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你确定要选择以一人之力独战五名仙级强者和两个半仙级高手么?这断空阵乃是攻敌不备的杀招,一旦撤去,对手便有了防备之心,想要再困住他们可就千难万难了!”
燕泰乾没有理会吴华和敖正业,而是扭过头向林昊确认道“你虽然是林狂的后人,但修为毕竟只有剑爵三级,对手可是出身圣心城,实力非俗世修士可比,就算是林狂在世,也不一定能够应付得了,你真的要一意孤行么?或者说你还藏了什么对付他们的办法?”
“燕国主,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以你老是拖泥带水?你连溟心散这样的毒药都能不皱眉头地吃下去,还有什么好怕的?”
林昊微微一笑,瘪着嘴说道“既然你连后路都已经想好了,为何还要抱着让我替你除掉他们的幻想,难不成你是对太子殿下不放心么?”
“唉,朕本以为凭借燕柔能够拉你入营,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如愿,真是天要亡我!”
见林昊心意已决,燕泰乾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终于破灭,他无力地耷拉着脑袋,仰天长叹道“早知道你是林狂的儿子,朕说什么也不会与楚天岚决裂,论起眼光,左文昭毕竟还是胜朕一筹啊!”
“燕国主,玄火帝国大势已去,你贵为一国之君,难不成还想食言而肥么?”
吴华见燕泰乾与林昊低声私语,担心二人会达成某种协定,急忙说道“林昊的身份你可是知道的,他乃是圣心城的敌人,就算今日我等不能如愿,一旦你与林狂的后人勾结的消息传到圣心城,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难逃一死,他与玄火的分量孰重孰轻,你该不会分不清楚吧!”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真是不进棺材不落泪!”
敖正业本就缺乏耐性,见燕泰乾犹豫不决,顿时感到遭受戏耍一般怒火中烧,向吴华吼道“死瘸子,老怪物,快让你们的部下给本座将三绝门的人统统杀掉,至于燕泰乾那个反复无常的老匹夫,待本座出去之后,定要让他体验一番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在没有得知林昊的身份之前,吴华的目标一直是敖正业和绝影门,至于燕泰乾和三绝门,他根本从未将之放在眼里。此刻他最担心的就是林昊会出手帮助燕泰乾清除掉清秋殿的人众,而且他也相信林昊绝对有这个实力,见敖正业暴跳如雷地叫嚷,他忍不住偷瞄了一眼林昊的表情,随即一把将敖正业拉到身后,向燕泰乾劝降道“燕国主,事到如今,你还在期盼什么呢?自从百族大战之后,你何曾听闻过圣心城出动如三十年前那样的阵容,你觉得如果林昊真的帮你除掉我们,圣心城会坐视不理么?燕清舞这些年暗中帮助玄火皇室,我想她不会没有跟你透露过圣心城的底细吧,说句不好听的,我等三人的实力在圣心城中根本排不上号,若是你真的执意与林昊勾结,届时玄火帝国只怕要成为尸山血海了!”
“燕国主,敖门主与吴先生他们都等得不耐烦了,你就放他们出来吧!”
燕泰乾还未及答话,林昊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只见他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轻松写意,仿佛一点也没有为吴华等人从断空阵内出来之后会对他群起而攻感到担心一般,言毕又向敖正业挑衅道“敖门主,你费尽千辛万苦的培养的绝影门弟子这会已经将你的罪状理得差不多了,他们在你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之下,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数万人聚在一起,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你淹死,是继续躲在断空阵中龟缩还是出来与他们做个了断,你可得先想清楚!不然可能会腹背受敌哦!”
“哼,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怎么样,本座能够杀了他们的亲人,一样能够杀了他们!”
经过几番波折,敖正业差不多都已经忘了阵外还有数万名与他不共戴天的绝影门人,听到林昊的话,他先是一愣,随即更加愤怒地吼道“林昊,你别以为策反了一个廖航宇便可借他们的力量对付本座,本座既然敢将他们收在门下,自然又办法应对他们反水!比起本座,你现在更应该担心你自己,如今你的身份已经天下共知,只要太玄殿那个老不死在世,你便要遭受一天圣心城无尽的追杀!本座劝你,与其跟我们在这里较劲,你还不如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待殿主他们解决了那个老不死再出来活动,届时圣心城名存实亡,谁也没有心思再来理会你这个林氏余孽,如此岂不美哉!”
“呵呵呵敖门主,我只当你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想不到你做起说客来也是有模有样的嘛!”
林昊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意外的表情,煞有介事地称赞道“林家与圣心城的恩怨在场的各位都清楚得很,可却没人想到用这一条来作为要挟的条件,现在居然被你给说出来了,真是让我好不意外啊!”
“哼,你以为呢!”
敖正业性急冒进,听到林昊的话,第一反应便是他在夸自己,不由地将头一扭,显出一副得意之色,像是在为自己找到一个可以威胁林昊的条件沾沾自喜一般。
片刻之后,他猛然回过神来,明白林昊是在说他没脑子,脸色瞬间垮了下去,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臭小子,敢对本座出言不敬,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活得不耐烦?你们身为神殿之人,不但私出圣心城,还插手俗世权力之争,意欲对圣神行不轨之事,实在是大逆不道之极,我看你们才是活得不耐烦了!”
面对敖正业歇斯底里的大骂,林昊丝毫不以为意,脸上甚至还带着一抹看戏的笑意,令所有人都感到不明就里。尤其是敖正业,更是快要到了癫狂的边缘,正当他想要继续叫骂之时,一道阔别已久的声音忽然再度响起。
“燕清舞,你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看着燕清舞愤怒的目光,敖正业当即呆立在原地,须臾之后才指着她不解地问道。
“哼,我若是再昏睡一会儿,只怕就要错过你亲口说出的证词了!”
燕清舞咬着银牙,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她右手向前一指,身上瞬间闪起一片浓郁的紫色雷光,娇声质问道“师尊早就怀疑圣心城中有人为了自己的野心意欲对他出手,只是苦于一直找不到证据,这才隐忍不发,想不到今天竟然从你口中得知那个贼子的身份是欧阳墨轲,我看他这个暗夜殿的殿主也是到头了!”
“燕清舞,你信口开河,本座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太玄殿主素有“圣神”之名,在剑元大陆人族心目中的地位与神明无异,即便是欧阳墨轲等人已经谋划多年,也不敢撕破最后一层窗户纸,敖正业一时得意忘形竟将这件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还被燕清舞抓住辫子,饶是他一向胆大包天,也被吓得六神无主,急忙矢口否认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以为你是圣神的得意门生便可血口喷人么?你想借着这个莫须有的罪名保住燕家,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敖正业,你你胡说八道!”
燕清舞没想到敖正业的脸皮竟然厚到这种程度,她作为太玄殿主的弟子,何曾见过这等不要脸的人,闻言当即怒得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敖正业颤声反驳道“明明是你对玄火帝国图谋不轨,口吐对师尊不敬之言,事到如今居然还倒打一耙,我一定要将你抓回圣心城交由师尊他老人家发落!”
“呵呵呵燕师妹,你若是没有做过又何必惊慌呢?难不成是被本座拆穿了西洋镜想要杀人灭口么?”
敖正业到底是久经江湖,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经验却非燕清舞这样的小白所能比拟,看着她慌乱的样子,敖正业原本有些害怕的心少顷便平复了下去,他环视了一遍四周,脑中兀地浮上一条妙计,嘴角微微一扬,笑道“三十年前林狂背离圣心城的事情你可是清楚得很,如今看到他的后人现世,你非但没有将他拿下,甚至还与他一起欲要对本座这个暗夜殿的人痛下杀手,这其中的症结我想就用不着多说了吧!林昊是不仅是你父亲的座上宾,还是你皇兄的师父,玄火帝国此次摆出这么大的阵仗也是为了替林昊挑选一支卫队,你燕家与圣心城要犯之间的关系可真是好得很啊!哈哈哈”
“身为圣神的弟子,本该起到表率作用,但咱们的长公主殿下却明知故犯,实在是令人痛心!圣神大人的身体本就不太好,要是这事传到他的耳朵里,只怕他会气急攻心!”
邹侯追随敖正业多年,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听到他的话,当即猜到他的意图,急忙走上前阴阳怪气地说道“为了圣神大人的身体着想,属下建议咱们还是不要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才好,最好的办法便是让长公主殿下和逆贼林狂的后人一起永远留在这里,如此方可保万无一失!”
“嗯,此计甚妙!”
敖正业赞许地看了邹侯一眼,挤眉弄眼地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扭头向吴华问道“吴先生,你我皆为圣心城的人,圣神大人的身体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燕师妹与我们虽有同门之谊,但为了圣神大人的身体考虑,本座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不知道你认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