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叔也不急,由着百姓便揣度猜测,等到大家都很着急,而白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局促时,才打开箱笼!
“啊……”
“咦……”
“怎么是红薯!”
“好恶毒的心,若不是世子妃当众揭开箱笼,咱们大家伙还不知樊家送了多重的礼呢。”
“可不是吗?居心叵测!”
“各位,红薯是好东西,关健时期能保命,白夫人的一片心意,大家不能辜负了,来,一个两个,分完为止。”
阿芙和清河的侍女上前帮着分发,虽然只是贱物,但大灾之年,两个大红薯也能当一顿饭,反正是施舍的,不要白不要。
白夫人背脊僵硬地站在台阶上,顾明秀让得到红薯的百姓向她致谢。
百姓们也很配合,拿了红薯就过来说一声谢,白夫人的脸更加难堪,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等到红薯分发完,白夫人满眼愧疚,硬着头皮问“先前跟世子妃请求的事……”
“你说要去牢里见樊百锤的事吗?”白夫人的声音很小,顾明秀地大声让百姓们都能听见。
白夫人尴尬地点头。
顾明秀道“按理,让您见一见儿子是人之常情,不违人伦,只是,我也只是个内宅妇人,外头的事,由世子作主,我一个妇人家,不知该如何办才好,再说了,樊百锤是重犯,能不能见还是未知数,若我私自作主允了,樊百锤在狱里出了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呀。”
白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住泪,躬身一福,告辞而去。
顾明秀叫住她道“不知夫人今日来,可得了侯爷首肯?”
白氏怔了怔,点头。
“那不知夫人去牢里的看望樊百锤的东西是何人打点,夫人可仔细查看过?”顾明秀又道。
白氏眼中露出惊疑之色,转身很快走了。
清河懒洋洋从宅子里出来,嗤了一声道“傻女人一个。”
顾明秀道“怕是被府里的人利用了,樊念恩着实是个人才,老婆儿子都可以拿来当工具利用。”
“昨儿个阿夏哥哥说了,他有药能让所有犯人吐露真言,牢里那些人的亲朋,以前还想着把人救出来,现在怕是只想着怎么能让他们在牢里悄无声息的死,免得把自个牵连出来,人性啊,就是这么可怕。”清河道。
那个大红箱子白夫人也没拿走,顾明秀让人收了放在门房处,不让抬进府里。
清河点头道“难怪阿夏哥哥喜欢你,樊家今儿这招高明又阴毒,亏得你处理得当,没上他们的当,礼理二字全都让你给占了,他们是一点便宜也没占着。”
顾明秀道“估计也是看我年轻好骗,我瞧那白夫人倒是真心心疼樊百锤的,可能她也不知道箱子里装的是红薯。”
清河道“大家族里,勾心斗角的事多了去了,对了,那樊念恩不是说,与樊百锤早就断绝关系了吗?咱们不如探探,保不齐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证据,总不能来一趟,干坐在家里什么也不做,等男人们养着吧。”
顾明秀戳她脑门“你可是郡主,有俸禄的,我才是被男人养着的。”
清河白了她一眼“你家男人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养你,巴不得把自人的心肝脾胃肾都搬出来养着你,你还想怎么着?男人养可比自己拿俸禄有滋味得多了,我呀,就希望这辈子有个肯养我,肯心甘情愿养我,又只肯养我一个人的男人。”
顾明秀道“郡主殿下聪慧,人美心善,脾气又好,多少男人排队等着要养你呢。”
夸奖的话,百听不厌,清河喜滋滋的故作娇羞“我……真的有你说的那样好?”
顾明秀好笑“嗯,只更好,是小的词穷,无法更准确地形容郡主的好。”
清河大笑,塞她一两银子“赏!”
“谢郡主赏。”顾明秀一福道。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府。
顾明秀派人把这件事跟沈逸夏说了,主要是提醒,别让对方真在牢里杀人灭口了。
沈逸夏很晚才回来,对于白天发生的事很满意,揽着她亲了一口道“果然贤内助在,做什么事都事半功倍。”
顾明秀问“你故意放出风去,就是想让他们乱起来?”
沈逸夏道“不错,他们为了保命当然会想方设法,白氏来,只是一种试探,樊念恩也没当一回事,不过就是想给你难堪一下,估计后手更阴毒,所以,你要小心些,莫要随便出门,最好是去哪都让权叔跟着。”
顾明秀就想起清河跟自己的约定。
看她若有所思,沈逸夏俊眉微蹙“在想什么?警告你,不许擅自行动。”
顾明秀白了他一眼“你太敏感了,跟我肚里蛔虫一样。”
“在说什么?”
“没什么,对了,你饿吗?我做饭给你吃。”
沈逸夏笑“是你饿了吧,说吧,想吃什么?”
因着是灾区,灾民连口热粥都喝不到,他们也不好吃得太好,好几天都是清菜白粥,顾明秀早受不了了,太馋沈逸夏的厨艺了。
“不,今天换我做给你吃。”顾明秀让沈逸夏坐下“湖州炒饭,简单又好吃。”
说着,她娇媚一笑,转身去了厨房,剩下某个俊男绮想翩翩,热血沸腾。
烧饭很快,远远地就闻到了香味,不糯的梗米剩饭,一点点猪油,饭下锅前姜蒜切细丁扔油锅里炒香,两个鸡蛋搅拌好后入锅,翻烧,再放饭,炒散,炒匀,生抽,湖州剁椒,洒上胡椒粉,蚝油,一点点醋,再加小勺白糖,炒匀,起锅,香酥又有嚼劲,完美!
沈逸夏吃了一大碗,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香辣可口,辣得过瘾。
“怎么样?好吃吧。”顾明秀沏上毛尖茶,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娇软柔温,沈逸夏一口茶差点呛着,忙放下杯子,长臂一伸,将人给搂进怀里,也不管她一身油烟味,就往卧室去。
顾明秀挣扎着跳下来“干嘛,没洗呢。”
人又被他捉回去“一会再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