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的茶喝完了,虞歌起身离开,莲瓶不忘递给她一个得意的眼色,虞歌再是王妃,今晚王爷也会陪着自己,让她独守空房!
她与高岚的相遇,还得从几个月前说起,那时女真与蒙古、契丹三族发兵对抗朔月,她也随同部落出征,在与高岚的对战中,高岚的军队落荒而逃,她领兵追击,也因此发现了这个人间尤物。
他身上的王者气息,他那绝美的容颜都深深吸引住了她,她决心征服这个男人。
高岚带出的那点兵力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高岚被他们抓获,父王本来是要杀了他的,她舍不得,求父王留他一命,还答应帮他攻打谦王的军队,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做他的女人。
她早就知道他有了王妃,中原女子在他们女真人眼里都是弱不经风,离开男人就无法生存的,因此她压根没将虞歌放在眼里,她相信凭自己的美貌和聪明才智,一定会让高岚爱上自己的。
碍眼的东西走了,莲瓶以为现在是他们的二人世界了,喜滋滋地挽住高岚的胳膊“王爷,我总算是你的侧妃了,再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
莲瓶说得好像他们多么情真意切,历经磨难才走到一起一样。
实际上,高岚从未对她动心,当初他与女真达成协议,女真王答应帮他,莲瓶对他死缠烂打,非跟着他不可,女真王对这个女儿极为疼爱,提出要他娶莲瓶,为了朔月的江山,他只得勉强把莲瓶带回府。
对高岚来说,他与莲瓶的婚姻不过是场交易,根本谈不上爱情。
高岚扯开她的手臂,莲瓶不悦,撒娇道“王爷,今天可是人家的新婚之日,王爷就不愿意陪着莲瓶吗?”
莲瓶说着又来,欲要抱住高岚手臂,高岚再次推开她“本王还要招待客人,晚上再来看你!”
高岚说罢,不想再跟这个女人纠缠,连忙抽身离开了。
为了操办婚礼,高岚把宫里的申嬷嬷接了出来,申嬷嬷见不惯莲瓶这个样子,立刻说道“洞房花烛夜新娘子是要在洞房等着的,莲侧妃,请跟奴婢回洞房吧,王爷很快就会来陪你的。”
莲瓶刁蛮惯了,很讨厌面前这个板着一张脸,说话冷硬的婆子,正眼都没看过她,挽了自己丫鬟女罗的手“本妃连这个都不知道吗?真是多嘴!”
莲瓶同丫鬟径自去了,申嬷嬷不在意,跟了上去。
她得看着这个女人,不能让这个女人抢了王妃的恩宠。
莲瓶只是个侧妃,没有正式的婚礼,只是简单摆了几桌酒席,请了有头有脸的客人来坐。
回到房里,她一把扯下头上的盖头,在屋里转了几圈,显然对这屋子不满意。
莲瓶撅了撅嘴,满脸嫌弃“本公主就住这破屋子?不行,得让王爷给我换新的!”
申嬷嬷刚好进来,听见莲瓶的抱怨,她拿出了教人规矩的那一套“您是侧妃,照规矩要住在偏房,这已经是府里最好的偏房了,您就知足吧!”
“偏房!”莲瓶想到这个就来气,“本宫可是女真公主,身份尊贵,你竟然让本公主住偏房?”
女罗跟她串通一气“就是,我们公主是何等身份?理应让你们王妃让出正房给公主住。”
“正房是王爷王妃的居所,莲侧妃想住正房,等做上王妃再说吧!”
莲瓶做侧妃只是暂时的,她要的是正妃之位,她相信假以时日王妃之位就是自己的。
莲瓶对自己很有信心“以王爷对本公主的宠爱,本公主要正房,想来他也不会不给!”
申嬷嬷讽刺“那就看莲侧妃的本事了。”申嬷嬷一本正经地说起规矩来“莲侧妃进了王府的门,便是王府的人了,日后不再是公主,还有,莲侧妃的称谓也要改改,在下人面前,您应该自称‘本妃’,在王妃面前,您则要称‘臣妾’,莲侧妃不是中原人,奴婢有必要给您说说,免得您在外人面前出错。”
莲瓶在女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深受女真王和王后宠爱,何曾有人敢对她这么说话?
莲瓶气得青筋暴起,一掌拍在床上,床本是柔软的,可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丫鬟婆子们特意在上面撒了花生、桂子之类的硬物,莲瓶一掌下去,刚好拍在那些硬物上,顿时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申嬷嬷忍着没笑出来,这莲瓶刁蛮没脑子,倒也好对付。
今天她除了来教莲瓶规矩,最重要的一点是替王妃摸清莲瓶的性子,皇后特意叮嘱,不能因这个女人影响到王妃的地位。
从今天的情况看来,王爷并不喜欢这个女人,再加上这个女人只知道撒泼,哪里入得了王爷的眼?她跟王妃比起来,简直不值得一提。
莲瓶抬眼看见申嬷嬷嘴角若隐若现的笑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个下人也敢欺负她!
莲瓶的目光狠狠剜在申嬷嬷身上,恨不得将她身上的肉给剜去“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公主面前指手画脚!”
莲瓶还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婆子可是教授过许多重要人物规矩的礼仪嬷嬷,就连皇后的礼仪都是她教的,王妃也曾由她教授过,对她未曾有半分不敬。
被个小丫头指着骂,申嬷嬷丝毫不生气,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日后莲瓶会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
“奴婢是什么东西,莲侧妃问问王爷就知道了。奴婢还要提醒莲侧妃一句,刚才您的称呼又错了!”
莲瓶几乎要气疯了,好好的日子被个婆子坏了兴致,她决心等王爷来了以后好好在王爷面前告她一状,让王爷狠狠惩罚这个婆子。
莲瓶暂时不与她计较,乖乖坐到床上。
女罗要给她盖上盖头,莲瓶怎么也不肯。
“本公主是人,又不是个物件,你把本公主蒙起来做什么?本公主还怎么喘气?“
申嬷嬷几乎要笑出声来了,这盖头是多少女子的美梦,却被莲瓶当成了一块破布。
申嬷嬷不再理会她,径自退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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