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的一声,不远处巡逻的带到看守人立刻拔刀环视。
穆厉扭了下脖子,甩着手直接迎上去就是干,“男女平等,一人一半,弄死透,省的认识我麻烦。”
阮今朝少有瞪眸惊声,“怎么猛的吗?”
眨眼间穆厉已干翻两个,拧着一人脖颈咔嚓一声拧断,“怂不隆冬的做什么,学什么大宜京城的大家闺秀,画虎不成反类犬,敢和老子对着干,名字已经从生死簿划走了。”
阮今朝!!!
不是啊,咱们能打也动动脑子啊!咱们有暗器啊!嗖嗖嗖不是一下就解决了吗!
穆厉看出阮今朝眼中惊涛骇浪的怒骂,“亲自杀,才能亲自确认死没有,要信自己的眼睛,不要信别人的嘴,你不懂?”
“眼睛也会骗人。”阮今朝踹飞偷袭的人。
“不要把自己没脑子怪在眼睛上。”穆厉拍拍手,觉得轻松无比,忽而听着有脚步传来,哟了一声,“阮今朝,来大生意了,我金贵的很,你得保护好我了。”
阮今朝骂他,“滚你娘的!”
穆厉看围过来的人,挡在阮今朝跟前,调笑说“你知道辱骂我母亲,是什么罪吗?”
阮今朝抽出腰后背着的短匕首,冷哼一声,怼穆厉,“谢宏言还打你娘了,我也没看他死呢?”
穆厉……
谢宏言这嘴对着阮今朝什么都敢说。
十几个人撞到阮今朝和穆厉实在是祖上没有积德,顷刻之间就被集体送到阎罗殿。
阮今朝擦拭刀刃,啧啧两声,“哎唷,还以为你们程国人多能打。”
穆厉抖了抖衣袖,看不起阮今朝。“都是我这样的,你们大宜皇族还能睡得着觉。”
阮今朝怪声怪气哦了一声,“你的老师可是我大宜人,还偷学我大宜人的功夫,哎哟哟……”
穆厉佯装踹阮今朝,阮今朝反应极快超前跑,穆厉骂她,“沈简上辈子得多亏欠你,才把你个冤孽东西娶了。”
穆厉朝这屋子去,命令阮今朝,“把钥匙摸过来。”他朝着禁闭的门扬声,“李锦,还活着就说一声。”
“哪里怎么麻烦。”阮今朝看不起穆厉,上去推开穆厉,跟着飙了一嗓子,“淑妃,你走远点,我踹门了!”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
穆厉……
他咽了咽喉咙,深觉阮今朝是个赔钱货,“沈简真的是在为民除害,不对,他真皮实,居然还没被你打死,他为什么还没被你打死?”
阮今朝冷冷哼唧一声,难得理会他的揶揄,朝着里面边走边说,“淑妃,我是你儿子派来救你的,走了,回家了。”
穆厉守着外头望风,一怕外面还有埋伏,二怕李锦在里头闹事。
屋子异常的安静,阮今朝环视一圈,同外头叫了嗓子,“没人!”
穆厉说了声不可能,抱着手眼底浓浓地嫌弃,“你那眼睛不要就抠来丢了。”
阮今朝翻白眼,“你眼睛又大又亮,你来看啊!”
她还是到处又看了看,“有人居住的痕迹,怕是被移走了!”
穆厉走进去眯眼扫视片刻,“不可能,就应该是这里,秀都四城门都是我的眼线。”
“所以……”阮今朝看他,“这里是诱敌深入的地方?咱们两个被玩了?你个蠢货,打草惊蛇了!”
穆厉垂眸,“打草惊蛇又如何,如今只有两种结果,李锦要么死了,要么就在秀都之中了。”
阮今朝摇摇头,“还有个可能,有个比你更有权势的人,把李锦以你权势无法触及的方式,带走了。”
说罢,阮今朝点到为止的住嘴,抬手朝上指了指,“小球球我不敢惹,你来吧,找人的功劳算你的,我要护送的功劳。”
“小球球?”穆厉疑惑。
阮今朝心虚的朝外走,“回了回了,一会儿有人看死怎么多人,把我们抓去大牢就不好了,我家阿简受不得刺激。”
穆厉彻底咂摸过来小球球说的是程帝,阔步出去,“阮今朝!你狗东西!你骂谁小球球!”
回程入城后,阮今朝一把抓着要与她分道扬镳的人,“你不送我回去吗?”
穆厉以一种遇鬼的眼神看她,“你是不是有病?”
阮今朝舔着脸说,“我是姑娘,天怎么黑,人怎么少,你不送我会驿馆吗?”
穆厉……
他边扯胳膊边说“你一个人在郊外林子等着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天晚夜深,狗爪子拿开。”
阮今朝扯着他,“你送我。”
穆厉被她抱着胳膊超前拉,嫌弃的扬起头,“你是有夫之妇,你不怕沈简看到你大街上和男子拉拉扯扯死过去吗!”
阮今朝使劲拉着他,“我只要不搞事不败家干什么他都顺着我!”她压低声音,“你送送我能死不是,你可别乱来,如今你名声不怎么好,这里认识你的人可多了,担心我抱着你亲一口,让你哭都没地方哭。”
穆厉不惧威胁,“没事,我也抱着你亲一口,你不是老觉得世子夫人没牌面吗,我让你做太子妃。”
阮今朝不管不管,“走嘛走嘛送送我。”
穆厉坚决不送,阮今朝这货是要人送命的存在,鬼心眼多的离谱,没她不敢做的,只有别人不敢想的,狠起来沈简都不放过的,他算个屁。
“我们聊聊天,你真的想把你妹妹嫁给李明启吗?”阮今朝看他,“你想大宜程国联姻吗?”
穆厉没直接回答,“你想说什么。”
阮今朝想想,“我只是觉得,你不是会用弟弟妹妹终身谋划权势的人。”
“对不起,我真的是。”穆厉背着手与她并肩走着,“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不必把我想的多有苦衷。”
阮今朝抿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能入我表哥的眼,不是坏人。”
穆厉……
“谢瓷兰在你心中是镶金了不是?你那里觉得他是个好东西了?”
阮今朝目光一转,指着边上个小摊子,“穆三哥,我想吃那个。”
穆厉无动于衷,“那你去卖身换吧,我没钱。”
阮今朝对他笑笑,忽而抓了一把就开始跑。
小贩急忙抓着穆厉,摊开手“郎君,一共三文钱。”
穆厉!!!
沈简真的是为民除害!
到了驿馆,穆厉嫌弃的摆摆手,把拎着的东西丢给阮今朝,“滚。”
阮今朝眨眨眼,“进去喝杯茶呗,来都来了,你的地方你怕我做什么,我能干什么吗?”
穆厉冷冷说“你能干什么,你把我杀了这事我还没忘。”
阮今朝把他朝里面拽,“这事我就一点点,而且我的人也没有杀到你不是吗,所以和我没关系,是李明启黑吃黑,我回去给你揍他去,这小崽子沈简没教好,我替你骂沈简去。”
穆厉纠正她,“你错了,李明启这德行和沈简没关系。”
“对,我们陛下没有把他打好。”阮今朝附和。
穆厉叹息,“又错了,和李帝也没干系,是李明薇没把他教好。”
“滚你娘的,和襄王什么关系。”阮今朝把他朝着里面带。
穆厉越发觉得不对劲,“你到底要做什么。”
阮今朝干干的笑,“我想打牌九,三缺一。”
穆厉瞬间愣住了,似乎明白阮今朝的意思了。
“我,阿简,表哥,还差一个,你也来吧。”阮今朝就说。
谢宏言自从上次回来,虽然和谁都温温和和,但她老觉得谢宏言其实不高兴。
“不去。”穆厉扯回手。
“来都来了,走嘛!”阮今朝推着他去里面,“快去吧世子叫出来,太子殿下来打牌九了,快去快去。”
沈简被穆厉宰得都开始看账册了,送上门来给他打牌九砸钱,他怕是瞌睡都不睡了。
穆厉拒绝,“不去,自己打吧,我回去了。”他是万万不敢想阮今朝是把他推来哄谢宏言的。
安静之中一声狗叫冲破云霄。
跟着就是一群人鬼哭狼嚎的声音。
“有钱有钱,使不得使不得!”
“有钱,你小主子还在他手里呢,你别追了!”
“谢大公子你把雀雀抱稳了啊,你不要跑啊,你越跑狗越咬的!”
“沈简是不是有病,大半夜带有钱遛弯!”
“谢宏言,看路,你摔了都是小事,把雀雀摔了,你等着司南打死你!”
僵持的两个人就见谢宏言抱着雀雀一路狂奔,雀雀一副刺激有趣的笑的咯吱咯吱的,谢宏言扭头看着呲牙狂追的有钱,俊美的脸上满是惊恐和惊慌。
“有钱,你做什么!”阮今朝一嗓子起来。
谢宏言忙抱着雀雀朝着阮今朝冲过去。
有钱是个窝里横的典型,除开在沈简跟前乖得没边,其余人都是压不住的,看过来的抓它的阮今朝,身形敏捷的躲开,直奔取它十条锦鲤兄弟姐妹的罪魁祸首去。
谢宏言一个激灵朝后退,就感觉一只手扶着他的背脊,他吓得一颤,回头就对上熟悉的眸子。
穆厉见雀雀笑的没心没肺,觉得这小妮子就是佟文不嫌事大的德行。
他目光落到有钱脑袋上。
这狗也是随佟文,除开沈简谁都敢呲牙咧嘴。
谢宏言被呲牙要扑过来的有钱,吓得咽喉咙,把怀里的雀雀抱得紧紧的。
他不过就是抱着雀雀去找佟文,结果佟文拒绝哄女儿睡觉,他就只能去找沈简,结果沈简正在陪有钱玩球球。
穆厉扶着谢宏言背脊,抬手将他护着。
谢宏言是怂得没边,直接抓着穆厉瞪大了眼看要咬他的有钱。
要咬就咬他又不是治不起,有钱就喜欢追着他呲牙吓!
有钱被穆厉的目光吓得耷拉耳朵。
有钱是典型的看碟子下菜,此前咬了穆平被穆厉带去狗肉集市走了一圈,又被丢到吃狗肉的人跟前坐了一日,此后见着穆厉就狗腿打颤。
有钱当即呲牙的动作收敛,呜呜呜的两声,就躲到了阮今朝背后,又觉得阮今朝不靠谱会卖了它,躲到了勇叔背后,抱着勇叔的腿,狗头藏起,狗身瑟瑟发抖。
勇叔把有钱抱着,“没事,都散了,就当吃了饭消消食啊,散了散了。”
阮今朝道“沈简呢,这没用的东西!”
阿野咳嗽,“世子抓狗撞到柱子了。”
阮今朝扶额,嘟囔,“这没用的东西。”
正说着,沈简的声音就起来传了过来,“打牌九吗,来来来来,先说好不能输急眼打人!不许玩赖,玩赖全家王八蛋!”
众人……
正厅之中,沈简搓着牌九,把抱着他脑袋看的阮今朝推开,“打牌就打牌,你休想我让你,先说好了啊,今儿赢得钱是我自个的。”
沈世子如今是被败家夫人弄的一个铜板拜成两个用,她还得给雀雀攒钱,司南那糙老爷们,按照那北地的养法,指不定能养的多惊天动地的。
宰他钱的罪魁祸首就是穆厉,明明一句话阮今朝就会收敛,非随着阮今朝在东宫尥蹶子,完全就是什么贵,就放在阮今朝会毁的地方,赔得他都看到沈霁接受不了死过去的场景了。
来都来了的穆厉内心无声叹了口气,摆着牌九随意丢了张出去,“我明日还要早朝。”
言外之意就是意思一下就要走了。
阮今朝诶了一声,“简单啊,让人把你朝服送过来啊。”
沈简看自个手气不错的牌,觉得是各路天神保佑他翻身赚大钱了,也是符合,“怎么,穆三哥是玩不起了?”
他说着,丢出一张牌。
穆厉言推牌,盯着笑的捡钱的沈简,“给钱。”
沈简……
夜色渐深,阮今朝看输的都要把自个埋了的沈简,默默给她喂了张牌,“阿简?”
穆厉推牌,“谢了,我也胡了。”
沈简……
穆厉这是什么赌运!
阮今朝也扶额搓了把脸,内心惊叹穆厉的运气。
谢宏言默默给沈简递茶,沈简给他嘀咕,“我一直觉得李明启的赌运就是老天偏爱了,没想到这又是个赌运老天偏袒的。”
穆厉数着钱看沈简,“忘了说了,我牌技不怎么好,不过,我运气一向好的没边。”
他微微朝前凑,“世子爷若输不起了,孤就回去了。”
沈简不信邪,“来。”
穆厉点点头,“客随主便,孤听世子的。”
阮今朝和谢宏言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心疼沈简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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