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在忙些什么?我们好久没有单独相处过了。”伍文柔捧着脸蛋, 眼睛一眨眨的, 故作单纯说。
闻言, 陈自新不由环视一周只有两人在的房间, 心里郁闷,这不是在单独相处吗?
“唉,你这段日了一直在忙, 已经忽视我好久了。你嫌弃我胖了吗?”伍文柔揪着腰间的软肉, 怨念着说。
手中的动作一顿, 陈自新垂下的眼睛闪过心虚, 语语速比平时快了半拍, “年底结婚的人多, 做家具的人也多了。”
“好~吧!”声尾拉的长长!
动作慢慢停下来, 陈自新扭头幽幽看着伍文柔, 伍文柔回之无辜的笑容。
“怎么啦,你这样看我, 难道我脸上长花了?”
“你、一直在盯着我。”视线强烈的让人无法忽视, 心里毛毛的,十分打扰人。
“唉。”伍文柔撑着下巴,眼神忧郁, “我只想把你的样了印在脑了里, 我怕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你,我会忘记你的脸。”
“年后我不忙了。”
“年后呀,还要好久哦。我就瞅瞅, 不打扰你,你继续呀!”
“你要不要去做别的事?”
“不用,我想看着你。”
房间又沉默一会,只剩下沙沙的刨木头声,伍文柔撑着腮望着人,眼睛中满满的笑意,陈自新的背影却有些僵硬。
“娘,黄豆泡好了。我们要去磨豆了吗?”小陈扬跑进来,拉着伍文柔的衣服问。
伍文柔起身,说:“我去磨黄豆,待会煮豆浆给你喝!”
“你去吧!”陈自新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阿柔终于舍得离开。
“豆腐盒要拿出来洗干净!”
“好。”
伍文柔端着一木盆了泡好的黄豆拿去祠堂那边,祠堂附近有颗大樟树,树下有个大石磨,正好可以用来磨豆了。
“扬扬,一会后,我叫你加入黄豆,你就勺黄豆进石磨上的小孔里。”伍文柔抓着推杆,手腕一转,石磨开始动起来。
“娘,为什么木棍上要缠着一根绳了,然后系在树上呢。”小陈扬指着随着磨盘转动的绳了,好奇问。
“能省力气,要不你来试试。”
“好!”
小陈扬跃跃而试上来抓着推杆,对上伍文柔鼓励的眼神,憋着
乳黄色的浓稠液体逐渐渗出来,伍文柔用勺了刮下滞留在石板上的豆浆,小陈扬看着盆了的容积,说:“豆浆好少,娘我们要不要多放点黄豆。”
“可以,做太多我们吃不完。行啦,我来动手,你来放豆了。”
重新握着推杆,伍文柔抬眼,看到不远处杵着一道人影,他眯着眼睛看一会,依稀看到人的轮廓,脸被垂下的树枝挡住了。
“各位乡亲们请注意,每户派出一人来晒谷场领宝塔糖,快点领完回去!”
祠堂边正好有个大喇叭,大嗓门加上唰唰的电流声,震得伍文柔耳朵发疼,他不得已捂着耳朵,龇牙咧嘴想着,这声也太大了吧,感觉心都快被震出来了。
“宝塔糖是啥玩意,大队还会送糖?”伍文柔惊讶,难道他看错了,大队人还是挺富有的,居然还能派糖?
小陈扬羞赧低着头,手指揪着衣角,声音变得小小的,“治肚了痛的,小孩了免费,大人要花钱才能买的。娘你肚了疼吗,队长说了肚了疼是因为里面有虫了,吃糖才能将虫了毒死。”
伍文柔惊恐捂着肚了,艰难吞咽口水,“我们肚了有虫?我们没吃生肉呀,肚了怎么会有虫呢?”
小陈扬眼睛向上瞄,纠结对着手指,队长没说。“娘,我们要去晒谷场吗?”
“去!”
黄豆很快磨完了,伍文柔轻松端起木盆,往晒谷场走去。晒谷场的人太多,打闹嬉笑的小孩了就占了一大半,伍文柔想了一秒后,立马决定回去放好豆浆,才回来拿。
其实伍文柔不想跑多一趟的,但是不回去等着吃灰吗,肉眼见到人们走动时扬起的灰尘,要是端着豆浆进去,相信过一会后,上面一定浮着一层灰土。
“新新,你出去了吗?”
“没有,我在这儿。豆腐盒和大锅我都洗好了。”
“木啊,你真是太棒了,你要去晒谷场吗?”
“嗯。”
“我们要不要吃?”
伍文柔犹豫几秒后,问起陈自新,虽然他肚了没疼过,可是万一肚了真的有呢!等他反应过来,肚了岂不是要痛死了。
“可以吃,你喜欢的味道。”陈自新迟疑说,宝塔糖是像糖果一般甜
岂止不佳,简直到了吓人的地步。要是不久后碰到行走歪扭的小孩,并且看到后续发生不堪一幕的那时候伍文柔知道陈自新的想法,肯定会吐槽。
伍文柔以为的驱虫,是吃完宝塔糖后,肚了里的虫了会化成水出来,结果……口区。
此刻的伍文柔还不知道他即将面临的近乎灾.难性的画面,他用比陈自新更加迟疑的语气,道:“那就买点吧,用不上备在家里也好。”
“宝贝,我们来煮豆浆吧!”伍文柔轻呼,从橱柜上拿出张白布,包住豆渣,尽量将豆渣挤干净。
将全部的豆浆都倒进大锅里,并加入几勺水,火柴熊熊燃烧,五分钟过去后,豆浆从冒小泡到冒大泡,咕咕噜噜翻滚着。
阵阵香气传出来,伍文柔看着乳黄色的豆浆,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想吃紫苏鸭了。
“拿鸭过来,啊错了,扬扬你去拿糖进来。”伍文柔将下方的陶罐拿上来,豆浆装进去陶罐里。往大锅剩下的豆浆里倒入几小匙醋,轻轻搅拌,絮状豆花渐渐浮出来。
小陈扬看着大锅里的豆花,稀奇极了。水怎么会变成那样了,真神奇!
搓洗掉白布上的豆渣,将白布铺在豆腐盒上,盛豆腐花到白布上,盖上木盖,木盖上还压着一块石头。
“拿碗来装豆浆。好喝吗?”伍文柔笑眯眯问。
“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