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叔叔,说得好!”
楚天行一番慷慨陈词,使得齐灵也战意高涨,虽然他依旧不明白所谓的半灵形态到底所指为何,却也情不自禁地大声附和道:“大丈夫生而立世,来时为世间千劫恸哭,归日当还天地以震撼,如此方不负好男儿之名,你我今日殒身于此地,力战仙兽的威名亦将为世人所铭记,人生酣畅如此,夫复何求!”
“轰!”
齐灵话音一落,一股恐怖的灵压轰然升起,他的身体忽然再度变得高大起来,而且看起来比先前的形态还要大得多,原本只有三尺不到的身躯此时已经膨胀到与楚天行相差无几的程度,黝黑的皮肤高高隆起,仿佛在下面藏着无数条不断翻腾的虬龙。
“灵儿,你这是干什么?”
楚天行感应到齐灵体内的灵力随着他身体的变大正在急速地聚集,不一会儿便已达到了剑王三级的强度,当即想到他肯定是用了某种类似于楚家霸皇诀的秘技来提升自己的战力,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齐灵与楚天行的先祖同为傲天七子,楚千帆被赋予霸皇诀,齐家自然也会有自己的独门秘技,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失去了蓝天这个皇级高手的助力,楚天行想要对抗发动半灵形态的灵尾白足牛,无疑是蚍蜉撼树,而作为他此时唯一可以寄托希望的齐灵,身上还有隐藏的底牌,对他来说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是,楚天行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悦,反而还紧皱眉头,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林傲天根据自己弟子独特的体质创下的灵技,其威力可想而知。
但是,与强大的力量随之而来的,除了其苛刻的修行条件,还有强行催动引发的副作用。
楚天行修行霸皇诀十几年,对于这一点感悟颇深。虽说他以前发动霸皇诀会引发副作用与他的血脉之力没有觉醒有很大的关系,但却也并非与霸皇诀本身毫不相干。
齐灵天赋虽高,可毕竟才只有十岁,齐家隐世千年,为了以防万一,齐天焱必定不会允许齐灵用本族秘技临敌,其对于本家秘技的修行经历自然少得可怜,又怎么可能达到没有副作用的程度,如果他真的能够做到,那么在先前三人联手对抗冰矢的时候他也不可能会有所保留。
而他之所以在此时才亮出底牌,或许也是意识到了眼下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也正因如此,楚天行才会心有戚戚,齐灵在蓝天面前使出本门秘技,代表着他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大敌当前,容不得半点迟疑,面对齐灵破釜沉舟的举动,楚天行仅仅呆滞了数秒便回过神来,与之相视一笑,刹那间灵脉大张,竟是打破了自身灵力与从外界吸收的自然元素之力的壁障!
“孽畜,现身吧!来领教领教本大爷的手段!”
随着灵脉中的灵力与外界自然元素之力相互融合,楚天行的灵压陡然间再次上升,竟然达到了皇级巅峰,而他脸颊上的裂缝霎时间张得更宽,连身上的衣服也被悉数撑破,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块块破裂的碎片粘合在一起的一般。
“哞!”
面对楚天行的挑衅,潜伏多时的灵尾白足牛终于再次现出身形。它昂起头发出一声低吼,激起一阵剧烈的飓风,将地面上无数的冰屑吹得漫天飞舞。
二人抬眼一看,只见灵尾白足牛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具冰雕,外面还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水膜,水膜随着它身体的扭动不断地荡漾着,感觉下一秒就要飞出去一样。
齐灵看着前方那个虚幻的身影,顿时明白了所谓的半灵形态到底是什么意思。
灵尾白足牛的身形虽然无比清晰,二人甚至还能看到它从口鼻中呼出的白气穿过水膜,但他们却感应不到哪怕一点它的气息和灵压,仿佛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冰雕而已。
在剑元大陆,任何生物面对修为或等级低于自己的对手,只要不催动灵力,对手一般都很难感应得到自己的灵力波动。
但想要做到完隐匿自己的气息和灵压,却也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楚天行与齐灵此时各自发动家族秘技,修为已经分别达到剑皇和剑王。按理来说,即便灵尾白足牛是传说中的仙兽,在使用灵力之时也不可能会让二人一点也感应不到才对。
可任凭二人将灵觉释放到了极致,也还是感应不到一点点灵压和气息,若不是能够看到灵尾白足牛那巨大的身体,他们只怕都不敢相信在自己的面前居然还有一头仙兽虎视眈眈。
自从百族大战之后,剑元大陆元素法则变得紊乱,自然界中的灵气较之上古时期也稀薄了许多,无论是人族还是异族亦或是魔兽都鲜有能够突破仙级的存在,除了圣心城之外,皇级便算得上是大陆力量的巅峰。
而魔兽因为没有百族那些一脉相承的修行之法,想要突破则是更难,加之其天性好斗,能够成长到仙级的更是寥寥无几。因而只要能够突破仙级,无一不是雄踞一方!
灵尾白足牛身为仙兽,平日里无论走到何处,周围的生物无不退避三舍,可没想到今日却屡屡受挫,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处心积虑等待了几十载的宝物被人截胡,反而还受了伤,后又被蓝天三人联手破了自己的灵技,如今更是在发动半灵形态后被楚天行和齐灵二人挑衅,这让它如何不火冒三丈。
它看着齐楚二人在见到自己后竟然毫无惧色,顿时感到一种莫大的侮辱,牛尾一甩,一团灵力聚成的水从水膜上分离而出,随即凝结成三柄锋利的短剑,直射向楚天行和齐灵。
三柄冰剑看起来平平无奇,却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灵压,所过之处,连空气也随之发出阵阵颤动,饶是齐楚二人此时战力大增,也依旧感到不堪重负。
“咔嚓!”
面对那如山岳般沉重的压力,二人咬紧牙关,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将身上的压力随着身体借由双腿卸到了地上,坚实的冰面随之破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