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高岚想让她散散心,她便出去走走,高岚也是需要时间冷静的。
虞歌主仆一出来,迎面便遇上了杨心莲,杨心莲似乎是早有预谋地堵在这里,那日她在高岚那儿碰了一鼻子灰,虞歌也好不到哪里去,也被高岚冷落了。
杨心莲上下瞟了虞歌一眼,见她是要出去,讽刺道“这都被殿下冷落了,还有心思出去逛,你们这些人果然是最无情的。”
这“无情”指的便是虞歌是青楼女子一事,青楼女子在常人眼中都是无情的。
虞歌无视她“殿下不肯理我,我留在他身边只会让他厌烦,不如出去走走,一来散散心,二来也给殿下一个空间想明白,我看妹妹一日闲得慌,可别闷坏了,要不同姐姐一起出去走走?”
“谁稀罕和你一起!”
杨心莲本意是要她难堪,谁想虞歌这么不放在心上,枉费殿下对她那么好!
杨心莲扬了扬下巴“以为殿下真是宠你?他真正宠的人是于姑娘,于姑娘出身清白,你配吗?”
虞歌顿了顿,出身清白?
杨心莲无意的讽刺让她又多了一条关于于姑娘的信息。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殿下忘不了于姑娘,说明他是个重情的人,难不成妹妹希望他对咱们也负心薄情?”
“这……”杨心莲当然不愿意,之前高岚宠于姑娘的时候,她就对那于姑娘很看不过去,奈何高岚处处护着,她拿于姑娘没有办法。她喜欢高岚,当然希望得到高岚一心一意的爱护,怎么会希望他负心薄情呢?
让杨心莲想不通的是,虞歌知道此事后本该恼怒,可她居然这么若无其事,难道当真青楼女子都是无情的?
虞歌上前几步,轻轻道“我看妹妹火气不小,刚好厨房里炖了燕窝,妹妹不如喝些燕窝降降燥?”
虞歌说完,潇洒地从她面前走过。
杨心莲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拿虞歌没有办法。
“姑娘,咱们这是去哪儿?”出了门,白苏问道。
虞歌嘴角浅浅一扬“于姑娘这么神秘,本妃身为‘替身’不去了解了解怎么行?”
其实杨心莲的话根本刺激不到她,因为早在她进府之前就知道于姑娘的存在,正是有了于姑娘的存在,她才能接近高岚,进入太子府。
她本名不叫虞歌,主上给她取这个名字,难道早就料到会有那么一天?主上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么深谋远虑,他也与高家有深仇大恨吗?
“给我滚,再让我看见你,打断你的狗腿!”
走到一处宅院时,只见一人被扔了出来,主人恶狠狠地道。
被扔出来的人理理衣服,似乎不以为狼狈,还要与人理论“陈公子,我这可是在夸你呢,怎么气成这样?”
“我呸,你真当我是傻子,好糊弄是不是?姓徐的,别让我再看见你!”
陈公子虽生气,却也不敢真的对他大打出手,徐清正可是朝廷命官。
虞歌一看,那人似乎眼熟,走近一看,正是那日在宫中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徐清正。
从那日的话中就可看出这人的不正经,今日不知又是做了什么荒唐事了。
“徐清正,是你?”
徐清正抬眼看了看虞歌,露出一个调戏的笑。
看来这人喝了不少的酒。
“陈公子,不知徐公子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生气,看在他醉成这样的份上,你就别与他计较了。”
陈公子火气丝毫不减“这位姑娘,我看你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可千万别与这等人厮混在一起。今日我爹办寿,这人说是来贺寿,还题了两句词,我爹很高兴,请他进去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谁想他竟在拐着弯地骂我爹!”
虞歌抬头一看,门上的确题着两句贺词,是“如竹苞矣,如松茂矣”,虞歌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难怪陈公子如此生气,徐清正的确是在拐着弯地骂人。
徐清正反驳道“我祝贺陈老爷多子多福,陈公子还不高兴吗?”他醉得厉害,走路都颠来倒去的,周围人都替他捏着一把汗,可这徐清正偏偏就倒不下来。
陈公子愤怒道“徐清正,你还敢狡辩,你明面上是祝福我陈家多子多福,实则骂我爹是草包,要不是老师指点,我还被你蒙在鼓里呢,你……”陈公子一指他,一时找不到话来形容此人。
虞歌刚才想笑,就是因为猜到了这词的真正寓意。
徐清正指着陈府大门道“如竹苞矣,如松茂矣。”
陈公子气得脸都红了“你看他又在胡言乱语了!”吩咐家丁“还不快把他赶走,别坏了我爹的寿辰!”
徐清正被人拖远,陈府的门被关上,徐清正正眼看着虞歌“虞姑娘,咱们又见面了,真是巧啊!”
徐清正此时醉意已醒了七分,“前次徐某见姑娘时,姑娘就是孤身一人,现在姑娘又是一人出来,世子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这么美的女人,就该时时守着……”
眼看徐清正的手就要伸到虞歌身上,白苏站出来挡住了他“谁说姑娘是一个人?有我陪着姑娘呢,要是有人敢对姑娘图谋不轨,小心他的手!”
白苏说话凶狠,徐清正忙把手缩了回去。
徐清正尴尬笑道“开个玩笑,在下怎么敢对虞姑娘图谋不轨?”
白苏一个锋利的眼神扫过去,警告的意味十足“最好如此!”
虞歌再看了看门上被涂花的贺词,好奇道“公子既然是来贺寿,为何拐着弯地骂人?”
徐清正指指虞歌,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这陈家是当地的恶霸,平日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本公子不过让他们丢丢脸罢了。”
今日来的客人多,陈老爷还故意把贺词留在门上,知情的人怕早就笑掉大牙了,要不是他府上的老师是个有见识的,他至今还以为徐清正是在夸他呢。
虞歌了然“所以公子刚才是装的?”
徐清正一笑,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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