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道“是吗?那你尽管出招便是,而且,你越拦,他死得越快,他反正是个死,你根本救不了他,你确定要与本宫撕破脸吗?”
权叔顿住,可是……
“殿下,您真的……真的要这么绝情吗?”
福康道“退开,本宫办事,你无权置缘。”
权叔只好退下。
福康抬手,权叔的心紧张得拎起,手心开始出汗,痛心之极。
殿下真的要杀了国公爷?
他甚至想起福康初嫁时的样子,那时国公爷还是世子,能娶长公主,世子爷兴奋了好些天,娶回家如宝似玉的宠着……
怎么到了今天,却夫妻反目,父子成仇,这些年,国公爷究竟做了什么?让殿下和王爷如此恨他?
福康的手缓缓抬起,越抬越高,以她的功力,只要轻轻一掌,国公爷的头就象菜瓜一样滚落地,命,自然是没了的,比斩首还要惨,血都没得流。
“殿下……”权叔知道阻拦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
“国公爷,奴才……尽力了。”
眼看着福康的掌推了上去,权叔不敢看。
但见白烟升腾,周身有热气散开,权叔大惊“殿下,您这是……”
福康没有回答,而是运功于掌,发力。
权叔大震“不要啊,殿下,王爷的冰魄掌若要强行开解,您必会招反噬的。”
想要阻拦,但也知拦阻无用,反而会令福康走火入魔。
不止掌心在冒白雾,福康的头顶也升腾着白气,而英国公肩上的冰砣在变小,冰变成了水汽,越来越快,在屋里盘旋转动。
权叔大惊“暖心掌?殿下……”
福康收掌时,英国公的头脸终于露了出来,整张脸紫涨紫涨的,就象在紫色染缸里浸泡过,因为太久没有呼吸,人已经尽呼半死状态,身子向后倒去,权叔大步上前扶住,眼中含泪,却是对福康“殿下……”
福康脸色很差,神情却淡定从容,眼角眉梢都有倦意“走吧,告诉他,本宫……不想再看到他。”
权叔扶着英国公就走,衣襟却被拽住,垂眸,大喜“国公爷,您……您可还好?”
英国公到底内力深厚,伤得如此之重,一旦重见天日,吸几口新鲜空气之后,便苏醒了。
“阿芸……”声音很虚弱,勉强走向福康。
福康冷声道“本宫不想再说第二遍,走!”
英国公道“我走,然后成全你对吗?”
福康猛回头,目光凌厉中带着厌恶“滚!”
英国公浑身一震,捂住胸口“你……好狠的心,明知我……都是为了阿夏好,你……辜负我。”
权叔“国公爷,是殿下救了您,暖心掌有多耗费功力您不知道吗?”
英国公怒道“你在指责本公?她是本公的妻,阿夏会变成现在这样,敢对我这个父亲动手,全是她教的!”
权叔听不下去了“国公爷,走吧!”
说着要去扶他。
英国公用力一甩,太虚弱差点摔倒,满以为权叔会扶,哪知权叔似乎呆住并未伸手,他连退几步,扶住椅子才站稳。
大宫女拔出剑“侍卫,将上二人轰出去!”
侍卫鱼贯而入,拔剑指着二人。
权叔扑通跪下“殿下,老奴……”
福康道“本宫早知你忠心于他,你是他的人,本宫并不怪你,这些年,你服侍护卫阿夏也算尽心,你走吧,公主府再容不下你。”
权叔却羞愧难当,磕头道“老奴……愧对殿下和王爷信任……”
福康道“你并没有错,只是忠心罢了,你是好奴才,他却非好主子,走吧,别再来了,阿夏的心,经不起再次的伤害。”
英国公闻言怒视权叔“你想怎样?也要背叛本公吗?”
权叔起身垂头道“老奴送您回府。”
英国公一走,福康便一口鲜血吐出,大宫女急忙扶住她“来人,快请王爷。”
福康拉住大宫女“别,别让他知道。”
大宫女哭道“您受伤了,怎么能不让王爷知道呢?”
福康道“他……会更恨英国公。”
大宫女气道“恨就恨,本来就招恨,就没见过这样的,是他先不认王爷的,还差点杀了王妃,王爷能不恨么?殿下又何必救他?还是舍不得么?”
福康扯了扯嘴角,一口血涌出,堵住她要说的话。
血,汨汨地流,越流越多,大宫又大嚇“殿下……”
一双有力的手将人抱了过去,大宫又赫然抬眸,大喜“先生——”
修远叹了口气,将福康抱起“还愣着做什么?准备热水疗伤。”
大宫女忙点头,难怪突然有人进来,无人阻档,原来是他,殿下有救了,修远的医术更胜王爷。
一个时辰后,福康慢慢苏醒,鼻间有淡淡的气悉,熟悉,干净!
又惊又喜,举目四顾,却不见人,不由黯然失望,他怎么会来了?他去南越了,他有自己的事,有自己的国,再也不会象以前那样,几十年如一日的陪伴她了。
“在找我吗?”修远端着药汤走了进来,一如过去,清风朗月,俊雅非凡。
“阿远……”福康眼眶濡湿。
修远吹了吹药汤,走近,在床边坐下,扶住“来,喝药!”
福康皱眉。
“不苦,你放心喝。”修远轻哄“你看,我备了糖。”
就着他的手,福康闭眼,一口灌下。
吐舌!真的好苦,幽怨地望着修远。
修远道“很苦吗?啊,忘了,好象多加了点黄莲。”
福康望着他的手,糖果呢?
修远摊开手“想吃?我方才吃过一颗,味道很好,很甜,不过……”
他塞进自己嘴里。
福康瞪大眼睛,更幽怨了。
修远道“是,我是故意的,惩罚你,我等了你这么久,以为你会来,会为了我妥协一回,会追去南越,可是一连好几个月,阿秀都生孩子了,还是没来,我每天站在海边望着北方,来来往往船只如梭,盼着你可能会从其中一艘船上下来,与我重逢,可惜,人都快望成石头了,一日日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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