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于歌只是个贫民丫头,与高岚在一次偶然中相遇,她天真单纯,高岚见惯了宫廷争斗,一下子被这个女孩吸引,把她带回府中。
于歌也安分,没闹出什么事,可自从于歌进府,高岚便事事护着她,为了于歌不惜与自己的母亲闹翻,大有要纳她为正妃的意思,太子妃担心她影响到高岚的前途,对于歌下了狠手,这也导致了他们母子的关系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岚儿这孩子性子执拗,一旦认定了的事就不会轻易放弃,同样,一旦爱上了谁,就会对那个人死心踏地,这在普通人家也就罢了,人家会赞他一句痴情,可是在皇家,这恰恰是致命的弱点。”大底因为于歌已逝的缘故,太子妃谈起她时略显沧桑,不知是为于歌,还是为自己。
对一个无辜的女子下手,尽管虞歌做好了心理准备,太子妃的狠毒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娘娘后悔吗?”虞歌忽然问道。
“后悔什么?”
“是您杀了殿下最爱的女人。”
太子妃但笑不语,是啊,是她做的,可如果时光倒流,她仍然会那么做的。
虞歌明白了,太子妃是不会后悔的。
“本宫已经给了你答案,你呢,你打算怎么做?”为了让高岚放下于歌,他们母子重归于好,她费尽了心思,高岚却是半点不领她的情,虞歌又能有什么办法?
“没这个本事,就别在本宫面前夸口,岚儿是本宫的儿子,连本宫都没有办法,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于歌了?”太子妃满是不屑,她能把于歌的事告诉她,不是因为信了她能助他们母子和好,只是这件事压在心上这么多年了,也该找个人吐露了。
虞歌福下身去“臣妾现在不能向您保证什么,臣妾能做到的,就是把一颗真心交给殿下。娘娘且等一阵子,臣妾会接您回太子府。”
这一点却是太子妃没想到的。
虞歌离开后,太子妃的近身婢女进来“娘娘,您看虞侧妃……”
太子妃心中自有定夺,“倒是个有心的,当年出家是本宫自请的,就这么出去的确不妥,这个虞歌也不是个省心的,还不知她是什么来路。”虞歌想用真心换取岚儿的心,她如果求宠,太子府没人能与她相比,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太子妃皱了皱眉,等回了太子府,再慢慢计较吧,若她真是有所图谋,当年的事,她不介意再做一次。
……
“哼,又去外面鬼混了,没心没肺的东西!”杨心莲撞见她从外面回来,数落道。
杨心莲不过是个妾室,就敢这么数落虞歌,白苏看不下去,呵道“杨心莲,你一个妾室敢对侧妃无礼,谁给你的胆子?”
白苏抬手便要打人,杨心莲却也不惧,扬起脸就等她来打,白苏恐有诈,打不下去,杨心莲嚣张道“姐姐教的好奴婢,竟敢直呼我的名讳,妹妹算是见识了!”
“你!”明明是她无礼在先,反而反咬她一口,这人要不要脸啊?
虞歌横目一扫“妹妹的火气还是这么大,待会儿我让厨房给妹妹再送些燕窝过去。”
虞歌不欲与她计较,杨心莲却不肯罢休,她受了一个月的苦,如今殿下好容易冷落这个贱人了,她当然要好好出出这口气。
“殿下不过冷了你几日,你就耐不住想出去找野男人了?虞歌,你当真是死性不改啊,以前在青楼里不知跟多少男人厮混,陈老爷不嫌弃你,娶了你做小老婆,在陈家荣华富贵你还不知足,还要跑出来勾引殿下,你可是真是天生的……”
“说够了没有!”在杨心莲没有说出那两个字之前,虞歌一巴掌扇了过去,简直无法无天了,敢这么羞辱她,真当她是好拿捏的!
杨心莲捂着被打红的脸,眼睛也红了,她满眼的不甘心“虞歌,你敢打我,你是什么身份,我爹可是兵部侍郎,我是堂堂正正的杨家大小姐,你不过是个青楼的无名贱丫头……”
杨心莲不说还好,这一说,虞歌又一巴掌扇了过去,正好把杨心莲的另一边脸也打红了。
“妹妹倒是提醒了本妃,本妃身为世子侧妃,掌管太子府,你什么身份,敢对本妃大呼小叫!”
虞歌刚才太用力,把手给打疼了,她揉了揉手心“本妃只知太子府有三姨娘,却不知什么杨家大小姐,你们看见了吗?”
白苏答道“奴婢也只看见三姨娘。”
杨心莲的人见虞歌如此强势,也不敢发声,杨心莲怒火中烧,气得狠了,便什么也顾不得了,她大声道“你以为殿下有多稀罕你,其实还不是当个玩物?你还不知道吧,太子府里,每个女人侍寝之后都要喝一碗甜汤,那汤是避子所用,你喝过,想来味道不错。”
侧妃又怎么样,还不是个替身,等哪天殿下厌了她,她什么也不是。
虞歌的脸色沉了下来,她记得吴斌送来的甜汤,高岚留在她这儿的时候多,她喝的甜汤也多,当时只觉得汤很甜,高岚对她很体贴,可原来是避子汤吗?
他果真,是不愿意与她生孩子的?
虞歌不自觉地抚上腹部,仿佛那里有个胎儿,已被高岚亲手扼杀。
杨心莲越发嚣张,虞歌却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晚上高岚突然过来,原以为虞歌会很热情,虞歌却是冷冷的,面无血色,显然失望透顶“为什么不直接送绝子汤,那样不是更干脆吗?”
高岚一怔,避子汤的事,她都知道了?
“殿下,你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你心里爱的不是我,是那个叫于歌的女子是不是?你娶我,并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因为觉得我像她是不是?”虞歌泫然欲泣,又恨又愤,她费劲心思地想帮他解了心结,他却是这样待她的。
“歌儿,我……”她都知道了?谁告诉她的?
虞歌很快地咽下了眼中的泪花,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假象,虞歌态度决绝“我一个替身罢了,值得什么?殿下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自古男儿薄幸,那些誓言殿下只当玩笑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