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她还觉得不满足,得垄望蜀,这样的人,留在府里就是姑媳养奸,将来还会给你惹祸。”
顾明秀道“可荆娘她……”
“荆娘是个明事里的,就会想明白,知道你只能做到这样,若是不明事理,那以后也不必非留在身边,给她一笔银子置个宅子,每月都供养她,让她与儿女单过去吧。如此,你也不算亏待她,她也能全了与儿女的母子情分。”顾兰慧道。
顾明秀叹了口气,她舍不得荆娘,不管是前世还是前生,荆娘已经成了她生活的一部份,她的日常大多都是荆娘打理的,有些事,自己从未操过心,有荆娘在,她就有依靠,也从不需担心后院会有人使绊子,荆娘和阿蓉几个会帮她防着,筑起一道安全墙。
顾明秀道“今日之事,得亏没让大哥去,以大哥的性子,肯定会把律法条文全搬出来,反而效率没这么高。”
顾兰慧道“你把咱哥看左啦,他呀,才不是死搬条文的那种,要搬,也是条条对咱们有利,以哥的口才,那赵大人败得更快,甘公公这个,还是有点以势压人,胜之不武啊。”
顾明秀道“阿芙还没回来,胜或不胜还是两说呢。”
顾兰慧道“估计快了,只是董虎不知何时能抓到,那小子,就该给他判以重刑。”
说话间,沈逸夏回来了,顾明秀忙迎了出去,顾兰慧上前行礼,梁公子还在府里,他不擅言词,顾兰慧担心他一个人坐着无聊,便拿了本书给他看着,这会子也起身迎了出来。
见梁小公子在,沈逸夏怔了怔,顾兰慧笑道“姐夫不欢迎家里有客?”
沈逸夏道“怎么会,清秋,你大哥呢?”
梁小公子名唤梁清秋,他与沈逸夏自小相识,熟捻得很。
顾明秀“还是没找着吗?”
沈逸夏道“得去驿馆一趟了,远叔那边翻遍了也没有蔓荆子。”
顾明秀道“这种草药,以前远叔会常备吗?”
沈逸夏道“会备得有,但不多,平常用得也不多,远叔的药房里,别的药都有备一些,基本都全,只有三叶蔓荆子没有,他屋里有翻动过的痕迹,可见有人先我一步,把药拿走了。”
梁小公子道“我听说,明日便要开堂审理英国公的案子,不知王爷可有打算?”
沈逸夏道“明日去旁听。”
梁小公子道“听说明日圣上也会去,大哥正在布置衙门安保问题。”
沈逸夏皱眉道“他去做什么?添乱不说,还浪费人力。”
梁小公子道“皇上原是不想去的,但碍不过越使一再要求,听说那越使说话很狂妄,开口闭口就拿开虎当威胁,我哥就很讨厌了,很想把他左边门牙也打掉几颗。”
顾明秀道“莫非他右边门牙被打掉了?”
梁小公子一本正经回道“是,正是英国公的杰作,所以,他恨极了英国公,巴不得能判他死刑。”
“又不是打死了他,一个随从而已,用得着让国公爷去赔命么?这越使还真是……异想天开。”顾兰慧道。
沈逸夏道“命要不了,麻烦也不小,可能会削爵去职。”
顾明秀就想起谢氏穷尽一生帮沈逸春夺得世子之位,最后终于达成心愿,若英国公没了爵位,沈逸春的世子之也会顺理成章削掉,谢氏的苦心最后又成了泡影。
不过如今她已经长眠黄土中,这些事情她都看不到了。
顾明秀问“这事母亲晓得吗?”
沈逸夏道“暂时瞒着,估计也瞒不住,娟姨回了。”
大宫女在英国公府帮着处理谢氏的丧葬事宜,一直把谢氏送上山,后事全都办妥才回来。
英国公府里有什么事,她肯定会禀报福康。
“王爷,王妃,赵大人来了。”下人进来禀道。
沈逸夏一脸诧异“顺天府伊赵大人?”
下人回道“回王爷的话,正是顺天府伊赵大人。”
赵大人怎么到府里来了?
顾明秀看了眼顾兰慧。
沈逸夏让把人请进来。
赵大人一见沈逸夏也在,哭丧着脸就拜“王爷,王爷,还请王爷放过小女,下官只此一女,视若性命啊。”
沈逸夏一脸愕然“你说什么?莫明其妙。”
赵大人道“下官无能,下官去了翠红楼,未能将阿芙姑娘带回,下官尽力了啊。”
顾兰慧道“阿芙怎么样了?为何你去都不能带回?”
赵大人道“下官去时,姑娘也不在楼里了,问翠红楼的人,都说不知道,下官也无计可施啊。”
顾兰慧道“不过就是把人故意藏起来了,这么简单的伎俩,赵大人会不清楚?”
赵大人道“知道又如何?他们不交人,下官还能如何?”
顾明秀道“把人抓起来审问,或者把楼给封了,看他们交不交。”
赵大人如丧考妣,伸出一个小拇指“下官不过就是这个,有那么大的权力么?不敢啊。”
沈逸夏道“一个青楼而已,犯下罪行怔据确凿,你堂堂顺天府伊,怎么就不敢了?还是你知道,翠红楼背后之人是谁?”
赵大人道“是静王府一个属僚,说穿了,翠红楼的真正后台,正是静王。”
沈逸夏冷笑“堂堂一等亲王,竟然纵容手下开青楼,还拐卖官宦家仆,逼良为娼,真真岂有此理。”
这话也只他敢说,赵大人苦着脸求道“王爷,你们神仙打架,能别拉上臣这等小人物不?放过臣的女儿好不好?”
沈逸夏道“你拿本王手令去,把翠红楼抄个底朝天,阿芙一日没进我公主府的门,你就别想交差回府衙去。”
赵大人愣怔了几秒,这是要拿当先锋啊,可他一点也不想当。
“王爷……”
沈逸夏道“多捱一刻,你的女儿就要多受一刻的苦,你拿捏吧。”
赵大人接过令牌,硬着头皮走了。
梁小公子道“果真是静王吗?静王为何要针对王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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