道说你是那个人的”
敖正业闻言开始在脑海中极速地搜寻着以往的记忆,须臾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兀地一变,摇着头说道“不可能不可能当年那个人被追杀的时候,他的妻子确实已经身怀六甲,但那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就算他的孩子最终侥幸捡回一条命,也绝不可能会如你这样年轻,你到底是什么人?”
“哦?看不出来你还有点脑子嘛!”
听罢敖正业的分析,林昊微微一笑,挤出一个诧异的表情,一本正经地问道“在剑元大陆,容貌是最不值得相信的东西,只要修为足够强大,即便是像欧阳墨轲那般超过百岁的老头也能变得与十几岁的少年无异,那你是怎么认定我不是用灵力让自己的容貌维持现在这个模样的呢?”
“哼,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面对林昊的明知故问,敖正业内心十分不耐烦,只是碍于此时对方占据绝对的优势,若是不想办法拖延时间,只怕真的会葬身在这昏暗的河谷之中,无奈只得解释道“利用修为维持的容貌与修士自身的实际模样虽然极为相似,但仍然有着许多细微的差别,修为一旦突破仙级,想要识破这种伪装简直易如反掌,你连圣心城的事情都知道得如此清楚,又怎会没有听说过这一点?何况当年那个人的妻子被殿主所伤,体内本就有殿主的灵力残留,你若真的是那个人的孩子,身上肯定也会有殿主的灵力气息,我绝对能够感应得到!”
敖正业瘫倒在河岸上的石堆之间,他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林昊的视线,在其没有留意的时候悄然催动着体内的灵力想要挣脱插在大腿上的三枚钢针中释放的灵力对他的压制,看到林昊回过头,急忙又说道“我现在落在你的手中,生死全由你做主,我唯一的请求便是不愿做一个糊涂鬼,你到底是什么人?”
“嗷呜!”
林昊正要回头,暗河中的铁齿钢骨鲤忽然从水中探出头来,用它那坚硬的鱼嘴摩挲着他的裤脚,像是在讨好他一般。
“你既然能够想到父亲,自然应该知道他的本事,欧阳墨轲的强大毋庸置疑,但即便是他,想要完全抹除我的存在也并非易事!”
林昊蹲下身子,一边抚摸着铁齿钢骨鲤的头,一边不屑地说道“说起来我能够捡回一条命,也多亏了他,当年若不是他主动请缨率众追杀父亲,父亲或许连圣心城也逃不出来,看在你是他亲传弟子的份上,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替父亲洗刷当年的耻辱,那些伤害过父亲的人,我会一个一个地去找他们,哪怕是欧阳墨轲,也必须要为曾经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
“难怪你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原来你真是那个人的孩子!”
林昊此言一出,无异于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敖正业听在耳中,当即解开了许多困惑,对于吴承祖和刘智通的死,乃至于左文昭为何会对林昊那般支持的原因都瞬间了然于心,长叹了一声,说道“如果是别人以剑爵级的修为击败两名仙级强者,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但要说那个人的后人,无论做出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情我也不会觉得惊讶。毕竟,他可是以皇级实力挑战过圣神最终全身而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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