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苏氏设宴,将阮家人都邀来小聚,也是顺道说说两个孩子的婚事预备,眼瞅三月迈着腿来了,看看有什么要添置的没有,虽阮今朝是二嫁,但安阳侯府极放在心上。
十安院中,沈简气得拍桌,俊脸阴沉吗,“看看你这乖巧可爱表弟做的人事,又去欺负人小十七!中宫嫡子他不知是什么分量吗?”
阮今朝安抚他,到不觉得有什么,“十三就是那狗都嫌的德行,都是兄弟,打打架怎么了,沈夫子,你气十三之前,应去问问李明瑢那小兔崽子做什么,把我大气可爱的表弟逼成这样。”
沈简更气,“你不说着他,反而纵着他。”
若他教的只是普通皇子,只要不祸国殃民不玷污了孔平方的名讳,他也不会多管,如今李明启上位是必然,且他自个也有这心思,天子的一举一动那就是山河社稷的地动山摇。
李玕璋只给了李明薇这儿子封王,意思极明确,其余的皇子封王都交给新帝,算是恩典和收买人心。
看看李明启,做梦都恨不得弄死三个上头的皇子,对着李明薇倒是恨不得把玉玺都交给他保管。
“你别杞人忧天,一天天的,怎么和内阁那些老臣似的。”阮今朝一边说着,一边把削好的梨子给佟文,“我倒是还没问你,你那里找到的小万子。”
李明启身边的得有个靠谱的人跟着,不需要太聪明的,但是得一根筋憨一点的,该抖机灵的时候必须得抖。
小全子此前做的很好,败在太纵着李明启胡闹,虽没死,但李明薇若在看到小全子出现在李明启跟前,估计要给他们这些外戚个大下马威。
对于新的人选,李明薇难得管,反正就一句话,要是李明启在唱什么乌糟糟的东西,绝对要给安阳侯府好看。
对,哪怕谢宏言承认是他教的,李明薇也觉得是被拉出来背锅的,还骂沈简不要脸,警告谢宏言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李玕璋被此前的宫女事件,气得彻底不想管李明启的屋里事,太后那头想送个老嬷嬷去,柔妃又怕三天就给气死了,没敢收。
最后这事兜兜转转丢给了沈简,沈简居然就直接让佟文去找,说什么物以类聚近朱则赤。
佟文啃着梨子答话,乐得屁颠屁颠,“他是御膳房管灶台的厨子的儿子,我此前去偷吃的认识的……”
“等等,那小子不是太监吗?怎么变成御膳房厨子的儿子了?”外头给有钱洗澡梳揪揪的司南,突然抓住关键话头走了进来。
佟文摇摇头看司南,“他不是啊,现在十三殿下身边没有伺候的人,万一以后有人用美色陷害他,还能让小万子给他当一刀,多好。”
她一副沾沾自喜的看沈简,“你一说我就想到他了,他就在皇宫里头,到处都大概知道,而且跟着下头人混,牌九什么的都会玩,还能给十三殿下讲故事,弄些小人书。”
“而且又是多走了一层,让襄王送过去的,十三殿下谁的面子不给,襄王的面子是不敢拂的,即便觉得小万子呆兮兮的,也知道轻重。”
“其实吧,只要是襄王名义送过去的人,十三殿下都不会太胡乱,关键这个人要让襄王满意,小万祖宗三代都给天家做吃的,全家都捏在天家手中,他敢乱来什么啊……”
阮今朝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会找人,回头我给有钱在做两身新衣裳。”
佟文笑嘻嘻,抖着她的小机灵,“等以后十三殿下执政了,肯定会让小全子回去的,到底是他从小到大伺候的太监,小万子就能功成身退了,没准还能混个小官职呢。”
司南把佟文朝外拉,虎视眈眈,“我怎么不知道你认识这种人?”
她答话,“你没问啊,又不重要,我就没说,而且我也只是进宫才回去找他玩啊。”
佟文见被搓干净的有钱,把它抱起来亲了亲,喜欢极了,“以前世子爷胃口不好,御膳房有些新菜式出来,我就回去找他的问问看的。”
司南跟着她走,开启了审问的架势,“你还认识谁,男的,都给我讲讲,你傻不拉几的,别被人骗去买了。”
佟文觉得这话看不起她,“我身边都是男子啊,要骗我早被骗了,我不傻我聪明着呢。”
司南白眼差点翻上天,“你还不傻,能和沈杳乐得屁颠屁颠的,你们走路上,人贩子都在狂笑。”
以前他不理解贺瑾,看沈杳单独出门那老父亲的愁容,他现在瞧着佟文乐呵呵,摇头晃脑瞎溜达心都是悬空。
佟文不满,“哪里,我很厉害的,我会打人。”
“很多时候脑子比功夫重要,要弄你的人,总是会让你被迫缴械投降的。”
司南说着,见佟文抱着狗看他,有点慌乱的挠头,“我刚刚不是骂你,我是不是语气重了,我是在……”
佟文一板一眼乖乖点头,“好,我记住了,以后多动脑子。”
司南想起这人动脑的惊人战绩,默默扶额摸了把脸,“罢了,当我没说,你还是动手吧。”
阮今朝见人走了,看踱步的沈简,“还气呢,你此前不是说十三不是十七的对手吗,现在怎么着?”
沈简看她,“皇后能有什么心眼,不过是心中有口怨气,只要十七能好,她就会好。”
他目光略带两份复杂,“陛下身体如今没什么大碍,皇子们若是长大了,有些东西是不一定的,陛下如今把十七抱去御书房养着,无非是希望十七能和十三,襄王关系好点。”
阮今朝摇头,“我觉得这八成行不通,当初李明薇就是被逼的才摊上十三,自个也是半大娃娃,能有什么反抗的本事?”
她将梨肉落到小银盘里头,“十三从小的认知里头,李明薇是他一个人的哥哥,谁来分摁死谁。”
“若是个妹妹塞过去,十三估计还忍忍,偏偏是个比他来事的,就把李明薇给巴结成功了,前些日子陛下天天愁云惨淡,不就是被十三和十七闹的吗?”
“如今给十七重新指了夫子单独教导,就说明没用了。”阮今朝顿了顿,“对了,程然驰那头可说陛下有什么不似吗?”
“无碍,活蹦乱跳,康健的很,一顿两碗饭,还要叫夜宵。”沈简回话。
他道“宣政殿那头我给李明薇提点,他去动比我来名正言顺。”
沈简说着坐到阮今朝跟前,“你我的婚事定在三月,佟文的婚事我想订在五月中下。”
“这个你得去给我爹娘说。”阮今朝给他喂梨肉,“佟文的事,你预备怎么给你爹爹坦白。”
“没想好。”沈简握住她的手,“你知道佟文的,提着他老子谁都不想理,不过这事还是要给父亲过个底,至于陛下那头,也不能瞒着的。”
阮今朝轻笑,“反正司南也不在乎那些,我知道,你是舍不得佟文去那么远的地方。”
“没什么舍不得,她过得好我就高兴,再则又不是见不到,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沈简道“今年事情多,杳杳和贺瑾的婚事也得订下了。”
“不着急,慢慢来,我会把你的妹妹都风风光光嫁出去的。”阮今朝握住他的手,“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沈简笑意绵绵的望着她。
慢慢来便是,这辈子他会活的好好的,他会岁岁年年有今朝的。
他摸着姑娘的脸颊,微微附身凑过去。
“干嘛?说话就说话,别撩拨!”阮今朝小刀比划,“沈大少爷,半年半年,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