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姬妾们给太子妃请安的日子,这阵子被高岚惯着,虞歌已经习惯晚起,这一下子要早起,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好在白苏起得早,早早叫醒她,虞歌却还是要赖一会儿床,在白苏的再三催促下,才不情愿地起来。
白苏一面铺床叠被,一面嘟哝着“姑娘以前多勤快的人啊,现在怎么懒成这样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要是换了从前,秦妈妈该骂人了。”
看见虞歌瞪着她,白苏用手捂了捂嘴,话却没有停“奴婢说错了吗?奴婢看,姑娘都是被高岚给宠坏了。”
虞歌戳了戳她的脑袋,说道“正因为有人宠着,我才要好好享受啊,这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呢,等有一天你嫁人了,夫君这样宠你,你就会明白了。”
白苏瞪大眼睛道“奴婢才不要嫁人呢,要嫁也是喜鹊嫁!”
白苏跟了虞歌多年,虞歌也想她幸福,认真道“她自然是要嫁的,你也是个姑娘家,就没想过将来找个好归宿吗?”
“奴婢不嫁,奴婢跟姑娘一辈子,等姑娘将来有了小小姐,小少爷,奴婢给姑娘带。”
“傻白苏,女人终究是要嫁人的。”虞歌在心里默默道,等将来有了机会,她一定给白苏找个好归宿。
虞歌到的时候,钱春云早已到了,虞歌与她相视一笑。
钱春云为人低调,不想让人看到她与虞歌太亲密,于是先来了。
江映月不知什么时候已来了,站在太子妃身边,太子妃不时与她说着话。
虞歌奇怪,太子妃什么时候与江映月这么亲近了?
良久,才见杨心莲慢慢吞吞地来,人也没精打采的。
太子妃忍不住说她“心莲,你这是怎么了?平日见不到你的人影,每个月才来见本妃几次,就这么不情不愿的。”
江映月与杨心莲素来是面和心不和的,这次江映月竟然帮她说了话“杨姐姐生来娇贵,这么早起也是难为她了。”
太子妃不满道“娇贵什么?本妃给皇后请安时不也得早起?”
杨心莲没趣地站到一边,太子妃这才吩咐“都坐下吧,今日趁着你们都在,本妃有件事要宣布。”
太子妃刚说完,便见江映月脸上露出喜色,接着,果听太子妃道“映月被贬为娘子,也已知错了,她原是第一个进门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日起本妃便恢复她的位分,你们可有异议?”
太子妃决定的事,谁又敢有异议呢?
杨心莲好不容易把江映月踩下去,江映月又要翻身了,本以为她会反对,谁知她只是淡淡道“臣妾没有异议。”
太子妃又问虞歌“虞歌,你呢?”
太子妃不久前才责罚了江映月,明眼人都当她是知晓虞歌被江映月设计,才替虞歌出的这口气,如今才多少日子,太子妃又要抬江映月的位分,当初的那番作为,不得不让人重新思考她的用意是什么。
太子妃都一口一个映月叫得那么亲密了,她还能有异议吗?
太子妃忽然要恢复江映月的位分,想来总有她的用意,再看江映月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想到她那样害兰仪,虞歌怎么也不肯就这么放过她,可若是此刻说出个“不”来,保不齐就会坏了太子妃的事,惹她厌弃。
思量一番,虞歌说道“臣妾无异议。”
太子妃抚掌道“那就好,以后映月就还是二姨娘,你们姐妹可要好好相处。”
兜兜转转,人家又爬到自己头上去了,杨心莲很不情愿,可也知道这时候反驳没用。
太子妃一向偏向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江映月给收买了。
杨心莲的手不停地绞着帕子,江映月看到她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十分畅快。
以前她处处被杨心莲压着,现在总算是能在她面前扬眉吐气了。
太子妃压根儿没问钱春云,便已经决定了,钱春云一句话不说,没什么存在感,太子妃也压根儿没怎么看她。
江映月就这样被抬了位分,罚俸的事却还没完,太子妃把掌家之权给了虞歌,她便要问清楚“母妃,江妹妹的月例,您看还罚吗?”
江映月的脸上满是得意,太子妃都已经抬了她的位分,还罚什么俸啊?她受了这么些日子的苦,总算是熬出头了。
可就在下一刻,太子妃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皇后金口玉言,映月依旧罚俸半年。”
这下,江映月的脸色再也好看不起来了,之前罚俸半年,那是罚的娘子的月例,加起来也没多少,如今她是姨娘了,姨娘的月例银子可比娘子多得多,单是心也要疼死。
江映月咬了咬牙,暗道太子妃做事真是严明,都这样了还不肯把月例银子给她。
不过月例银子虽然没了,她的位分是回来了,江映月也就不再计较了。
借着这件事,太子妃又道“虞歌,你处理府里的事务也是辛苦,不如就让映月帮你分担分担吧,日后你们俩一起掌管。”
虞歌心下一惊,掌家之事非同小可,自来没有“分担”一说,太子妃难道是在怀疑她,想让江映月制衡她,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虞歌忙道“臣妾不辛苦,这些都是臣妾该做的。”
太子妃垮下脸道“还说不辛苦,那怎么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你为太子府添个子嗣?”
这事单论到虞歌头上,也有些说不过去,太子妃补充道“还有你们,你们进府都多少年了,肚子还这么不争气,再这样下去,本妃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杨心莲委屈道“这也不能怪我哪,殿下不去我那儿,我有什么办法?”
江映月更为大胆,错过这次,只怕就没有机会了,她说道“娘娘有所不知,殿下每回在臣妾等房里歇过,都会赐一碗甜汤,是以臣妾等人想怀也怀不上。”
太子妃奇道“甜汤?那是什么东西?”
江映月忙道“就是避子汤。”
太子妃脸色彻底垮了下来,岚儿竟然瞒着她让姨娘们喝避子汤,他难道想断子绝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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